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挨刀
作者:眉落東南      更新:2020-03-01 14:39      字數:2381
  傅薇摸了一把臉上的水,拿槍頂著金三刀的後腦勺,咬牙說道:“讓你的人都閃開,否則廢了你。”說完側頭看了一眼旁邊渾身浴血的劉探長,“撐得住嗎?”

  劉探長啐了一口血沫點點頭,“沒事。”

  “把門打開,讓他們出去。”金三刀舉著雙手大喝一聲,堵在院子裏拿砍刀的人慢慢閃開一條路。

  “你先出去。”

  劉探長看她一眼隨後瘸著還在流血的腿一步一步挪向院門口,傅薇隻顧注意劉探長的情況壓根沒看到金三刀舉著的右手,兩指朝前彎曲做了個手勢。

  唰,一枚閃著寒光的飛刀斜刺裏衝來直釘傅薇的肩頭,噗,飛刀紮進肉裏帶出一串血花,皮開肉綻的疼,疼得太陽穴跟被敲了一棍似的,突突直跳。

  金三刀趁機扭頭避開槍口,隨後翻手捏著她的手腕往後一別卸了她的槍,傅薇趕緊轉身散開別著她手臂的那股勁,尚未掙脫開金三刀的槍口抵著了她的脖頸“別動。”

  剛走兩步的劉探長也被人一刀背磕在後腰砸倒在地。

  “老子在上海灘那也是數得上名號的,就憑你們兩個小魚小蝦也敢來老子的地盤撒野?抓起來,男的填江,女的收房!”金三刀的話音剛落隻聽嘭嘭兩聲,院門被撞開,三個人順著洞開的大門飛了進來,砸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

  “廟小妖風大,池淺王八多。真是什麽阿貓阿狗都敢稱王稱霸了?”

  門口過來一把黑傘,傘下站著穆寒亭,於水汽彌漫裏地看著挾持著傅薇的金三刀,鏡片上冷光閃過,盡是殺意。

  金三刀押著傅薇往後退了一步,隔著她的肩頭看過去,十幾個人,一水兒黑色對襟中山裝背著雙手,氣勢淩人。

  “你是誰?也敢來管老子的事?”

  穆寒亭皺了皺眉,“放了她。”

  “你算老幾,也敢來命令老子。別怕,都給我上,咱們還能在家門口被人給欺負了?”金三刀不認得穆寒亭,可是這種氣勢上的差別還是讓他沒來由地慫了幾分。

  “良言逆耳。”穆寒亭冷冷地說完一揮手,臨山帶著人衝進院子。

  打家劫舍的散兵遊勇怎麽比得過訓練有素的穆家人,院裏的打鬥幾乎是還沒進入白熱化就已經完全結束。

  嘩嘩啦啦的泥水裏躺了一地哎喲哎喲痛呼著的砍刀幫馬仔。

  “放了她!”這一聲帶著怒火,聽得金三刀一縮脖子將整個將傅薇推到身前,“你別過來,小心走火。”

  傅薇看了一眼穆寒亭隨後腦袋朝後使勁撞,身子跟著一縮往旁邊閃了閃。

  原本就腫了眼眶的金三刀被撞得頭暈眼花,手裏的槍也沒了準頭嘭的一聲子彈出膛打中了立在牆角的火盆。

  嘩啦,火盆子翻倒,熱油刺刺

  拉拉淌了一地。

  他捂著眼還要再開第二槍,手腕處挨了結結實實一刀,槍瞬間脫手疼得他嗷嗷直叫,又被人一腳踹翻在地。

  “綁了。”穆寒亭說完收刀朝傅薇走過去,“你怎麽樣?”扶著她的手臂才看見她的左肩還插著一把刀,鮮血染紅了刀口。

  “死不了。”她撐著他的手臂剛站好,眼前一黑栽進了他懷裏。

  “會長,這人怎麽處理?”臨山指著趴在地上的金三刀。

  “一身肥膘,不做苦力可惜了。”穆寒亭低頭看了一眼掌心鮮紅的血,淡淡地說完隨後彎腰抱起傅薇朝外走去。

  劉探長瘸著一條腿跟在後麵,“穆會長,傅法醫她怎麽樣?”

