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計擒李定國
作者:遙遠之矢      更新:2020-03-01 14:31      字數:6469
  明末之虎最新章節

  靳統武話語暴怒,激昂請戰,李定國卻沒有回答,隻是陷入沉吟。

  這股來曆不明的土匪,竟會這般猖狂攻擊現在氣焰囂張的張獻忠部,這倒是李定國加入軍伍以來,頭一次碰到的奇事。

  一般來說,如果流寇部隊經過土匪盤踞的山區,當地土匪或是加入流寇,或是提供資助,那怕關係最為冷漠者,也隻是保持井水不犯河水的中立態勢,還從未有哪股土匪不開眼,竟然主動攻擊流寇軍兵。

  事出反常必有妖。

  “統武,這股土匪來路不明,我軍還是需小心為上。且讓全軍渡河,再派人去那浮槎山探個究竟。”李定國終於開口,下達了一步行動計劃。

  不多時,三千多部眾,一同渡過浮橋,來到了拓皋河東岸。

  全軍繼續行進,到了離浮槎山二裏遠的地方,李定國下令,再派二十多名哨騎,靠近浮槎山探查。

  二十多名哨騎打馬前去,剛剛靠近浮槎山,便聽得山腰處有砰砰的打銃聲傳來,嚇得二十多哨騎掉頭就跑。

  李定國眉頭緊皺,一旁的靳統武則恨得直咬牙。

  “少將軍,看來這股土匪不識世麵,存心與我軍為敵了。在下懇求少將軍下令,由我率軍殺上山去,滅了這股不知死活的土匪!”靳統武再次請令。

  李定國心下在迅速地盤算,這浮槎山,雖然山勢崢嶸,但麵積並不算大,估計最多隻能容納數百名土匪長期存身,而自已手下有長期跟隨的三千精銳兵馬,堪為張獻忠部中的作戰主力,現在對付這數百土匪,應是綽綽有餘。

  更何況,過了浮槎山,折向北邊行進不遠,便是北梁鎮,目前,大哥孫可望正帶著本部兵馬在北梁鎮搶掠,就算萬一有異常情況,也可及時向其求援。

  想到這裏,李定國心下稍安。

  饒是如此,李定國卻並未輕動,他雖然陣戰英勇,卻更是一名頭腦冷靜並極富耐心的將領。接下來,他迅速派人,去附近抓來幾個百姓,詢問他們,這浮槎山可有土匪。

  被抓的百姓人人麵帶驚恐之色,卻還是顫聲告訴他,這山上,有一股二百來人的土匪,一直為害鄉裏,隻是近日卻不知何故,沒有下山騷擾百姓。

  “哼,定是這般土匪聽聞我大軍到來,才固守山中,不敢下來。這幫家夥不開眼,竟然打死我軍弟兄,現在老子卻要這般狗入的,為死去的兄弟抵命!”靳統武在一旁咬牙罵道。

  李定國沒有回答他,他讓人將百姓放走,一邊在想另一個問題。

  那些土匪,會不會在山中設了埋伏呢?

  李定國隨後就否定了自已的想法。

  如果這些土匪真的設了埋伏,那麽,自家派出哨騎探查時,必定不會這般慌亂地打放火銃,更不會放了幾十銃,而我方一名哨騎也未傷著。由此可見,這股土匪組織鬆散,武藝頗差,今天與自已結了梁子,確是自尋死路。

  一道寒光,從李定國眼中閃過。

  “傳我軍令,由靳部將打頭,步前騎後,全軍上山,直攻山頂,定要掃滅這股匪寇!”李定國將腰刀一拔,高舉大喝。

  三千餘人的部眾,500餘名騎兵,2500多名手持刀盾的步兵,聞得軍令,正刻排成步前騎後人的縱列,向遠處的浮槎山快步前行而去。

  快到山口的時候,李定國喝令全軍停步。

  “少將軍,敵人就在前方,如何就此停住?”靳統武十分不滿。

  李定國沒有回答他,而是帶著靳統武及一眾騎兵,來到了隊伍的最前方。

  “統武,我總感覺有異。”李定國觀看山上良久,方皺眉說道:“這山頭,我總感覺太安靜了些,卻似有埋伏的模樣。”

