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燕北邊塞
作者:溪山掩月.CS      更新:2020-03-19 10:06      字數:3927
  “不知。”

  蒯徹搖頭,疑惑道:“莫非和這玉符有關?”

  範簡微笑,不再多說。

  這玉佩也是玉符,叫昆玉符,或者聚威玉符更合適。

  阿房宮就是秦始皇用這昆山之玉聚攏太阿劍氣而建造的宮殿。

  太阿劍是一把諸侯威道之劍,以無形、無跡的劍氣存於天地之間,隻等待時機凝聚起來,天時、地利、人和三道歸一,此劍即成。

  《史記·李斯列傳》記載“今陛下致昆山之玉,有隨和之寶,垂明月之珠,服太阿之劍。”

  阿房宮,就是儲存太阿劍氣之宮殿,故名阿房宮。

  這些東西蒯徹既然不知,範簡也就不和他多說了。帶著韓信、蒯徹離開了巨鹿城,上馬往北而去。

  “去哪?”

  “燕國。”

  趙國的西北是代國,北邊是燕國。

  範簡沒有往西北走,而是往東北,直奔燕國國都。

  春秋戰國之時,中原和邊境的胡人關係還是不錯的,也沒有什麽種族之見。

  中原走農耕文明,北方行遊牧文明,兩個文明有差異,也有互補。

  燕國就是北地直接與遊牧民族接觸的諸侯國,也是中原物資和北地物資交換之地。長久以來,北地並沒有明顯的國界。

  胡人,就是臉上胡子茂盛的人。和中原飄逸的美髯不一樣,人家的胡子是滿臉長,除了正前麵,側臉都是茂密的胡子。

  這個是有實在功能的,北地寒冷而且有風,大胡子可以抵風且禦寒,所以不會太長,茂盛而卷曲。

  胡人最開始沒有歧義,但中原人有心眼不善者,看到人家滿臉大胡子,腦海中就想到了猿猴,從內心深處認為胡人是野蠻落後的表現,介於人和猴子之間的物種。

  這當然是歧義了,把中原人扔到寒冷的北地,幾代之後你也會變成滿臉大胡子的。

  地域差異而已,都是為了適應環境。

  就說江南,山多水多氣溫暖和、濕潤,臉上就不需要長胡子來保暖禦風,相對的也更白皙細嫩。

  江北、淮北、河北,越往北,人的臉皮就越粗糙厚實。

  韓信者,淮陰人。淮水南叫淮陰,人家是淮河南邊的出生長大的,細皮嫩肉的帥哥。

  範簡者,巢湖人,也算江北,淮南人。

  進入燕地,兩人反倒成了異類,引得北地大妞兒嘻嘻哈哈,指指點點。

  範簡是已婚男人了,羋玥公主也是高大威猛的女人,他顯得很是自然。見到大妞兒看來,還頻頻點頭微笑回應。

  韓信就差多了,臊的臉色通紅,很是不自在。

  這位也二十八歲了,還未成親,妥妥老光棍。在這個年代,男子十五六歲,女子十三四結婚的不在少數。二十七、八歲的話就算中年人了。

  “唉!好粗魯野蠻嗎!”

  好不容易,進了薊城,燕王荼親自將他們接入了燕王宮。

  “大將軍是來巡視的嗎?”藏荼小心的侍奉著,溫酒烤肉找到貴賓。對範簡的稱呼不是巢王,而是西楚大將軍。

  東六國之地,魏國、趙國、燕國、齊國,可以說河水以北的諸侯國都不服西楚霸王了。

  範簡為西楚大將軍,這北地之行,難免會讓人猜忌。

  “我來隻是看北國風光的,而且是私人出遊,不是公務。”

  範簡挑起一塊烤的金黃滋滋冒油的羊腿肉,咬一口酥脆可口,香嫩無比,忍不住讚美道:“這羊肉真是美味。”

  金爵烈酒下肚,更是火辣辣的暖和,如一團火在腹中燃燒,“好酒!”

