屋子裏很安靜，靜得隻能聽見牆上鍾表指針的卡噠哢噠聲。

  傅薇在這寂靜裏抬眼看著汪公子，像是聽到了一個很好笑的笑話，眉頭一挑反問道：“汪公子為什麽會以為我知道寶藏在哪裏？”

  哈哈，汪公子亦跟著笑起來，“我從不開玩笑，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我不會輕易出手。”

  “那咱們不妨消息共享，你說出你的發現我們共同分析一下這批令人豔羨的財寶到底去了哪裏？”傅薇說完定定地看著汪公子，審視打量判斷。

  “傅法醫倒是很喜歡開玩笑。”說完這句話汪公子忽然臉色一沉，壓低聲音道：“不過我不是很喜歡聽人辯解，我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如何？”

  說完他拍了拍手，房間右側的簾子嘩啦一聲開了，後頭的牆上裝著一麵鏡子，照著屋內的一切也映出了傅薇滿是錯愕的臉。

  接著隻聽哢噠一聲，鏡子後的燈亮了，空落落的房間內坐著兩個頭戴黑布袋，雙手雙腳被綁的人，通過衣著和體型能看出來是一男一女，男的很像是劉探長。

  旁邊站著那個傭人，雙手背後靜靜地凝視著鏡子，凝視著鏡子後的他們。

  “傅法醫應該在西山別院見過那些玩具，對麵正好有一男一女，我們不妨現場觀摩一下它們的用法。”

  說完他像是害怕她看不清楚一樣，滑過來將她的椅子拽得正對著鏡子後的人。

  “為什麽不讓我看他們的臉？”傅薇咬牙看著那個傭人轉身出門，沒一會兒推進來一個兩層的鐵架子，上麵琳琅滿目地擺著她在西山別院見過的那些東西。

  架子一頭點著一個香爐，騰起嫋嫋青煙。

  那人慢悠悠地戴上手套開始挑揀東西，鞭子燙花的鐵環，銀色鏤空的圓球……花樣比牢房裏的刑具還要多。

  “我怕傅法醫受不了刺激。”

  “你威脅我還怕我受不了？汪公子真菩薩心腸。”

  “伶牙俐齒。”他像是來了興致，衝著鏡子後吩咐道：“讓他們比一比耐力，也讓他們看一看自己所受的文明教育能不能戰勝根深蒂固的本能。”

  傭人點點頭伸手取下兩人罩頭的黑布，隨後取來帕子撒了些藥水在兩人鼻尖處揮了揮，十幾秒之後兩人靠著椅背緩緩睜開眼睛。

  身體像是還沒有適應意識上的完全覺醒，抬不起頭也動彈不得。

  劉探長歪過來的左臉頰有一塊擦傷，破皮滲血，羅梅靈散著頭發看不出有沒有受傷。

  “你把他們怎麽樣了？”

  汪公子扭頭看了看她的緊張，“別擔心，隻是下了點秘藥要不了人命。這會兒藥效還沒有過去，所以他們雖然意識清醒但是神經麻

  痹，動彈不了。”

  汪公子說完隻見那頭的傭人哢噠一聲打開火機點了兩根很短的蠟燭，放進鏤空的銀球內。

  一手提著頭上的線一手懸空托在下麵。

  火苗子在球內突突直跳，熔化的蠟油滴答滴答落下來落進他的掌心裏。

  神經接受到了輕微的疼痛信息，這種信息堆疊著衝進腦子裏又奇異地轉化成一種難以名狀的愉悅興奮。

  他嘴角跟著身體一起輕微抽動著，眉眼帶上了一層陶醉的沉迷。

  “老胡是高手，兩位絕對感受不到一絲疼痛。”

  短暫的刺激之後，老胡提著滴滴答答漏油的銀球走到劉探長身邊，一把扯開他的前襟，滾燙的蠟油滴在他的脖子上。

  難以適應的痛楚讓劉探長連續抽動著，鍾表上的指針滴答滴答走了一圈又一圈，兩分鍾過後，劉探長停止了抽動，原本攥緊的手掌慢慢舒展著垂下來。

  他抬起頭眼神迷離地看著昏迷不醒的羅梅靈，想張嘴說話卻發現自己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旁邊站著的男人正伸手在解羅梅靈扣子，嗚嗚……劉探長無聲地挪動著身子試圖阻止，手腳被捆根本動彈不得。

  他隻好閉上眼睛歪過頭去，耳邊能清楚地聽見羅梅靈痛苦的呻吟聲，不過須臾痛苦成了愉悅。

  這讓他更加難堪和憤怒，他扭著身子腳尖使勁摳著地麵，上身使勁把自己絆倒在地，

  嘭的一聲震響驚醒了羅梅靈沉睡的意識，她睜開眼睛正好看見摔在地上的劉探長，轉頭也看見了站在旁邊的男人，以及他手裏的東西。

  一股被羞辱的憤怒竄上心頭，她瞪著眼收緊自己的身體，想要對抗外力的刺激。卻發現隻是徒勞。

  “閉上眼，再看我殺了你！”她咬著牙衝地上的劉探長喊道。

  銀球裏的蠟燭很快燒完，老胡轉身從桌上拿出來一把燙花的鐵環，在兩人身上比較了一下留了兩根放進香爐裏。

  另一隻手拿起一顆雞蛋大小的球，彎腰兩指卡著劉探長的下顎，將球塞進他的嘴裏。

  “我知道的還沒有你多，你為什麽會認為我知道藏寶藏的地點？”

  “老胡以前是個裁縫，裁衣服不怎麽樣燙花樣卻是一把好手，雖然人的皮膚比不得棉麻絲綢，不過力道放輕點，又美觀又舒服。”

  傅薇抿緊嘴巴瞧著老胡將鐵環從香爐裏拿出來在旁邊試了試，隨後對準劉探長的腿。

  鐵環的溫度太高，隔著一層布料依然燙的人肉疼。

  豆大汗珠從劉探長的腦袋上淌下來，怒吼聲憋在嗓子眼兒裏，憋得他渾身青筋暴起

  。

  “放開他！你們，你們這群禽獸。”羅梅靈踢踏著雙腳大聲嗬斥道。

  “你別急，很快就輪到你。”

  老胡似乎失去了耐心，起身從香爐裏拿出燒得通紅的鐵環迎著羅梅靈走去，“若是在你的臉上燙一朵花，你猜會不會更好看？”

  被羞辱的憤怒成了恐懼，羅梅靈腳尖抵著地麵使勁往後掙。

  嘭，摔倒在地的劉探長弓著身子帶動椅子撞著了老胡的腿，將人撞得雙膝一彎朝地上跪去，手裏的鐵環擦著羅梅靈的胳膊撲在地上。

  滋，一陣黑煙升起，衣服上多了一圈燒焦的痕跡。

  嘖嘖，汪公子似乎不是很滿意，抬眼看了看時間，“時間有限，咱們不如直接進入正題。”他說完隻見老胡從地上爬起來，對著兀自在地上掙紮的劉探長啐了口唾沫。

  走到架子邊拿起一個瓶子打開塞子就要往香爐裏倒。

  “純度很高的催情粉，兩分鍾就有效果，人吸入之後力氣大得驚人，對劉探長來說掙脫束縛不是問題。傅法醫不妨跟我一塊看一場活色生香。”

  “嘉興，寶藏還在嘉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