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畫中真人
作者:
小白菜啊 更新:2021-05-08 02:05 字數:2280
侍從慢慢的抬起眼,目光黏稠膩人,慢慢的順著黑發少年修長的腿部往上爬,爬過纖瘦單薄的脊背,流連在世子的後頸。
但最後卻停在了少年纖細不盈一握的腰肢上。
那是他的世子,容貌清秀的侍從像是想到什麽……臉上浮現起一絲病態的紅暈。
他一步一步向背對著他的世子走去,有些老繭的手伸向少年的腰部……
“殿下。”
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青禾的動作,裏外間相連的門被打開。
雲止原本陰鬱冰冷的視線觸及少年腰部的手,驀的爆發。
他幾步上前,猛地打掉侍從的手,目光陰沉:
“你想做什麽!”
白柒也轉過身,疑惑的看到一邊抱著手縮著肩的侍從,看了眼身邊高大的護衛:
“怎麽回事?”
雲止打掉侍從的手才反應過來自己不正常的衝動,他很快冷靜下來,正欲張口解釋。
旁邊的侍從突然瑟縮的開口:
“世子冤枉,奴隻是看到世子腰帶上有一道褶皺,想要撫平……”
雲止目光犀利的看了侍從一眼,餘光瞥見少年世子腰帶上的一道褶皺,大手下意識撫了一下。
纖腰上的月白長帶與腰身緊貼密合,驀的讓兩個男人心神一晃。
白柒倒是沒有注意到什麽,她看到自己的護衛已經換下了衣裳,還記掛著早點洗完早點給爹爹送回去,不由有些心急:
“若是無事就退下吧。”
少年抿著唇思索了一下,還是決定“出爾反爾”一下。
她看著一邊的侍從,心虛又莫名硬氣的吩咐:
“本世子突然又不用晚膳了,你告訴爹爹不用等我。”
少年世子倨傲的抬起下巴,自覺在頤指氣使,威懾住下人讓他們不敢違抗命令。
實際在兩人眼底,卻像是一隻故意張牙舞爪的幼崽,不僅唬不到人,反而更讓人心喜得想接近。
雲止眼神恍惚了一瞬,下意識上前了一步。
剛動作,就立即回神,他不著痕跡的掩飾住自己的失態行禮:
“世子,屬下想回房將您的畫作收起來。”
白柒沒有意外,她隱隱記得,以前自己畫的作品都會被那些人珍而重之的收起來,於是也點了點頭。
黑衣護衛很快離開,屋子裏隻剩下因為護衛一句話心態扭曲的侍從。
本該去傳話的侍從腳像是被粘在地上一樣,整個人直直的杵著,眼底暗潮翻滾。
那個護衛,真礙眼。
太礙眼了。
侍從眼底浮起血絲,卻穩穩的沒有抬頭,悉數被隱藏。
白柒看著還沒有動靜的侍從,心裏急著從自己爹爹那裏拿回來的外袍,隻是簡單的吩咐了句就往裏間走去。
落在原地的青禾目光隨著房門閉合收回,眼底流露出濃鬱的嫉妒。
他舔了下唇瓣,攥緊手指離開房間。
……
回到自己房間的雲止也在一路上冷靜了下來。
之前因為看到畫像上的那張熟悉的臉升起的思緒也被理清了不少。
他能確定的是,攝政王世子是不可能見過畫像上的人。而那副畫上還未幹透的顏料痕跡說明那是少年才作完不久。
所以,宣紙上的那張畫像隻能說是對方憑空畫出來的。
可為何,在憑空想象的無數結果中,會是那張臉……
雲止看著水中的倒影,裏麵的人五官尚算英俊,但丟在人群裏卻掀不起絲毫浪花。
這張熟悉卻陌生的臉跟了他整整十年。
從他進了攝政王府後,就極少取下。
男人抿著唇清洗手指,而後仔細的用幹布擦幹,最後沾上一邊的藥水緩慢的摩挲著下頷。
一張輕薄接近膚色的麵具被仔細的取了下來。
雲止沒有立即將其放在一邊,而是再次看向水中的倒影。
他的記憶一向極好。
上一次摘下麵具的時間是三年前,跟水中的倒影有一些細微的差異。
同樣,也跟他剛剛看過一眼的畫像有細微的差異。
畫像上的臉跟他現在的模樣分毫不差,像是比著真人畫了上去。
五官俊美深邃的男人打量著自己的模樣,他沒有忘記黑發少年無數次看到自己臉時的失望。
那樣不會隱藏心思、絲毫不像白寒椏兒子的少年,就算在隱藏,也隻是浮於表麵的不說出來的程度。
他清楚世子喜歡自己的身體,畢竟對方說了不止一遍。
可若配上這張隻會相得益彰的臉……他有些好奇少年的反應。
那樣灼熱得讓人忍不住陷進去的目光和讓人心悸的渴望,說實話,很讓人受用。
男人暗暗舔了舔後牙槽,目光沉沉,在下一刻拿著手中的麵具貼了上去,旋即像是什麽事都沒有發生一樣趕回世子的房間。
……
打算在自己房間悄無聲息的解決洗衣服問題的黑發少年看著浴室滿池子的水陷入迷茫。
她好像沒洗過衣服……
但在後麵突然出現的係統的幫助下,黑發少年認認真真的洗了起來。
所以等白父收到自家獨子不吃晚膳過來擰人時,白柒剛好手忙腳亂的將在浴池裏打濕的外袍擰幹到最後一塊布料。
白柒聽到係統的通知立即將衣袍放在一邊,心虛的濕著一身衣袍亦步亦趨的走了出去。
少年濕著衣裳,原本寬大飄逸的衣袖不舒服的貼在手臂上,裙擺也沾著水,一路留下水印,沿途還有一下沒一下的甩甩袖子上殘留的水。
浴室外就是裏間,除了貼身奴才侍衛,就算是她自己的爹爹也不經常到裏間,所以白柒也沒想到一出來就看到白父的背影。
白父背對著白柒的方向,像是在看留在畫架上依然沒有收起來的畫像。
不遠處站著之前離開又回來的貼身侍衛。
白柒眨了眨眼,小心的喊了一聲自家父親,卻少見的沒有立即收到回應。
少年愣了一瞬,緋紅的唇瓣微抿,輕輕的走了過去:
“爹爹。”
她心虛的拉著白父的衣角,扯了一下:
“爹爹在看我作的畫嗎?”
少年順著自己父親的視線移過去,沒有意外的一起停留在畫像上男人的臉上。
但她也沒有忽略掉畫像上的衣袍。
……那是爹爹的啊。
白柒忍不住小小的心虛了一下,不過還記著原來世子的性子,很硬氣沒有表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