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堯少威武
作者:程小樹      更新:2021-05-07 05:44      字數:3659
  原本有氣無力的女人,忽然扯著嗓子喊道,“你們兩個,是不會有好結果的。”

  五叔淡聲回了一句,“能說出這種話,是因為你根本活不到看結果的那一天!”

  我們出了門,屋子裏傳來驚天動地的嘶吼。

  三天後,陸非煙死了。

  我和五叔沒有去吊唁。

  人死了,欠下的賬永遠也爛不了。

  就算她死一百次,也不值得被原諒。

  日子一天天過去,轉眼,秋至。

  五叔的複健結果始終沒有什麽大的起色,我們便把重心往工作上挪了挪。

  吾氏和新“初若”兩麵抓,工作之餘堅持複健,生活漸漸步入正軌,

  周五早上,我們約好了下班後去“金侶衣”坐坐。

  結果,快下班的時候,“初若”出了點岔子,我隻好打電話告訴五叔,得晚點才能過去跟他們會合。

  忙活完,趕去“金侶衣”,已經比約定時間遲了一個多小時。

  匆匆忙忙跑進樓門,走了幾步,我警覺地瞄了瞄周遭。

  太安靜了!

  這根本不是“金侶衣”該有的氛圍!

  服務人員都去哪兒了?

  看場子的總要在吧?

  不對,有問題!

  我定在原地,手指伸進口袋,準備掏手機打給冶哥。

  還沒等拿出手機,就聽“嘭”地一聲悶響。

  驚魂未定之際,漫天落下了“桃花雨”。

  細看,竟然真的是一枚枚淡粉色的桃花瓣。

  花香入鼻,我仰頭望去,二樓一個人影也沒有。

  待我滿臉狐疑地平視前方時,映入眼簾的竟然是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一大群人。

  都是熟麵孔,幾乎每個人都喊過我“玖兒姐”。

  正納悶他們為什麽在工作時間擠在這裏,西裝筆挺的五叔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沒錯,是走出來的。

  兩條大長腿,邁著帥氣的步伐,根本就不是受過傷的表現好嗎?

  我半張著嘴巴,盯著漸行漸近的男人,有點懷疑這是個夢。

  懵然中,他站在了我的麵前。

  倏地,單膝下跪,把右手掌托著的物件舉了起來。

  ――重點不是掌心裏的東西,而是右臂,右臂!

  “小野馬,生日快樂!嫁給我吧!”琴音般的男中音,在大廳內環繞、回蕩。

  我還沒有完全清醒,茫然四顧,滿腦子想的都是他的傷怎麽說好就好了呢?

  這個當口兒,呐喊聲四起。

  “生日快樂,嫁給他!”

  “生日快樂,嫁給他!”

  ……

  連坐在不遠處輪椅上的鍾老大也在揮拳助陣,就更別提站在他身側的淩老二了。

  “玖兒,同意啊――,快點!否則我就不認你這個妹妹……”

  丫的,竟敢威脅我。

  喊聲中,五叔眯起深眸,“如果你不同意嫁給我,我就當眾脫衣服。讓他們看看我紋刺在胸口的忠誠,還要讓他們知道,我的鐵已經屬於你了,你占了領地卻不加治理,害得領地民不聊生!”

  聲音不大,足夠我聽見,別人卻隻能看見他嘴巴動彈。

  赤果果的威脅。

  “玖兒姐,嫁給堯少!”不知道誰喊了一嗓子。

  隨後,“嫁給堯少”的呼聲此起彼伏。

  我抓了抓彎發,“那你以後能做到對我不瞞不騙麽?”

  ――這個時候不提條件,更待何時!

  他舉起左手,豎起三根指頭,堂音嘹亮,“我吾競堯發誓,從此後,無論何時何地何事,都會跟淩初玖有商有量,不瞞不騙。如有違背誓言,任憑淩初玖懲處。”

  我眼含笑意,抿唇點頭,伸手去拉他起來。

  甫一起身,男人便吻住了我的唇。

  雷鳴般的掌聲之中,我們天昏地暗地吻著。

  ――自打他受傷到現在,第一次這麽肆無忌憚地接吻。

  幹柴碰上烈火,給足了氧氣,盡情燃燒!

  吻到有了窒息感,我含混著提醒,“停下吧……,再親就有反應了……”

  他聽了,立刻結束了熱吻。

  下一秒,一彎腰,把我扛上了肩頭。

  “小冶,讓四樓準備好高間兒――”高聲吩咐的同時,直奔電梯走去。

  冶哥的聲音接踵而至,“好嘞!堯哥威武――”

  上了電梯,在電梯門關闔的同時,就聽見整齊的“堯少威武――”震耳欲聾地響著。

  到了四樓,便有滿麵春光的小弟躬身引著我們去往走廊最裏邊的房間。

  “堯少,玖兒姐,這是我們‘金侶衣’房最大、床最軟、隔音最好、器械最全的高間兒,祝兩位……”

  話沒說完,五叔毫不客氣地把小弟關在了門外。

  走到床邊,雙臂一揮,把已經被控得半暈的我給扔到了床上。

  彈了又彈,我的身體才穩定下來。

  待到心神平複的時候,男人已經除去了全身的衣裳。

  胸肌微動,野馬宛若蓄勢待發般活靈活現。

  “五叔……”我輕喚了一聲,反射弧仿佛打了卷,“你的傷都好了?”

