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 應對
作者:朱學長      更新:2021-05-04 04:03      字數:2894
  這個冬天向來不夠寧靜,

  劉表為了防止孫浩的侵攻,做出了一切的準備,

  曹操那邊也送來書信,達成了私下的和解,畢竟曹操也有一個不得不對付的敵人——袁紹。

  許攸過來投奔之後,

  曹操的重心就放到了尋找烏巢的所在,真正的“烏巢”。

  畢竟許攸已經說過烏巢隻是一個文書代指的地點, 真正的所在並不清楚,

  隻有袁紹和守護那裏的大將淳於瓊知曉。

  曹操是想偷偷摸摸的查,但是也很難保證一點風聲都不泄露,

  袁軍已經注意到了這一件事情,

  而現在負責的自然就是郭圖和逢紀,畢竟沮授已經把罷職了。

  ——

  袁軍大營,

  收到消息後的郭圖沒有第一時間通知袁紹,而是叫來了逢紀,

  還有文醜,張郃二人。

  畢竟現在袁紹軍中,這四人就已經是最高層了。

  “感謝諸位前來,我發現了一些奇怪的事情。”

  把三個人叫來,郭圖也就開口了,他雖然大權在握,但是也明白這份權力的重要性,

  對於任何事情也是不敢懈怠。

  “最近抓了不少曹軍的諜子,他們的目標都是千方百計的打聽我們糧草儲存地的位置,而且他們竟然知道了烏巢這個地點。”

  “沒想到消息還是泄露了出去。”

  逢紀自然不會想到消息是許攸帶過去的,他還以為可能是內部有人沒管住嘴。

  “不過也米關係,畢竟烏巢隻是一個代稱,具體的位置在哪裏,我們也不清楚啊。隻有袁紹大人和淳於瓊大人知道,而且淳於瓊大人也會經常借著運輸糧草的機會轉移位置。”

  “可是袁紹大人說過,具體的位置不會偏離烏巢此地太遠。如果被曹操發現了這個地方,這可不是什麽好消息。”

  張郃則是皺了皺眉頭,袁紹給眾人的提示也是為了防止烏巢受到襲擊,結果導致無法救援,

  一個大致的部位自然就能讓人有跡可循,但是這對曹操來說也是一樣的。

  “這事情必須要匯報主公,這件事情我們不能隨意拍板。”

  文醜做了個總結,郭圖也是點了點頭。

  “我們一同去拜見主公。”

  四人離開大營,來到了袁紹的私人營帳,

  在親衛通報之後,四人才緩步走了進去,

  袁紹坐在榻上,身上裹著一層毛皮。

  “你們一起來見我,看來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

  “稟告主公,曹操似乎知道了有關烏巢的消息,正在拚命的尋找,似乎想要對我們的糧草動手。”

  “還是讓曹操知道了?”

  聽了郭圖的話,袁紹皺了皺眉頭“消息的防護措施做的不夠好啊。”

  袁紹也沒有時間計較怎麽泄露的問題:“不過問題不大,曹操想找到那裏就是癡人說夢,我跟你們說過的,烏巢的地點是不斷變動的,但是會一直在那附近。”

  “末將以為,還是要小心謹慎。”

  張郃開口:“派遣一名將領在烏巢附近巡視,也許才比較穩妥。”

  “不不。”

  袁紹擺擺手:“那樣的話,反而更容易暴露位置,具體的位置都是淳於瓊書信向我通報。如果感覺情況不妙,離開烏巢轉移離開也是有可能的。”

  聽了袁紹的回答,張郃也是點點頭:“那還是需要時刻注意曹軍的動向,畢竟我們也拿不準他們會不會發現我們糧草所在的位置。”

  “這自然是不能懈怠的事情,你們都是統兵大將,這種事情不需要請示我。”

  袁紹則是打了個哈欠,還是顯得有些困倦:“你們現在是軍中的主事人,那就好好的承擔著責任,一切就靠你們了。下去吧,我還想休息一下。”

  四人一起告退,對於曹操尋找烏巢的問題也是有了一個簡單的解決措施,

  四人準備繼續討論一下軍中的事宜,文醜突然有了一個疑惑:

  “憑什麽就讓曹操抓著我們的糧草打,我們也可以抓著曹操的糧草啊,我雖然吃過虧,但是現在如果去突襲曹操的糧草重地問題不大。”