  “受了點傷需要送醫。”

  “還好還好。”劉探長慶幸地說完想起來把穆雲清給忘了,“穆會長,穆小姐現在應該已經平安回到城區了。”說完他努力蹦著還是追不上穆寒亭。

  “探長,坐侉子嗎?”大頭神氣活現地拍了拍旁邊的座位,劉探長氣得想給他一腳,“老子瘸了一條腿,坐這個回去你想讓我真的變瘸子啊!”劉探長罵罵咧咧地上了一台車,扭頭看了一眼旁邊的車。

  穆寒亭正伸手解傅薇肩頭的扣子,衣冠禽獸!他瞪著眼要喊一句,又看見那家夥解了兩顆扣子居然開始解自己的領帶。靠,他按著座椅就蹦了起來,腦袋撞著車頂撞得他眼前直冒金星。

  這時再看才發現衣冠禽獸在用領帶給傅薇處理傷口,呼,好險,好疼!

  傅法醫啊傅法醫,回頭你要是嫁不出去,就衝今天這一幕,我一定拿槍逼著穆寒亭娶了你!

  夜色濃重,回城之時趕上檢查,守衛見著穆家的徽記,問也沒問就開閘放行。

  劉探長隔著窗玻璃看了一眼,心頭湧上說不清的感覺,他甚至有些懷疑穆雲清答應跟自己約會究竟圖個啥,圖他一表人才英勇無比嗎?

  原本朝前直行的車子忽然拐彎去了左邊,“怎麽拐彎了,前方再走十分鍾就到醫院了啊?”劉探長疑惑地喊了一句。

  “劉探長,您就放心吧,會長肯定是怕小醫院的設備不夠完善耽擱了您二位的傷勢,這才要去穆家自己的醫院的。”一旁擠在一起的小馬仔寬心地說道。

  二十分鍾的路程很快就到,下了車站在醫院大門口,劉探長不由得心頭又是一沉,看來他有必要好好了解一下穆家在上海灘到底有多少家底。

  穆家的車一到門口,值班的醫生帶著護士趕緊出來迎接,穆寒亭一路抱著傅薇進了手術室。

  在外麵等的時候,他聽見了隔壁治療室劉探長的慘叫聲,“輕點,輕點,哎喲我的腿。”

  “您的腿沒事,沒有傷到筋骨,隻需要止血包紮再好好修養兩天就又能活

  蹦亂跳了。”醫生顯然見過大場麵,安慰起人來不帶任何感情。

  “那一會兒一定要給我安排一個貴賓室,我可是你們會長的朋友。”

  穆寒亭聽了兩句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底下人走過來指了指他前襟上的血汙,“會長,我來守著,您下去換身衣服。”

  他點點頭起身去位於醫院三樓的休息室,好巧不巧在拐角遇上了穆寒山,正攙著一個女人往上走。

  兩人打了個照麵彼此都有些尷尬。

  “你又受傷了?”穆寒山輕咳一聲先開了口。

  “一點小傷。”穆寒亭說著抬腳往上走,越過穆寒山時低聲說道:“唐家昨日來人了,與父親在書房談了半個小時。”說完側身上了樓梯。

  穆寒山愣了一下隨即裝沒聽見一般扶著女人往前走。

  “寒山,是不是姐姐不樂意我進穆家,所以找了娘家人來為難你?”女人說著泫然欲泣,拿起手絹翹了指尖開始擦淚,“能不能進穆家我不介意,真的,我隻要你好好的別被人為難。”

  “你進不了穆家,孩子生下來就入不了穆家的族譜,我絕不會讓自己的孩子無名無姓。”

  “那姐姐那裏怎麽辦?”女人說著偷眼看了看穆寒山。

  “你什麽都不用想,一切有我呢。”說罷他挽著女人的手臂走去了病房。

  穆寒亭在樓梯上麵聽得搖了搖頭,不管是為了穆家的臉麵還是給其餘穆家子弟做榜樣,穆寒山的這一句一切有他不過是句空話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