  他伸手來解我的衣扣,呼吸粗重,“好沒好得試試才知道……”

  我扁扁嘴,摸著他的帥臉,“還以為你永遠都好不起來了呢!心疼死了……”

  “傻瓜!有你在,我怎麽可能容許自己好不起來……”挽著我的細腰,脫去了我的上衣。

  “為什麽不告訴我你已經好了?害我每天都不敢多問……”還在扁嘴。

  “因為我要給你個驚喜!”回答的同時,已經除掉了我的最後一件遮蔽物。

  我用光滑的手臂摟住他的脖子,撒嬌地哼唧著,“可是,驚喜過頭了,我還是懵的……啊……”

  肌膚傳來的某種感受令我情不自禁地叫出了聲兒。

  “玖兒,你太敏感了……”他在低喃。

  我吸了下鼻子,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斷過的手撫到皮膚上,會有攝魂的觸感!”

  “原來我這是因禍得福了……”言語之間,他長驅直入。

  事實證明,他的傷是真的好了。

  事實也證明,我真的很菜。

  漫長的戰鬥結束的時候,身上的骨頭和肉都被顛飛了,魂兒也飛了,隻有心還在。

  “撲通撲通”地狂跳,激蕩得好像剛剛偷到了無價之寶。

  窩在汗濕的結實胸口,撫著小野馬的鬃毛,我紅著小臉兒滿足地喘息著。

  五叔也在喘,胸口起伏,心跳得也很厲害。

  “等下!”我惶然起身,“剛剛,我們是不是在那一大群人的注視下上的樓?”

  他斂起意猶未盡的神色,“難道我們煉鐵還得選時候嗎?非得等到沒人關注才能進房上床?”

  “可是……”

  “別可是了!”他眉眼亂勾,“瞧你這顫啊顫、抖啊抖的,是嫌我的戰鬥力恢複得慢、想給點動力麽?”

  我低頭看了一眼,趕緊又鑽到了被子裏。

  他順手從床頭邊幾上拿起求婚時托在掌心的物件兒,送到我麵前。

  “這不是當初被我拒收的那枚手鐲嗎?”樣式很特別,所以容易記住。

  “如你那時所說,確實是一對。”說著,拿起女式的那枚,幫我戴上,擰好螺絲。

  旋即,把男式手鐲和那枚鑽石發簪一同交到了我的手上。

  我一下子恍然大悟,――當初隻覺得簪子頭形狀古怪,現在終於明白,竟然就是男式手鐲專用的螺絲刀。

  幫他戴好,兩個腕子貼在一處,無論是鐲子還是手,都十分登對。

  隨後,他把能打開我手鐲的螺絲刀和鑽石簪子都交給了我。

  “嘛?”不太懂這是什麽意思。

  “我的一旦戴上,這輩子就不準備摘了。至於你的,摘不摘由你自己決定!”說完,翻身壓住了我。

  “又幹嘛?”我苦著臉發問。

  他的嘴唇俯了下來,咕噥著,“換個姿勢,再來一次!”

  得!

  剛剛才組裝好的骨肉魂兒,再次迎接拆卸。

  尼瑪,還用那些帶情帶趣的器械嗎?

  隻要一張柔軟的床,五叔就能令我爽到懷疑人生!

  是誰說的傷筋動骨一百天?

  才兩個月,這男人就如狼似虎地把我生吞活剝!

  一天一夜,除了中間被抱去上了幾次廁所,連飯都是在床上吃的。

  第二天下午,五叔抱著暫時喪失行動能力的我出了高間兒的房門。

  深知路上將會麵臨什麽樣的眼神兒洗禮,我很有前瞻性地用五叔的西裝外套蓋住了自己的臉。

  可是,卻擋不住各種明目張膽的問候。

  “堯少,威武哦――”

  “堯少,玖兒姐好性福啊――”

  “堯少,好耐力――”

  一路上,類似的聲音就沒有斷過。

  終於,上車之後,耳朵清靜下來。

  我拿掉頭上的西裝外套,長長地籲氣,“今後我是沒臉再來‘金侶衣’了!”

  五叔用長指幫我梳理著亂發,“不來就對了!小冶一直對你沒有忘情,我且得提防著呢!”

  “哦――,你就是想搞臭我在‘金侶衣’的名聲,所以才在眾目睽睽之下扛著我去了四樓,對不對?”唉,我這個後知後覺啊!

  男人輕勾薄唇,“昨天大張旗鼓地扛著你進房煉鐵,純屬激情犯罪。關於你說的這個,算是意外收獲。”

  “你那麽腹黑,什麽事兒做不出來?”我扭頭看向一旁,佯怒。

  驀地,粗喘聲在耳側繚繞,“車.震的感覺其實還蠻棒的。要麽,再試試?”

  我回手推開他的腦袋,“震你個頭!趕緊開車回療養山莊,我要睡覺!”

  “咱倆在一起,你能睡得著麽?”嘴巴又俯了過來。

  我垮著臉看他,“五叔,饒了我唄!長路漫漫,幾十年,悠著點煉!你這麽急進,要是我年紀輕輕的就被你煉廢了,可怎麽好!”

  他看似發怔,鼻翼卻在翕動。

  我率先啞然失笑,他便再也憋不住,跟我一起爆笑起來。

  車子都被我們笑抖了,玻璃上貼著黑膜,根本看不清裏麵是在笑還是在做。

  保安室負責看監控的人是個地道的“長舌男”,這回真是不震也震了!

  笑了好一會,終於停了下來。

  五叔的神情倏然嚴肅了許多,勾勾我的下頜,“小野馬,有件事,是該提上日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