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沒有見過你的娘親嗎，她怎麽教的你？”

  “娘親留下了一本醫書，和這個很相似，凡兒從小就開始背這個。爹爹說了這事娘親留給他們唯一的念想，讓凡兒好好的珍惜。”

  “那你有帶來你娘親的醫書嗎？”比她記得還要詳細，她倒是很有興趣，也很好奇。

  凡兒低著頭，神情有些悲傷還有自責，兩隻小手握在一起，捏捏自己的手指，“被凡兒弄丟了。”

  司馬清婉尷尬的有些無措，肉圓子耷拉著腦袋，傷心不已。

  她將自己的做的筆記本拿給了他，“這個就給你吧，你不是說你的娘親和我的做的筆記很相似嗎，我這個就送給你了，好好的學醫術，如果哪天與你的娘親相遇了，她會非常驕傲有你這麽一個兒子的。”

  “真的嗎，姐姐。”

  “當然。”司馬清婉捏捏他肉嘟嘟的小臉蛋，小家夥好容易滿足，太可愛了。

  成熟的藥草已經被她放在竹籃子裏曬，她開始研究藥草的藥效，而她的這些小老鼠總算用上派場了。

  “姐姐，你知道這個藥草的功能嗎？”凡兒托著腮，好奇寶寶的看著司馬清婉的操作。

  “不知道。”

  “那小老鼠會死嗎？”

  “嗯……會吧。”

  “哦。”他換了一隻手托著腮盯著司馬清婉，神情非常的聚精會神。

  司馬清婉還是給小老鼠喂了迷藥，讓它失去知覺，不然太殘忍了。

  她拿出自己的自製的手術刀，在老鼠的身上劃開，鮮紅的血液留了出來。

  “姐姐你這是在做什麽？”

  “開刀，這隻老鼠昨天吃了毒草藥，病毒入侵，紮根在身體中，必須將毒刺扒了出來，才有生還的可能性。”

  “那你將它的肚子劃破，它不會死掉嗎？”

  “不會，如果不拔掉毒刺，等待它的隻有死亡，這個手術隻是一個小手術，我做了不下百次，不會出事的。”

  凡兒眼睛一亮，“那姐姐可以教我嗎？”

  “當然，不過我的小老鼠可是好不容易養大的，凡兒你要是想學的話，你就隻能自己去田裏，草叢裏找青蛙來，我教你怎麽解剖。”

  “好的，凡兒等一下就去找。”小家夥開心不已。

  南宮冥站在門口，黑著一張臉，看著一大一小，對著桌子上鮮血模糊的老鼠一臉的鎮定，似乎有一股陰冷的風在他的脖子處吹了吹。

  凡兒抬頭的時候看見了南宮冥，開口喊道：“叔叔。”

  南宮冥皺了一下眉頭，叔叔？前幾日還喊他哥哥的，這輩分升的太快了。

  司馬清婉還對中午的事情和他賭氣，不願意搭理他。凡兒不知道他們心裏的小九九，對於南宮冥，他還是有些畏懼，誰讓他動不動就要送他走。

  “王爺你來了，妾身不便，就不給你行禮了。”司馬清婉語氣不好的說道。

  南宮冥全程冷著一張臉，凡兒也害怕他，就躲在司馬清婉的身邊，將自己的視線全部放在台上的小老鼠上。

  所以壓根就沒有人願意搭理他。

  竇姨娘原本是在花園中散步，看到南宮冥的身影便就跟在他的身後來了，婢女懷裏抱著小郡主。卻不想王爺來的竟然是司馬清婉的院子，當她看到司馬清婉麵無表情解剖一個老鼠，麵對著紅色血液，眼睛一眨不眨，嚇得立即花容失色大聲喊道：“啊……”

  司馬清婉本來聚精會神的，但是聽到有人大聲嚷嚷，有些不悅，抬頭看去，竇姨娘抱住南宮冥，神情慌張，她看著自己桌子上的一攤子的血，嚇著她了吧。

  “王爺，王爺……”竇姨娘不斷的喊著南宮冥，還不忘對著身後的婢女喊道：“快將小郡主送回去。”

  小丫鬟慌慌張張的離開，凡兒癟了癟嘴，活脫脫的一個小包子形象。

  南宮冥對著自己懷裏的美人相當的溫柔，柔聲道：“沒事了，她隻是在解剖一隻老鼠。”對著司馬清婉的時候，語氣變得有些不耐煩，“還不快將老鼠收起來。”

  “竇姨娘是在害怕什麽？”司馬清婉看向南宮冥懷裏的女子。

  她聲音哆哆嗦嗦的，看樣子嚇得不輕，“太殘忍了。”

  “竇姨娘是在擔心小老鼠，認為清婉在傷害她？”

  “難道不是嘛，王妃，竇芳一直很感激您救了我和孩子，但是你對其他的生命怎麽這麽的殘忍，怎麽可以做出這麽血腥的事情。”她聲音哽咽的說道，頭埋在南宮冥的胸前。

  “那本王妃就問姨娘，你是在害怕看到這些血腥的事情，還是在擔心小老鼠的安危，不忍心？”

  她猶豫了一下，抬眸看了一眼南宮冥，猶豫了一下說道：“自然是小老鼠的生命。”

  司馬清婉不免冷笑，“那竇姨娘知道嗎，倘若此時本王妃結束了手術，小老鼠的後果隻有一條，姨娘猜是什麽？”

  “我不懂王妃的意思，我隻知道傷害一個無辜的生命是不對的。”

  她嘴角勾起了一個弧度，“你所可憐的小老鼠會被你的憐憫給害死了，因為你的擅自闖入，手術被迫停住了，再拖延時間，它就真的沒救了。”

  “我……”她驚慌的看著南宮冥，又看了一眼司馬清婉，“是竇芳打擾了，竇芳告退。”她抿了抿嘴唇，有些不甘，但是她的柔弱會給別人一種想要保護的感覺。

  南宮冥有些責怪的看著司馬清婉，隻是她根本不會在意，隻會專注自己的手術。他有些氣惱，臉是一片的鐵青，並不是因為竇姨娘而是因為她司馬清婉從來沒有將他放在心上。

  感覺到自己的衣袖給人扯了扯，他低下頭，看到了一個圓圓的小腦袋。他揮了揮手，南宮冥蹲了下來。

  “姐姐是在救小老鼠的性命，小老鼠昨天偷吃了毒草，生病了，姐姐是在醫治它，叔叔你不要怪姐姐，好嗎？”肉嘟嘟的小臉，五官都皺在了一起，小小的模樣讓人看得心疼。

  “叔叔沒有生氣，凡兒你能不能和姐姐說……嗯，算了，沒什麽了，你乖點不要給姐姐添麻煩就好了。”

  凡兒鼓著臉，“還是叔叔小心點不要欺負姐姐就好了。”明明每次都是他欺負姐姐的，還讓姐姐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