  “少將軍,你也太多慮了些!這山頭,頂天了算有五百土匪,我軍有三千部眾,就算敵軍設了埋伏,我軍以六敵一,又有何懼!在下還想早點掃滅這股土匪,再去搶掠那些山下的村寨呢。”靳統武不以為然地說道。

  李定國還未回答,忽從前麵的山道上,傳來越來越響的馬蹄聲。

  李定國與靳統武等人,皆驚訝地看到,幾十個一色打扮的蒙麵黑衣人,從盤穀山道那一頭,快速縱馬而來。

  “少將軍,方才就是這夥人,殺了我軍十名哨騎兄弟。”一名方才逃回西岸的哨騎,在李定國身後,小聲地對他說道。

  “籲!”

  李定國還未回話,對麵那領頭的一個光頭鋥亮的黑衣大漢,一聲長嘯,胯下坐騎一陣長嘶,在離李定國一箭之外站定。其餘黑衣人,也紛紛勒馬停在他身後。

  “此樹是我栽,此路是我開,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錢!”

  那個領頭光頭壯漢一聲如雷暴吼,讓靳統武幾乎氣歪了鼻子。

  “你這要錢不要命的禿廝,竟敢勒索到老子頭上,真真嫌命長了!”靳統武舉鞭大罵。

  “大膽匹夫!到我浮槎山寨處,竟敢如此口出狂言。哼,不留下買路錢,爺爺讓你們吃板刀麵!”領頭的壯漢揚起手中鋼刀,吼聲如雷。

  “真他娘的野鬼欺家神,你們這般山匪,瞎了狗眼麽!也不睜大眼睛看看,老子可是3000兵馬在此,爾等若不早降,我軍滅了你們易如反掌!”靳統武怒喝道。

  “呸!你他娘的裝什麽裝,大家都是道上混的,少來給大爺豬鼻子插蒜,裝象。你這廝若不交買路錢,爺爺就把你們這幫混蛋一並砍了,讓你他娘的,到十八層地獄去後悔吧!”那禿頭大漢毫無畏懼,吼叫著頂了回去。

  旁邊另一個黑衣蒙麵大漢,則陰陽怪氣地插話過來:“胖子,看你這張胖嘴,想必不錯,若把大爺我侍候爽了,就免你一人的買路錢,如何?”

  靳統武登時大怒,一張滲出油汗的胖臉,頓時漲得通紅:“好哇,上天有路你不走,入地無門你偏來!今天,今天就讓你們這幫山匪愗賊,嚐嚐我靳大爺的厲害!”

  靳統武正欲磕馬上衝,韁繩卻被李定國緊緊抓住:“統武,不可衝動!這夥毛賊來路不明,要小心中計啊!”

  靳統武焦躁不已,他咬牙喝道:“區區毛賊,有個屁計!今天不宰殺這幫山匪,老子誓不為人!”

  李定國還未來得及說話,那邊領頭的禿頭黑衣大漢,已收了鋼刀,手裏執著一把硬弓,搭箭上弦,嗖地一聲,對著靳統武便而來。

  靳統武身形急偏,呼嘯的箭矢擦著他的耳邊飛去。

  這箭射來,靳統武徹底暴走了,氣得渾身打顫的他,轉身怒喝:“兄弟們,隨本將衝上去,去將這些小毛賊,統統剁成肉醬!”

  靳統武說畢,奮力掙脫李定國的手,大喝一聲,猛磕馬肚,長槍挺抖,向對麵的蒙麵壯漢們直衝而去!

  “衝啊!”

  “殺啊!”

  靳統武後麵,二百名流寇騎兵,緊跟著他,挺槍躍馬,一同呐喊著向對麵三十多個蒙麵黑衣人衝去!