  “這個問題我能回答。”

  逢紀則是笑了,因為這個問題他考慮過:“我們不派人去襲擊曹操的糧草,是因為沒有意義啊。”

  逢紀這麽一說,眾人也是有些側目。

  “曹操的糧草已經不夠了,我們為什麽要襲擊他?感謝曹操底下那些人的通風報信。”

  逢紀搖了搖手:“襲擊什麽都沒有的糧倉不是白費力氣嗎,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我們還是保守好烏巢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眾人也是齊齊點頭,曹操在糧草不足的情況肯定把烏巢當作戰機,

  還真是要擔心曹操孤注一擲做什麽。

  其實就算用旁觀者的眼光來看,這樣的舉措沒有任何問題,但是他們隻是沒有預料到一件事情,

  一個對袁軍部署知根知底的許攸已經投奔到了曹操軍中,

  而袁軍上下完全沒有察覺。

  眾人散去,逢紀則是也問了一聲郭圖:“你最近看到許攸了嗎?”

  “他不是告病回去鄴城了嗎?怎麽,你又在謀劃什麽?”

  郭圖則是明顯一副不知情的模樣,逢紀也是岔開了話題:“怎麽可能,你誤會了,我怎麽會是那種人?”

  在郭圖疑惑的目光裏,逢紀則是走開了,心中卻是有些疑竇。

  許攸要是回了鄴城,審配怎麽會沒有給公子消息?這個許攸肯定是不想回去麵對審配和那些事情,所以找找個地方躲起來了,

  這個許攸還真是狡猾,等到大戰結束,一定要和公子好好整治他。

  逢紀搖搖頭,他自然想不到許攸此時正在對麵曹軍,隔著官渡和自己對峙。

  ——

  鄴城,監牢,

  長期的監牢生活,會把一個人的生氣和活力磨得幹幹淨淨,

  所以監牢裏一般都是死氣沉沉。

  但是田豐就是一個例外,他靠在牆邊,麵色平淡,氣色也很好,

  完全也不像一個囚犯應該有的模樣。

  這樣的情況取決於兩方麵,

  首先田豐本人就是一個心誌堅定的人,所以牢獄生活根本無法打磨他的銳氣。

  第二個原因,就是田豐受到了特殊對待。

  田豐本來是袁紹的第一謀主,就算下獄了也不會有人敢對他不敬,誰知道田豐什麽時候回被放出去,

  說不定袁紹隨時就能發一封手書回來,

  其次就是因為審配的原因,此時的審配坐鎮後方,管理鄴城的事務。

  審配敬佩古人的氣節,常常想要效仿他們,

  哪怕他和田豐政見不合,但是他還是無比敬重田豐,

  也不隻是審配,大部分軍中人士都敬重田豐,

  所以田豐說是坐牢,其實待遇很好,除了要睡在監牢裏之外,其他的安排都是最好的優待。

  審配還同意田豐可以每隔幾天出去放風,田豐也沒有拒絕,隻是要求每天晚上出去,

  他向審配解釋說是要夜觀星象。

  “先生,到了時間了。”

  獄卒打開牢門,田豐也是站起身點了點頭:“麻煩了。”

  “不敢。”

  獄卒則是恭敬的開口,心裏也是嘀咕,田豐大人明顯是一個和善的人,為什麽會把主公惹生氣呢?

  田豐緩緩走出監牢,經過幾處也是側目了一下,但是沒說什麽,慢慢的走了出去。

  天氣有些寒冷,獄卒也是遞了一件粗糙的毛皮過來,

  田豐也是直接披在身上,絲毫不在乎,然後對著獄卒笑了笑。

  “麻煩你在這陪我了。”

  “不敢不敢。”

  獄卒搖搖手:“能聽到田豐大人說一些星象的知識,在下也是能漲一些見識。”

  這句話他是心裏話,田豐被關在這裏的時候,獄卒也是小心的請教田豐很多事情,

  田豐都回答了他,並沒有不耐煩,這讓獄卒對田豐這個高高在上的大人多了幾分好觀感。

  “是嗎?那我開始了,你不要隨便出聲。”

  田豐笑了笑,然後抬起頭,看著漫天的星象。

  場麵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