  藏荼哈哈大笑,“哈哈哈……這是諾頓單於送給燕國的禮物,巢王若是喜歡,可以帶回去一些。當然,我也可以派人給巢王送過去。”既然不是公務,藏荼對範簡的稱呼又變回了巢王。

  範簡不住點頭,邊吃邊問道,“燕王,咱們華夏和北地胡人關係如何?”

  “秦朝覆滅後,關係修複了不少,已經再次開通往來了。”

  藏荼很是慎重嚴肅的說道:“胡人凶悍,時有侵犯我華夏之舉,秦始皇統一六國後修築長城建立防線,保護我子民的安全。

  可長城也割裂了中原與北地的往來交易,禁止自由通行。

  我們華夏人種田吃飯,胡人卻是放牧為生。他們用牛羊來換取我華夏的生產物資和糧食,對於我們老說,牛羊肉不是必須的,但咱們生產的器具、布匹、糧食卻是胡人的必須品。

  長城就像是一道隔離牆,阻斷了兩族人的正常流通往來。這引起了北方部落酋長的不滿,曾不止一次的提出抗議,但是都被秦始皇派軍隊打跑了。

  幸好暴秦覆滅,經過我不斷的努力,矛盾已經緩和了不少。”

  範簡沒有說話,對於長城的作用不能武斷的下結論。

  胡人骨子裏還殘存著野蠻,在氣候寒冷的年份,牧草稀少時他們會闖過邊界來華夏搶掠。有長城在,必要之時可以將他們阻擋在外。

  長城可以保護我們不被胡人搶掠,這是積極的一麵。

  可若是仗著長城壓榨胡人,華夏方麵有了自保的手段後,單方麵改變易物的價格,用極少的物品換取大量牛羊,這對胡人也是不公平的。

  時間長了勢必會加大矛盾。遊牧民族在沒有長城之前還可以憑借武力為自身爭取公平的待遇,有了長城後,他們便失去了平等對話的權力。

  即便是我們恃強而不淩弱,有一代人能做到如此,可禁不住後人都能做到。

  後人有一句叫做“自毀長城”的話,範簡自然不會迂腐的支持毀掉長城。

  但長城的存在也會積攢仇恨的,華夏一直強悍或許沒事,可一旦勢弱,比如朝代更替,內部出現矛盾而無暇估計邊塞的時候,胡人被壓製積攢的怨憤就會一股腦的爆發出來。

  從大漢朝建立之後,隻要是發生內亂,邊境絕對會遭遇胡人的入侵。最大的一次就是西晉的八王之亂,引發了規模宏大的五胡亂華,整個長江以北都被胡人給侵占了。再後來的遼國、金國,元蒙、滿清兩朝更是奪取了整個中原華夏。

  諾頓單於,原稱頭曼單於。

  這位是來迎親的,迎娶燕王藏荼的三女兒。他帶來了大量的牛羊馬匹,牛羊是吃肉的,馬匹是草原駿馬,可用作騎兵的軍馬。

  藏荼讓範簡和韓信去挑選戰馬,看上那匹選馬匹,算是他贈送的禮物。

  諾頓送來的馬都很醜,體型矮小,頭大脖子短,大肚子長鬃毛,皮厚毛粗。和光溜溜的西域駿馬簡之沒法比,騎上這樣的戰馬,出去打仗的話肯定能笑死人。

  韓信瞄一眼,就不看了,也沒有選馬的意思。

  範簡卻是欣喜不已,這是純種的蒙古馬啊!半野生的品種,癢蹄能踢碎野狼的腦袋,經過訓練便會成為優良的軍馬。

  一千多年後的成吉思汗可是憑借“弓馬之利”征服了整個歐亞大陸,蒙古鐵騎兵更是在哲別的率領下創造出了夜行500裏的曆史記錄。

  此次諾頓單於帶來了200匹駿馬,其中有三匹馬王,單獨圈了起來。相比其它的,馬王高大粗壯了許多,毛色也光亮更純。

  “韓兄真的不選?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都給你了。”

  範簡走向了三匹馬王,一匹褐色、一批青色、一匹赤騮。其中青色的那匹最是雄壯高大,肩高都達到了六尺,和人的肩膀一樣高了,四蹄堅實有力,毛色如緞子般光亮,大頭寬額,異常的凶猛。

  這哪裏是馬啊,簡直就是猛獸。被圈住的大青馬非常不老實,蹄子當當當的踢踹護欄,呼呼的發出悶吼聲。

  另外兩匹也不錯,褐色的是那種野兔毛色,很是健壯。赤騮馬鬃毛和尾巴漆黑如墨,毛色赤紅。

  “若子,這三匹都要了。然後你們再選一百匹,親衛隊的馬都換了。”

  “諾!”

