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恩久久地凝視著金正赫，終於從嘴中擠出些話打破沉默，“金正赫你！你真的很自私，從來不考慮我是什麽感受！”

  “這種事情你不應該習慣了才對嗎？去年全網暴的時候，我不就沒有站出來幫你嗎？你明明就知道我本身是什麽樣子的人，你就是不會去承認。因為你愛的根本不是我，你愛的是你腦海中那個完美的金正赫。”

  “別人都是恨不得爭著做我的男朋友，你卻像腦子有病一樣把我往外推，你到底想要做什麽啊！”知恩被他的胡話給惹惱了，一點點把全醫生的囑咐拋在了腦後。

  金正赫放鬆了身子，仰麵躺在了地板上，張開雙臂大口呼吸。

  “我七歲那年，在譚陽老家上學，別人都有爸爸媽媽接送，我卻沒有。大伯母不願意來接我放學也舍不得給我錢坐車，我隻好每天走路，還好小城市不大，走個來回也不過一個多小時。”

  “上學放學時路邊的大黃狗，我漸漸地和它熟悉了起來，每天它都會在學校大門口等我，我見他一副瘦骨嶙峋、可憐巴巴的樣子，於是每次都把自己的吃的分它一半。後來我把它帶回大伯母家，可它卻被那個惡毒的女人活生生打死了。”

  知恩眼神一愣，咬緊了下唇。

  “但我原諒了大伯母，畢竟人們活著都不容易。那時候我就知道我所擁有的東西和人都會跟我漸行漸遠，最終失去。”

  “十多歲的時候去了洛杉磯，那裏對我來說不是天使之城，而是魔鬼之城。我爹剛創業失敗沒多久，家庭條件不是很好，為了供我哥哥上私立中學，全家搬到了貧民窟來節約生活成本。我落魄的穿著和顯眼的黃皮膚，成為了那些黑人的出氣筒。”

  “有一次放學，我跟往常一樣走著相同的路線回家，忽然就被街角吃了麵粉神誌不清的黑人攔了下來，然後被暴打了一頓。我擦幹了臉上的血汙回家，而全家人都沉浸在媽媽又懷孕的喜悅當中，沒有人注意到我，熱鬧是他們的，我什麽都沒有。那一刻我彷佛經曆了人間疾苦，還不如被毆打的時候放棄反抗，任由他們打死我。”

  “索性忘記一切，把所有委屈都咽進肚子裏，懂事地學著他們的樣子哈哈大笑，可下一秒我心裏就有個聲音告訴我，這麽沒心沒肺笑著的意義是什麽？”

  “你別說了……”知恩收縮回身體，手肘放在膝上，捂著耳朵，她不想聽下去，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安慰他才好。

  一切都那麽無關緊要，好像在訴說著另外一個人的人生經曆。

  金正赫尚且年幼的時候就明白了一件事實：對金凡秀來說，他不關心金正赫快不快樂，他隻看他兒子到底對他有沒有用。

  “這才是我，一個破碎陰鬱的金正赫。所以說現在你還愛我嗎？”

  金正赫一本正經地說著奇奇怪怪的話，亂七八糟胡說八道地攪得她怒火中燒。李知恩一個鯉魚翻身，心煩意躁地騎在了金正赫的跨上，刻意避開了他的傷口，霸氣地按住了他七仰八叉的身軀，眼神裏出現了絲波動，說不清是哀怨還是悲傷。

  “我不在乎你有沒有什麽缺點，甚至不在乎你之前和多少個女人有拉拉扯扯、藕斷絲連的關係，難道你覺得隻有你才富有心思和算計嗎？你真當我是個簡簡單單靠人設大紅大紫的國民妹妹IU嗎？”

  “如果我那麽單純，會安然無恙地走到今天？恐怕早就會為了幫父母還債而成為某些權貴的玩物了吧。在你讀高中我剛剛出道的時候，我什麽東西都沒有，我為了賺錢什麽都幹過，什麽東西都嚐試過，我陪過酒、也低聲下氣地求過人，在那些大前輩麵前努力討好裝乖來獲得資源，現在回想起來真的覺得自己蠻惡心的。”