  領頭的黑衣蒙麵大漢,見靳統武率著大股騎兵洶湧襲來,卻隻是冷哼一聲,便掉轉馬頭領著一眾黑衣人向後狂奔離去。

  見靳統武已率軍前衝,李定國臉色相當難看,他憤恨地搖了搖頭,下達軍令,全軍前衝,攻上山去,徹底消滅這股土匪。

  流寇軍兵聞令,齊齊發出一聲爆響,大步衝上山去。

  山腰處一塊茂盛草叢,一隻千裏鏡正在專注地觀察上衝的流寇軍兵行動。

  很快,千裏鏡放下,露出了指揮官李嘯那英俊剛毅的臉龐,這張臉上,帶著快意而舒心的微笑。

  自已的誘敵之計,終於成功了。

  前兩日,李嘯軍上山後,迅速掃滅山上二百餘人的匪徒,然後鳩占鵲巢,以這個匪穴為全軍暫且存身之處。沒想倒,僅過了兩天,便有張獻忠手下部將被自已誘來,看來,自已的運氣,卻還不錯。

  很快,狹窄彎曲的山道上,一路急追的500名騎兵,與後麵的步兵拉開了長長的間距。

  這時,李嘯的右手,猛地下劈。

  立刻,盤穀山道兩旁的山坡上,傳來震耳欲聾的隆隆滾石聲。

  聽到這石塊滾落聲,李定國心下驟然一緊。

  完了,真的中埋伏了!

  無數塊沉重碩大的青石塊,被李嘯軍的輔兵們,從半山腰滾滾拋落,立刻將李定國部的步兵與騎兵,全部隔斷在被巨石阻斷的山道兩側。

  現在,李定國部的步兵與騎兵徹底隔開,再無法互相支援。

  “不好了,少將軍,我們中計了!”一名騎兵小頭目驚慌大喊。

  李定國臉色灰敗,嘴唇哆嗦,心下懊悔無及。

  旁邊那剛才還在罵咧咧的靳統武,則是一臉悔恨莫及的神色。

  “快,快撤,全軍原路退回!”李定國嘶聲大吼。

  晚了。

  兩旁的山腰處,突然出現了大隊的槍兵,每麵都有數百人,向李定國部的五百騎兵,呐喊著衝殺過來!

  現在山腰的伏兵兩麵夾擊,而騎兵們後路被巨石所阻,唯一的出路,便是前麵的山道出口。

  “後路已阻,全軍盡速衝出山去!”李定國又焦急地喝令。

  不料,李定國剛剛喊完,流寇騎兵們尚未來得及起步之時,前麵的山石處,從兩邊各湧現出身著三層厚重盔甲,臉上隻露出兩隻凶狠的眼睛,人人手持虎刀、虎槍、長柄挑刀,厚背軍鐮等重型武器,約有數百人的重甲步兵部隊,有如一隻武裝到牙齒的機甲怪獸一般,將道路出口,牢牢堵住後,從山道前麵圍殺而來!

  這支隊伍,便是李嘯軍的橫行隊。

  而在這些重甲步兵的後麵,複湧現了大股的騎兵,有輕甲的飛鷂子,也有重甲的玄虎騎,他們作為後備軍力,和那些假扮匪徒的黑衣大漢一起,沉默地在陣外觀看著李定國部在重圍之下拚死掙紮。

  而在那堆滾落巨石的另一麵,那些失去統領的步兵,人人慌亂不不已,正欲退下山去時,從山腰兩旁,大批手持大盾的盾兵,排著長列,從兩邊向山道上的步兵圍壓過來。

  每塊大盾後麵,則跟著一名神情專注的槍兵,那擱在大盾上的長槍,有如一條條蓄勢待發的毒蛇,充滿了瘮人的威壓感。

  而在退出山道的路口,一隊盾兵,把進山的道口,牢牢堵住。

  很快,這些流寇步兵,全部陷入李嘯軍槍盾戰陣的夾攻之中。

  李定國臉色慘白如紙。

  上當了!

  這根本不是什麽土匪,而是早就布下重陣,隻等自已上鉤的多達四五千人的精銳明軍!

  李定國緊緊咬牙,大喝道:“全軍拚死衝下山去,前往北梁鎮,去與可望大哥匯合!”

  “殺啊!”

  “衝啊!”