  錢不是問題,現在的範簡可是數一數二的諸侯王,羋玥的定遠邑歸了巢國,英布的九江郡也被接收了,項羽還把江東的金陵輸給了他,巢國已經達到了三十多個縣。

  此時巢國正在進行區劃改革,將巢國全境進行分割,江東設置金陵郡,巢湖以南劃為廬江、豫章二郡,巢湖北至淮河為定遠郡,巢湖周圍設居巢郡。

  巢國五郡三十二縣,那是富的冒泡流油,別說百匹軍馬,就是千匹也買的起。

  三匹野馬需要馴服,訓野馬需要技巧,而且是專業的技巧,不能用蠻力收服,那樣不是就不是馴服,而是製服了。

  諾頓單於帶著範簡出關到了大草原,將三匹馬逐個放開,讓範簡去追。

  首先要追上,速度比馬跑的快,這是第一步。然後在沒有任何馬鞍韁繩的情況下騎到馬背上,任由馬撒歡,等野馬使盡了渾身解數,人依舊在馬背上沒被摔下去,即便是再野的馬也會被馴服。

  這才是真的服氣,從此以後這匹馬就終身隻認一個主人。

  三匹馬放開,範簡瞄準了大青馬就追了上去,若子去追赤騮馬馬,若醜直奔兔毛。

  當初範簡的三萬軍隊,被他訓練的隻剩下了八千人,這可不是瞎胡鬧,剩下的八千人全部赤腳訓練,丘陵、沼澤、山川嚴酷的拉練,那腿腳功夫絕對是實打實磨練出來的。

  若說長時間越野跑,或許跑不過馬匹,但短時間衝刺那是一點都不比馬慢。

  嗖嗖嗖……六道閃電衝出,範簡追出去後才發現完球了,這大青馬跑的太快了,速度絕對超過了40邁,就算是21世紀的短跑運動員都不一定能追上。

  咋整?

  眼看著被大青馬拉開的距離越來越遠,範簡動起了歪心思。心說這人和馬賽跑本來就不公平,一個四條腿,一個兩條腿,根本就沒法比。

  嗖!

  蛟筋飛抓扔出,不是抓馬而是抓地,然後借力往前跳躍。

  失敗!

  根本無法借力,隻好收起飛抓另想他法。可經過剛才扔飛抓的失敗嚐試,人馬的距離又再次拉遠,範簡差不多落後十幾丈了。

  咋整?

  就在他發愁的時候,前邊出現了一片沼澤,範簡立刻做出了判斷,提前往右拐,斜著抄近道攔截大青馬。

  這個就是賭了,在賭大青馬在本能驅使下會往右拐。

  這是食草動物的本能,遇到障礙急切間會往右拐。

  這個時候,勾股定律的威力就體現了出來,大青馬跑了三角形的兩個短邊,還有一個刹車九十度轉角,範簡小轉角跑一個斜邊,剛巧攔住大青馬,飛身而起抓住馬鬃跳到了馬背上。

  這下好了,隻要範簡兩隻手抓緊馬鬃,堅持到大青馬力氣耗盡就算贏了。

  甩、顛、彈、拋……大青馬使盡各種招數,範簡雙手緊抓馬鬃,兩條大長腿也發揮了作用,緊緊的箍住馬肚子粘在馬背上。

  若子、若醜提前一步收服了各自的馬,範簡比他們兩個遲回去半個時晨。

  大青馬被範簡馴服,巢王賜名青風。若子的赤騮就叫赤騮,若醜的叫兔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