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腹黑心機男
作者:程小樹      更新:2021-05-07 05:43      字數:3308
  我的臉如火炭似的燒了起來。

  “小野馬,我愛你,愛得發瘋,愛得發狂,愛得快要入了魔……”

  我不由得闔上了雙眸。

  這一刻,腦子裏飄滿了粉紅色的雲彩,一朵朵,一簇簇,撩撥著神經。

  我的羞怯,鑄就了他的瘋狂。

  在雲端悠蕩了不知多久,終於落入了柔軟的棉田。

  男人翻身躺好,緊緊擁我入懷。

  “小野馬,今生今世,我隻要你。”聲音震蕩著胸腔,鏤在了我的魂兒上。

  這個時候,除了一個“嗯”字,我什麽都說不出來。

  他忽然伸手,在枕頭下麵摸索著什麽。

  驀地,把一個精致的深藍色錦盒送到我麵前。

  我遲疑著接過,打開,裏麵是一枚超大的鑽石戒指。

  “買了三年了,總想著什麽時候趁你不備套住你,今天總算得逞……”取出戒指,戴在了我的左手中指上。

  大小剛剛好。

  鑽石耀目,但,沒能照亮我心底的某個小小角落。

  “小野馬,給我一年時間,到你二十歲生日的時候,我會把一枚更大的鑽戒戴在你的左手無名指上。”又是琴音般的聲音,深沉,鄭重。

  這是承諾。

  我還能說什麽?

  抬頭,想在他的深眸中找尋篤定與堅持,卻睨見了滿頭的汗水,便伸出手去幫他擦抹。

  “別擔心,愛火已經燒死了感冒病毒,我沒事了。”他嬉笑著,抓著我的手,放到嘴邊親吻。

  我任由他吻啄,心中滿是疼惜,“你在雨中淋了多久?”

  他稍作遲疑,終於坦白,“以為你能出來吃午飯,所以中午就等在那兒了。”

  “從開始下雨,就站在車外淋著?”我用看白癡的眼神兒盯著他。

  “本以為你會出來吃午飯,要是看見我淋雨,或許就能把你哄好。結果你沒出現,衣服都已經濕了,再加上心裏不痛快,就一直淋著唄……”一副理所應當的口吻。

  我咬著嘴唇敲了下他的額頭,“任性把自己弄病,反過來還得我伺候你!這到底是懲罰自己還是懲罰我?”

  他似笑非笑地抿唇,隨後,咕噥出一句話,“這個雨淋得值。早知淋雨能得到你,早就淋了……”

  “淋個屁淋!”一下下戳著他的胸肌,“腹黑男!心機男!”

  他沒否認,臉帶曖色捉住我的指頭,俯在我耳邊喃問,“其實給我洗澡的時候你就動心了是不是?”

  我把臉扭開,“沒有!”

  嘁,傻子才會承認!

  “怎麽可能沒有?”聲音軟得像羽毛,撩啊撩的,“看到那麽雄偉的標誌,就不信你不向往……”

  這男人色起來真是欠扁!

  忍住揍他的衝動,我伸手夠到他的上衣,拿進被子,胡亂套在身上。

  然後,迅速起身,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穿上鞋子,地板涼,會把小肚肚冰痛的……”他揚聲叮嚀,腔調裏卻摻雜著意猶未盡的欲念和纏綿。

  我衝進浴室,脫掉外套,赫然發現鏡中人的脖子上竟有數顆草莓,每一顆都紅豔豔的。

  剛剛發生過的事情恍惚入腦,褪去的紅暈又爬上了臉頰,陣陣發燙。

  捂著雙頰怔了片刻,我打開花灑,站到了水線下。

  初經人事,抵不住瘋狂的進襲,身子有點腫,雙腿更是酸痛。

  慢悠悠洗完,穿了浴袍走出去,卻見裹著睡袍的男人正杵在門外。

  姿勢很酷,――右臂彎曲,以肘倚牆,以手撐頭,身體略微傾斜,全部重心都落在左腳上,右腿輕勾,右腳立起,搭在左邊腳踝。

  老實講,很多男人都喜歡用這個動作耍帥。

  但,五叔的高級範兒是絕無僅有的。

  可是,為什麽他臉上的表情有點古怪呢!

  就在我想要摸他額頭試溫度的時候,這家夥忽然把背在身後的左手舉了起來。

  掌心握著一塊布,看著很眼熟。

  “幹嘛?”我把目光挪回帥氣的臉上,不知他又想搞什麽花樣。

  他沒回話,抿著唇,站直身子,雙手抖開了布塊。

  四四方方的淺米色布塊上,有兩三處大小不一的殷紅汙漬。

  我抓了抓頭發,“什麽意思?”

  “你的落紅。”語畢,把我擁入懷中。

  太用力,勒得人喘不過氣來。

  幾秒鍾之後,我才明白那紅色是我的處.子血。

  而布塊,是從他的床單上剪下來的。

  這個敗家男人!

  好好的床單,就這麽給糟蹋了!