  不甘束手待斃的流寇,齊齊呐喊,奮力向對麵的橫行隊打馬衝去。

  與此同時,對麵那群機甲怪獸,也已衝到了流寇騎兵麵前,各人皆用力揮擊出手中的重型武器,狠狠擊向麵前冒死衝來的流寇騎兵。

  慘烈的哀嚎與馬匹的悲鳴混雜在一起,沉悶的刀槍入肉聲中,流寇騎兵們紛紛倒地,更有甚者連人帶馬一同被砍殺。

  正在拚死砍殺的敵將靳統武,驚恐地看到,一道慘白的刀光一閃,他旁邊的一名護衛騎兵胯下的馬頭,有如拆裝玩具一般,倏忽被砍落,脖頸的斷裂麵極其整齊,噴湧的馬血將那名下重手的敵軍重甲步兵噴得一身血紅。砍去頭顱的馬匹,在慣性的作用下,猶然向前猛地跑了幾步,才轟然倒下,將背上的騎兵活活壓死。

  靳統還未來得及喊出一聲驚呼,方才斬去馬頭的那名敵軍步兵,又怒吼著高高躍起,手中的虎刀疾速平揮,靳統武暗道一聲不好,急急俯身,一道白光呼嘯閃過,擦著自已的脖子邊沿劃過!

  靳統武還來不及慶幸,一名從山腰上衝下的槍兵,大吼衝來,手中那閃著寒光的4米精鋼長槍,凶狠地將胯下馬匹捅穿了肚腹!

  馬匹一聲悲鳴,被長槍捅穿的傷口血噴如泉,馬匹搖晃著倒地,靳統武抽腿不及,被沉重的馬身壓住小腿,他清楚地聽到小腿處傳來一聲骨頭斷裂的喀嚓聲,立刻劇痛傳遍全身,痛得他大聲嘶吼。

  與此同時,其他的槍兵紛紛挺槍捅刺,長槍挺抖如龍,凶狠淩厲,一匹又一匹馬被捅殺,一名又一名流寇騎兵慘叫倒地。

  巨石堆另一麵的流寇步兵們,因與將領隔離,士氣已然大挫,一杆杆長槍向他們的頭部、、頸部狠刺過去,幾乎槍兵們的每一次捅擊,就有一名流寇步兵慘叫倒地。

  在李嘯軍槍盾兵的四麵圍殺下,流寇步兵不斷倒下,被長著可怕尖刺的鐵皮大盾,所圍成的橢圓形包圍圈,也越來越小。

  而在巨石堆的另一邊,被一眾騎兵圍在中間的李定國,眼睜睜地看著旁邊的騎兵,越來越少,臉上不由得滿是絕望神色。

  “兀那敵將,你部已入絕境,徒死無益,趁早投降!”

  山坡上,傳來李嘯的大喝聲。

  “速速投降!”

  “速速投降!”

  。。。。。。

  李嘯軍軍兵連綿的喝喊聲,有如春雷滾滾,讓李定國部流寇,心驚膽裂。

  “不降!”

  李定國一臉暴怒的紅色,他一手執轡縱馬,一手高舉腰刀,瘋狂地奮力四下砍殺,有多名槍兵被他慘叫著砍倒在地。

  見得主將如此用命,剩餘的李定國部騎兵皆咬牙死戰,隻是,被四麵圍定,無法衝鋒也無法掙脫的騎兵,戰力卻連普通步兵也不如,依然被李嘯軍紛紛砍殺捅死,慘叫著倒下馬來。

  “嗖!”

  一聲尖銳的輕嘯,一根粗重的箭矢,劃過一道疾速的白光,精準地射中了李定國的馬頭!

  李嘯放下手中的奪魄弓時,李定國胯下坐騎,本能地搖晃著腦袋,悲鳴倒地。

  李定國武藝非凡,趁著馬匹倒地的一刹那,他一個鷂子翻身,快速從馬蹬中快速抽出腳來,騰躍於地,勉強站穩了身子。

  隻不過,就在他落地這一刹那,一把沾滿鮮血的虎刀,狠狠地擱在他的脖子上。

  李定國長歎一聲,不敢動彈,他看到,對麵那名一手將虎刀擱在他脖子上的那名重甲步兵,另一隻手,緩緩地將臉上濺滿鮮血的麵甲掀起。

  此人,便是橫行隊長武壯。

  武壯臉上帶著揶揄的笑意,微微一扭頭,示意旁邊的橫行隊員,將李定國拿下。

  得令的橫行隊員猛撲過去,很快便將李定國捆得有如粽子一般。

  “主將已擒,爾等速降!”