  “我比你還沒有安全感，我不管你腦子是好是壞，不管我還愛不愛你，我是絕對不可能把我擁有的東西給讓出去。”

  “那要是是我自己走呢？你怎麽攔得住我？”

  李知恩掐住金正赫的脖子，哈哈大笑，“如果你又喜歡上什麽人，我會毫不猶豫地利用我現在的資源來打壓她，讓你親眼看到我是怎麽折磨她的。不僅如此，我追遍天涯海角都要找到你，給你灌上大量的安眠藥把你給帶回來，理直氣壯地用各種殘忍無恥的手段來報複你。你千萬不要抱有幻想，或者指望我會放過你。”

  “這一點倒是卑鄙地像我。”

  “你討厭我嗎？”知恩撩了下自己下垂的秀發，聲音中充滿了蠱惑。

  “不討厭。”

  “那就是喜歡咯，”她慢慢俯下身盯著金正赫，兩唇之間隻隔了一根手指頭的距離，“那你憑什麽不喜歡我，而且還要離開我？難道我IU還不夠有魅力？”

  金正赫苦笑道：“我要走，你也攔不住。”說完此話，金正赫鑽空子避開了李知恩，然後起身整理好了衣袖，想要走出門去。

  李知恩卻張開雙臂擋在了他的麵前，粉嫩的臉龐浮現出紅暈，看上去更加冷豔誘惑。

  “那我這樣做來留住你，你還忍心走嗎？知恩拉開綁在絲滑浴衣外搖搖欲墜的腰帶，衣衫順著香肩滑落，露出了那散發著成熟迷人的鎖骨和真實有料的身材，用她的年輕貌美直白地勾引金正赫，然後我不敢寫下去了………

  臥槽臥槽

  金正赫移不動腳了，現在這種情況他能走得掉才怪！錯就錯在李知恩生了一副讓他垂涎三尺的模樣，哪怕他精神出問題了也難以不深陷其中。

  隨即一道魅影撲麵而來，他接下來對李知恩做出的事情，直接自己打自己臉了。

  ………

  開窗秋月光，滅燭解羅裙………

  彼此相愛，彼此傷害，深愛且又不放過對方。

  結伴墮落走向深淵，或許這是他們兩個神經病患者獨有的相處模式吧。

  ………

  嘴上說著什麽不要喜歡她，身體卻做了和他意誌相反的事情。哼，臭弟弟，果然還是這麽渣。

  李知恩伏在金正赫肩上，潮紅色的臉忽然勾起了一個微妙的弧度。

  ………

  一下午就在客廳、陽台這麽度過了，垃圾桶裏還多了幾個透明的膠狀物體。

  不隻是金正赫因為臥病在床的時間太久而憋的慌，陪他一起壓抑著的李知恩也不例外，兩人都借此機會來發泄著自己的情緒。

  李知恩顧及著金正赫不便的身體，這次全程主動，舞台上那個霸氣外露的音源女王帶著高亢獨特的嗓音回到了床上。事前兩人激烈的辯論所產生的複雜情緒倒是成了一注催化劑，使得他們比平時更加賣力專注，

  然而在多巴胺褪去，金正赫從昏睡中重回現實的那一刻，想到之前工作上的努力付之東流，頭痛欲裂，疲憊和心痛淹沒了快感，他把頭埋在那片溫暖裏獲取短暫的安慰，淚如雨下，清晰地感受到來源於精神分裂上的難受與痛苦。

  李知恩本來抱住他的頭，小手有節奏地溫柔撫摸著，可安慰著安慰著，金正赫如同小孩一樣開始吮吸著她的手指，趴在她身上一點一點種下早黴。

  “小恩姐姐~我還想吃~”

  這下好了，剛送走了那個神經病金正赫，這下又來了個患有彼得潘綜合征的死小孩。

  李知恩翻了個白眼，閉上眼睛任由這個男人隨意折騰擺布……

  今天出去和朋友聚會了，現在才搞完，還好不遲

  困死我了，睡了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