  “小野馬,我的小野馬……”他像中魔一樣在我耳畔呼喚。

  “五叔……,我要……斷氣了……”不得已,我誇張地喘著。

  他趕忙鬆手,彎腰把我抱起,直奔他的臥室。

  走到床邊,看見床單上的大窟窿,又轉身出門,去了我的房間。

  “五叔,你是不是退燒了?”被放在床上之後,我伸手去摸他的額頭,“好像不那麽燙了,看樣子退燒藥起效了。”

  他在我身邊躺下,“那個退燒藥根本不管用!我們做過之後才退的燒,所以你才是我的良藥!”

  這個不講理的執拗勁兒,跟個屁孩子有什麽分別。

  “這會兒倒是牙尖嘴利了!下午真不該帶你回來,你那麽喜歡淋雨,幹脆一直淋到現在多好?”邊說邊給他掖被子。

  他好像忽然想起來似的,“小野馬,沒料到你還會開車。是假期考的駕照嗎?為什麽長姐沒有跟我提起過?”

  我支吾著,目光閃躲,“內個,我沒有駕照。”

  “什麽?無證駕駛?”他似乎不是一般的吃驚,“那你到底會不會開車?”

  “當然會!我十四歲就能開著貨車滿街跑了!不過因為年齡不夠,領不了駕照。後來出國留學,沒舍得花錢考,就想著回國再考便是。”我不以為然地解釋。

  開車而已,那麽簡單的事情,真是少見多怪。

  說起學車,也是機緣巧合。

  有一回,鍾冶開車帶我出去釣魚,卻在河邊遇到了三個仇家。

  其實他自己本可以跑掉,但為了保護我,遭人暗算受了傷。

  眼看著刀口“汩汩”流血,若是等救護車趕來,他鐵定沒命。

  為了救他,我不得不坐在了駕駛位上。

  在那之前,有幾次坐他的車,零零散散聽他嘟囔過開車的步驟。

  親手操作起來,還不至於太難。

  自動檔的車很好開,掛擋給油就能走。

  踩住油門不撒腳,速度“噌噌”漲了上去,一路馳騁。

  因為不懂 望,一路上側麵撞了一次,刮蹭了三次,總算及時把鍾冶送進了急救室。

  他出院後,就安排人專門教我開車。

  據說是考慮到安全性,他讓我用大貨學的車。

  沒過多久,我就能獨自開車上路了,――都是在郊區那邊打轉,幾乎從不去市內。

  多麽稀鬆平常的一件事,卻把五叔給驚到了。

  “小野馬,從今以後,你不可以再碰車子了,知道嗎?”瞧那個嚴肅的表情,就好像我是地道的“馬路殺手”似的。

  為免齟齬,我沒有反對。

  他見我蠻乖的樣子,稍微放下心來。

  “丫頭,你終於成了我的女人……”抱著我,在額頭上烙下一個深深的吻,“以後更不可以做任何有危險的事情,否則我會發瘋的!”

  “哦!”隨聲應著,抬手把他的頭發撩上去,露出了極富個性的爆帥單眼皮。

  又一個吻,結結實實落在我的眉骨上,接踵而來的是柔聲輕語,“小野馬,你這雙會說話的眼睛啊,每次盯著我看,都讓我悸動難耐……”

  我卻煞風景地叫道,“五叔,我發現了個秘密。”

  “什麽秘密?”情話被打斷,他竟然不發威,還一副迫切想知道的樣子。

  “你呢,發型不同,性子就不一樣了!”

  他挑眉眯眼,“怎麽解釋?”

  “喏,我總結出來一個規律。你把頭發都梳上去、露出額頭的時候,整個人就有點冷傲,很沉穩,處變不驚,而且行事很神秘;上麵的頭發都落下來,孩子氣就出來了,很好接近,也比較容易欺負……”越說越覺得沒錯。

  “那你比較喜歡哪個我?”他饒有興致地問道。

  我想了想,“相對來說,頭發落下來的時候吧!”

  他輕勾薄唇,“你的意思是,如果剛剛我的發型是頭發上梳,你就不可能給我,是不是?”

  “哎呀,怎麽能扯到那兒去呢?”我的臉頰“騰”地紅了起來。

  他的聲音裏又填滿了粉紅色的東西,“對哦,生日禮物還沒送呢!來吧,我決定把自己當作禮物送給你……”

  說著,便開始動手動腳。

  “誒――,別鬧!不是送了戒指嗎?我都戴上了!別鬧,唔……”聲音被堵回去,粉紅色的雲彩又冒了出來。

  少頃,低沉的琴音撥弄我的耳蝸,“丫頭,我知道你還疼著。可是,我忍不住,真的忍不住。我盡量輕,你若是疼了,隻管咬我……”

  我被蠱惑般闔上了眸子,漸漸被帶上了雲端……

  淩晨三點多,他終於放我睡去。

  可是,才睡著沒一會,他的手機就“嗡嗡”震動。

  我被驚醒,但沒有睜眼,屏住呼吸,聽他接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