  與時同時,武壯大聲吼道。

  “爾等速降!”

  “爾等速降!”

  。。。。。。

  在李嘯軍震天動地的喝喊聲中,殘存的二百餘名騎兵,再也沒有了作戰的勇氣與動力,紛紛下馬乞降。

  很快,巨石堆後麵,已傷亡了近千人的流寇步兵,聽聞主將被擒的消息,也立刻如泄了氣的皮球一般,跪地請降。

  這次短促而激烈的伏擊戰,以李嘯軍大獲全勝而結束。

  此戰,李嘯軍戰死盾兵38人,傷52人,槍兵戰死50人,傷84人,橫行隊戰死8人,傷13人,騎兵與魯密銃手,均無傷亡。

  而李定國部的流寇軍兵,則是騎兵死136人,傷160多人,步兵死780人,傷920人,損失相當慘重。

  那被馬屍砸斷腿骨的敵將靳統武,已被李嘯軍兵從馬屍下拖出,此時的他,已然昏迷過去,被李嘯軍象扔一條死狗一樣,扔在裝糧食的馬車上。

  李嘯下了一道冷酷的命令,把那些重傷的敵軍,全部就地斬殺,以免成為撤退的阻礙,隻留下那些可以自行走路的輕傷軍兵,隨李嘯軍撤退。

  慘叫聲立刻又四下響起,很快,山穀間重新歸於寂靜。

  這時,戰場打掃也已完畢,上千件盔甲、許多刀劍槍盾之類兵器,皆全部收攏,放於馬車之上,準備與那繳獲的300多匹幸存馬匹,一同帶回。

  在李嘯軍打掃戰場時,被軍兵看守著蹲坐在一塊山岩上的李定國,一直微閉著雙眼,臉色慘白的他,仿佛死去了一般。

  “你叫什麽名字?”

  一聲冷喝將他從這半寐狀態喚醒。

  李定國睜開眼,兩道仇恨的目光直盯著對麵神情嚴肅的李嘯。

  李定國沒有回答,隻是依然滿是仇恨與不甘地盯著麵前這個年輕的明軍指揮官。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李定國臉上。

  “大人問你話呢,你聾了麽!”赤鳳總總長田威,大聲怒喝。

  “我叫張定國,乃是八大王之義子。”被打得臉上五個鮮紅手指印的李定國,吐了一口鮮血,咬牙回答。

  李嘯感覺自已強健的心髒,劇烈地跳了一下。

  李定國?!

  此人竟然是李定國?!

  縱橫明末,獨撐南明半壁江山的千古名將李定國,竟會在這裏,被自已生擒!

  得此名將,簡直要痛飲三百杯啊!

  一股巨大的幸福感,瞬間彌漫了李嘯全身,盡管他臉上還是不動聲色。

  “不,從今以後,你改回本名,就叫李定國。現在,便隨我軍返回山東。”李嘯直視著李定國的雙眼,冷冷說完這句話,臉上卻是隱現不住的笑意。

  隨後他再不多言,直接掉頭離去。

  半個小時後,李嘯全軍,從浮槎山撤出,東返滁州而去。

  直到當天晚上時分,一直未見李定國部歸隊的張獻忠,憂心如焚,親自前來拓皋河一帶尋找。

  直到月亮高升之際,張獻忠及手下,才在當地村民的指引下,來到了浮槎山那條上午激戰的山道。

  張獻忠及手下,看到那布滿山穀,被剝去盔甲的流寇軍兵屍體,皆不覺倒吸了一口涼氣。

  冷冷月光下,這些屍體已在寒風中凍得梆硬如石。

  很快,張獻忠發現,在這堆屍體中的顯眼處,豎著一麵寫著一行字跡的旗幟。

  一名隨行書生.借著清朗月光,給旁邊一臉鐵青的張獻忠喃喃念道:“滅李定國部者,山東單縣李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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