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京城第一醫院這兒附近來來往往的，過路人可不全都是病人，也有著別的堂派徒弟來暗中關注著。

  不管是平濟堂還是京城第一醫院，可都是有名氣的地方，雖然針對的隻是於驚蟄，但實際上是郭誌明和顧正燁兩人的較量。

  這件事一天沒解決，驚動的人那可是越來越多，就連陳天行都聽到聲了。

  ……

  平濟堂裏的一間特殊診室當中，顧正燁正舉著一本醫書翻看著，一邊翻看，一邊還在紙上寫著什麽。

  就是這時候，門被敲得陣陣作響。

  顧正燁皺眉，被打擾的不愉快，讓他放下手中的筆和書，沉聲道：“進來，什麽事？”

  “師父，師兄已經去了。”

  顧正燁來了興致，“郭誌明迎戰了嗎？”

  “不曾，根本就沒有搭理師兄，自顧自的做著事兒。”弟子搖著頭道。

  “郭誌明這幾年這膽子跟老鼠似的，我看他是沒有底氣迎戰了吧，手底下都是一幫子烏合之眾，先前的朱亞文不就這樣？”

  顧正燁冷笑一聲，背著手站在窗前，手一揮，“再去看看情況。”

  弟子忙不迭的退了出去。

  ……

  湊熱鬧的事，那可是人人都喜歡做。

  京城第一醫院的人越來越多，有些人看完了病還不願意走，沒地兒坐就在花壇上隨隨便便一坐，生怕錯過什麽事。

  顧源四平八穩的正坐在診桌前，時不時還要瞅著於驚蟄的方向丟去一個冷眼。

  義診，顧名思義當然是免費的。

  顧源的年紀雖然看著輕，跟於驚蟄差不多的年紀，醫術定然會受到旁人的質疑，但平濟堂的名號在前，也真就吸引了一些人去。

  京城當中，大抵都聽說過平濟堂的顧老，那可是保健方麵的一把手。

  他帶出來的弟子，怎麽也得有兩把刷子，過去不過一個小時，也派上了有十幾人的長隊。

  “急性牙周炎啊，牙齦出血的症狀有多長時間了？”

  顧源正對麵坐著一位二十出頭的女生，戴著大口罩，都沒法捂住濃烈的口臭。

  顧源不斷往後挪著身子，好家夥，這味道，一張口都能聞見。

  女生也不大好意思，“大概有三四周了，而且我以前沒口臭的，現在每天早上起來刷牙，嘴裏的味道都很大，這口臭能治嗎？”

  顧源又往後挪了一點，還是能聞到，眉頭擰的都能夾死一隻蒼蠅了。

  “虛火過旺，我給你開個清火毒的方子，連著吃上半個月。”

  女生顯然有些為難，“能不能不開中藥，有沒有別的法子，在學校熬藥不大方便。”

  顧源有些不耐煩，“我是中醫，當然開的是重要，你要是嫌麻煩，平濟堂有代煎藥的業務。”

  方子一寫完，顧源就迫不及待喊下一個，這女生的味道真是太臭了。

  “可是太貴了，我肯定是不會去的。”

  女生一說完，顧源後頭的同伴就忍不住了，“要都照你這樣，我們平濟堂也不用開了，有本事，你別看病啊！”

  本來就是一句抱怨，女生自己也難受著，還被人這麽一嗆聲，也火了。

  “你這人怎麽說話的？這是醫生對病人的態度嗎？”這還是她第一回跟醫生嗆上。

  “別擋著下一個人來，你這味道也沒人能受得了，趕緊起開，被在這兒噴糞。”

  另外一弟子捂著鼻子，也是受不住了，毫不客氣的揮著手趕她走。

  “你們，就你們這樣，還算是醫生嗎？”

  女生很羞憤，本來一個姑娘家有這麽嚴重的口臭，還連續了半個月，已經很煎熬了還被這麽說了一通，眼眶都紅了。

  現在倒好，過來看病就是來解決這個問題來著，病沒好全，反倒被醫生嫌棄，委屈的不行。

  這要是正常女孩，哪裏被人嫌棄。

  於驚蟄剛才就聽到這兒的動靜，聞言開口道：“流/氓的本性沒法改，也就別將他們當做醫生。”

  “你個混蛋，有本事再說一遍！”

  顧源可算是等到於驚蟄出來了，還以為要做一輩子的縮頭烏龜呢。

  邊上的弟子幫腔，“師兄，咱們也不用怕他，咱們的平濟堂的醫術，可是隨隨便便的醫生比得上的，用醫術把他幹趴下，看他還敢不敢目中無人。”

  於驚蟄一出麵，就像是一塊燒的滾燙的石子被丟進了冷水一般，一下子沸騰了起來，說這說那的都有。

  顧源得意洋洋的斜眼瞅著於驚蟄，“怎麽著，想通了，準備跟我一決高下了？”他也做好了狠狠打他臉的準備。

  於驚蟄早已經換成了便服，看了眼時間，“我可沒這麽閑，我下班了。沒想到又看到了這麽熱鬧的一幕，可見，顧家誤診，也是遺傳，一次兩次的那就太常見了。”

  說著，還自顧自的搖了搖頭。

  “你胡說什麽？”

  顧源大怒，顧家的醫術一向在他的心裏最好，他又自負，最是聽不得別人說他們家醫術不好，偏生這於驚蟄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是個人也得怒火衝天。

  於驚蟄倒是不緩不慢一一道來，“先前，你爺爺顧正燁把血分症診斷為癱症，後有你這個後起之秀，將人家姑娘的胃熱之症診斷為牙周炎，誤診沒得洗了。”

  顧源冷笑一聲，“她牙齦出血可是有三四周了，舌苔重且厚，這典型的牙周炎。胃熱症，你有什麽依據？”

  “我倒要問問，你判斷病情的標準是什麽？”於驚蟄反問。

  “當然是哪裏的病症便看哪裏。”顧源答得流暢自然。

  “哪兒疼醫哪裏，這是西醫的做法，可你不是嚷嚷著自己是中醫嗎？顧正燁教你的時候，難不成沒跟你說過，要望聞問切嗎？望聞問，都全了，你倒是切脈啊。中醫講究的是陰陽循環，你隻看出了表麵。”

  於驚蟄當眾數落著顧源，他卻沒有一點反駁的餘地。

  他的確是省了最後一步，牙周炎的症狀都全了，還能是什麽，他倒還不覺得自己錯了。

  “那你倒是去給她治治口臭啊！”

  顧源這話一出，女生也不在意別的了，把眼淚一擦委屈巴巴的問著於驚蟄，“醫生，我的口臭到底是有什麽原因？還能治得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