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國都淪喪之後的半個月時間裏，小鬼子開始對華北地區展開了猛烈的進攻，雖然在有些地區華夏軍隊跟日軍展開了殊死搏鬥，還取得了一定的戰果，奈何雙方國力懸殊，而華北地區大部分是平原，無險可守，小鬼子的機械化部隊進展神速，根本不是華夏士兵兩條腿能夠比得過的。

  被關押在地下的陳凡已經時間錯亂，給他送飯的人故意錯開了時間，陳凡根本無法判斷外邊是白天還是黑夜，他都不知道自己被關押在這兒多長時間了。

  陳凡就像是世界末日獨自幸存下來的一個人，除了每天供應的食物之外，沒有人搭理他。隨著時間的推移，他開始漸漸變得煩躁起來。

  被關押的第五天時間裏，洪向文終於再次出現在了地下室內，他給了陳凡紙和筆，但他並沒有說話，目的很簡單，如果陳凡想通了，可以把自己的罪行寫下來，隻要陳凡寫下自己的罪行，他就可以離開這兒了。

  “如果今天晚上之前，他不供述自己的罪行，從明天開始對他用刑！”洪向文在離開之前對甘組長說。

  “不是關他十天的時間嗎？”甘組長好奇地問。

  洪向文可親口說過，要關押陳凡十天的時間，怎麽突然改變了主意。

  “我怕夜長夢多，最近華北已經亂成了一鍋粥，我們的國家正麵臨著前所未有的災難，現在戴老板心裏都沒有底兒這場戰爭會打成什麽樣子，在小鬼子打到江城之前，我們必須要把這件事情給解決，否則我們以後再也沒有這麽好的機會了！”

  短短幾天的時間裏，外邊的世界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來自各方麵的壓力，逼迫著洪向文必須要在短時間內將這件事情給結束。

  “可是……我們至今還沒有證據，如果我們私下裏對一個團長用刑，上頭要是怪罪下來，戴老板也保不住我們的。”

  如果是一個底層的軍官，洪向文他們根本不用忌憚什麽，就算是錯殺了，有戴老板在背後撐腰，他們也會沒事兒的，頂多會被派到敵後去執行外勤而已。但陳凡是一個團長，而且還是八十八師的一個團長，他們可是要冒著巨大的風險。

  “如果他真的跟小鬼子有勾結呢？隻要他供述出來，不管我們有沒有證據，這一切就都會變成真的，到時候你我就再也不用窩在這兒了，而且現在隨著形勢越來越複雜，像我們這樣的底層人員最容易被派到敵後去執行外勤，執行外勤可是九死一生，死了都沒有人記得你，你想去做這些嗎？”

  小鬼子侵占華北之後，戴老板必然會派遣大量特工進入敵占區搞情報，這些特工從哪兒選？自然是從洪向文他們這批人中選擇，潛入敵後當特工吃苦不說，一旦被發現，很難活下來，如果被小鬼子活捉，各種折磨是避免不了他們，他們可是非常懂得被折磨的滋味，因為他們親自實踐過的。

  隻要他們把陳凡這件事情辦成，相當於就是抓住了謀害徐軍長和李師長的罪魁禍首，他們必然名聲大噪，到時候執行外勤的事情也輪不到他們。

  洪向文確實打得一手好算盤，其實他並不是真的想調查這件事情，而是事情已經逼迫著他不得不走這一步了，戰爭發展成這個樣子，不隻是校長沒有預料到，幾乎整個華夏都不能夠接受的，包括洪向文，他們不得不為自己考慮，他們要從這場戰爭中活下來，而不是被別人當成棋子而任人擺布。

  誰都不想變成別人的棋子，誰都想當那個下棋的人，殊不知洪向文就算爬到戴老板那個位置，他也隻是這場戰爭中的一枚棋子而已。

  “戴老板真的會安排我們出外勤？”甘組長到現在還有些懷疑。

  “如果你想去，我可以向上邊打報告，一定如你所願！”洪向文告訴甘組長。

  “不不不……我不想去。”

  “不想去，明天就要好好審問，記住了，我們的命運現在都在陳凡身上，如果這次事情辦砸了，我們可就沒有活路了！”

  這件事情從他們下定決心對陳凡動手就已經沒有了退路，他們必須要從陳凡身上審問出點什麽來，就算審問不出什麽事情，他們也必須要把所有事情都靠在陳凡身上，最後隻要陳凡點頭，一切事情都不是問題。

  陳凡自然不會在紙上寫下什麽，因為一旦他承認這件事情，他就是叛國者，幾輩子都洗刷不幹淨，所以陳凡絕對不會向洪向文他們低頭的。

  “出來！”已經混亂時間的陳凡還在睡夢中，就感覺到有人踢了他一腳，緊接著就聽到嚴厲的吼叫聲。

  “已經第十天了嗎？”陳凡晃動著昏昏沉沉的腦袋。

  “陳團長，我們已經給你了足夠多的時間讓你主動交代，既然你不配合，別怪我們心狠手辣。”

  甘組長沒有回答陳凡的問題，他隻記住了洪向文昨天跟他說的，他們的命運就在陳凡身上，事情辦成，萬事大吉。

  “該來的終於還是來了，就讓老子看看你們還有什麽手段。”

  陳凡心裏很憋屈，自始至終他都沒有想明白，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洪向文和甘組長為什麽要這麽針對他，為什麽不惜冒著這麽大的風險要對付他一個團長。

  “我倒是要看看你的嘴硬，還是我們的刑具硬。”

  對於他們的手段，甘組長還是非常自信的，他不信陳凡能夠堅持住，隻要陳凡招了，他們就能夠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然而讓甘組長和洪向文失望了，陳凡不但沒招，在他們用刑的時候，連哼都沒有哼一聲，甘組長認為刑具是假的，甚至親自上去嚐試了一番，在體驗了一番痛苦的滋味之後，甘組長佩服陳凡是一條漢子。

  “副軍長，洪向文那邊已經開始了，我們是不是再給他添一把火？”

  洪向文這邊剛剛動手，就有消息傳到了周副軍長這兒。顯然六十六軍內部發生什麽事情都逃不過他的眼睛，但是反觀徐軍長這邊，陳凡都失蹤六天了，徐軍長這兒卻仍舊沒有得到任何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