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牙最開始應該是早晨起來出血，後來才轉變為刷牙出血，是不是這樣？”

  女生回憶了下半月前的症狀，仔細一想，還真是這樣。

  “沒錯。”

  “大便幹燥，還喜歡貪涼？”於驚蟄接著問。

  大庭廣眾之下的問這個，女生有些害臊，但為了治病，也是豁出去了，“對，就是這樣。”

  “你這屬於胃熱之症，熱毒鬱結在胃部，久久不散。這也好辦，我給你開一副清胃散，不出兩天，將這火氣泄了，口臭之症也就消了。”

  顧源本來還想著要是於驚蟄砸了他的招牌，怎麽給找回來。

  當即嗤笑一聲，“嗬，我還當你有什麽別的法子立竿見效呢，還不是吃藥？還不出兩天，到時候沒好，你人怕是都跑沒了！”

  於驚蟄眉梢微挑，端的就是瀟灑的做派。

  “也有立竿見影的法子，但胃熱還是需要喝清胃散，你過來，我給你紮上兩針就完事兒。”

  於驚蟄向著女生招了招手，一轉手銀針包在手中拿著。

  “那你快點幫我針灸吧！”

  女生一路小跑過來，迫不及待的想要針灸。

  於驚蟄讓女生站住別動，在她露在外麵的肌膚上或刺或挑下針，不到五分鍾便起針，整個過程也不過隻有五分鍾。

  “可以了，摘下口罩，應該沒味兒了。”

  於驚蟄的話帶著些許的不確定，盡管他自信滿滿的神色從未變過。

  女生半信半疑的摘下口罩，伸出手在嘴前呼出一口氣，恩？不是一股子口臭味，從未如此清新過。

  “真的好全了，我的口臭好了！”

  邊上的人本來也隻是看熱鬧，沒成想啊，這位小姐的病真的就這麽好全了。

  “真沒味了，剛才可是連戴著口罩都還有味兒。”

  “我看這平濟堂也是靠著祖上傳下來的名聲過活了，實際上一個個都沒什麽大本事，白瞎了。”

  “誒，聽說這人還是顧正燁的孫子呢，也沒見學出了什麽來了，還出來瞎比比，整一禍害人。”

  周圍竊竊私語的，說什麽都有，也有在那兒看病的人，跟邊上的人吐槽。

  “我跟你說啊，前些日子我專門去找了顧正燁那兒看病，喝了一通苦澀的藥，搭進去了將近萬塊，本來以為花錢就能好，可沒想到一點都沒見好轉，白白浪費這麽多錢。”

  這人是一臉的後悔，早知道就來京城第一醫院看了，也不會白瞎這麽多的錢。

  群眾的眼睛一直是雪亮的，誰強誰弱一眼就看出來了。

  本來還排著的十幾號人一哄而散，就顧源這個性子，醫術不行，擺的譜比誰都大，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這是藥方，不方便煎的話，就去藥房那兒代煎也是一樣的，中藥雖然不能報銷，但也不貴就是了。”

  於驚蟄將剛才寫好的藥單遞給她。

  女生千感謝萬感謝的，接過藥方就去了藥房，臨走前還斜了一眼顧源，“以後啊，誰要是再在我麵前提起平濟堂，我倒要勸他換個醫院，就這京城第一醫院就不錯，省的被耽誤了病情。還有你，醫術不行就別出來丟人現眼，哼。”

  “你……”顧源臉色漲的通紅，有氣的，也有憤慨的，這一局是他輸了，還輸得這麽徹底，連帶著平濟堂的名號都連累了。

  “如果我是你啊，現在就收拾收拾東西走人了。”於驚蟄淡淡掃了一眼平濟堂空蕩蕩的診桌道。

  在顧源眼中，於驚蟄得意洋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到他的麵前來數落他來了。

  登時拍桌怒吼，“姓於的，你做人不要太過分了！”

  “怎麽的，學藝不精，在這兒丟人現眼的，還不讓人說了？還是沒聽清楚，讓我再重複一邊？”於驚蟄挖了挖耳朵，“大家夥的也看明白了，自己學藝不精，醫德也不咋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顧正燁教出來的，怎麽做到的都是一種貨色。”

  “混蛋，你指桑罵槐，說誰沒醫德呢。你說誰也不行！”顧源連帶著其他的弟子都是憤然而起，大怒出聲。

  “我還真就是說你們了，你們知道怎麽樣才是一名合格的醫生嗎？”

  於驚蟄橫眉豎眼的盯著他們，眼中的戾氣讓他們就這麽僵在了原地，沒看錯的話，他們剛才感覺到了一絲殺氣？

  “身為一名一聲，高超的醫術是主要，但也不能少了一顆包容患者，體諒患者的心。再怎麽樣，都不會在病人麵前火上澆油，出言嫌棄。剛才那姑娘，不就是個口臭，你們就各種看不起，要是遇上了生重病的乞丐，怕不是要踹著人家趕出去？”

  “對於醫生來說，醫德就好比人品，雖說沒見過顧正燁一眼，我當即就可以斷言，顧正燁這為人，跟你們差不了多少。”

  “用自己的名聲斂財，根本不想著用自己的醫術為社會做出點什麽貢獻，為了跟別的地方分出區別來，光是藥都比別的地方貴，這錢，你們拿著心不虛嗎？”

  於驚蟄這話，要是顧正燁在場，他照樣敢問。

  “就你們這樣的，不要跟我說比醫術，說句不好聽的，你們根本不配。現在拿上你們的東西，給我麻溜兒的滾，別髒了我們的地界。”

  指著大門口，於驚蟄絲毫不給麵子，他們不配。

  顧源還是第一回被人這麽指著鼻子這麽數落，臉色沉的跟黑煤炭一個顏色，“你有什麽資格，讓我滾？不過是一個不知名的家夥罷了。”

  於驚蟄冷然出聲，“眾人皆知，京城第一醫院可是國醫院的前手，後頭就是連著國醫院，比起國醫院，你們平濟堂算老幾？”

  “今天在這兒說白了，就是當場挑釁國醫院，就算是顧正燁本人在這兒，來挑戰國醫院，也得掂量掂量自己夠不夠份。你不過是一個乳臭未幹的毛頭小子，光/著屁/股在這兒亂吠，你夠格嗎？”

  於驚蟄說了這麽一通，倒是沒這麽氣了，緩下勁兒來繼續道：“還是顧正燁自覺天下無敵，已經能比得上國醫院，甚至徒弟隨便一個拿出來，也都能讓國醫院甘拜下風，能讓諸多位前輩就此金盆洗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