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們勇猛，我也會給他們大明人的身份，更會給他們工作機會。”

  陸繹熟門熟路，這樣的事情，他做了很多次了。

  與其他人不同，葉爾羌人也有自己的需求。他們需要錢財，糧食，也需要認同。他們雖然是遊牧民族，但隻要是人，都想要過的更好。

  尤其是見到了大明這個燈塔之後，他們更是想要融入大明。

  “告訴他們，今天晚上吳忠堡不眠不休，盡情狂歡。”

  就在夜不收們滿世界追捕乞慶哈蹤跡的時候，吳忠堡已經變成歡聲笑語匯聚的海洋。

  戰爭帶來的後遺症，在一壇壇美酒的稀釋下，很快變成了高談闊論。

  這些已經入籍大明的葉爾羌人也有了自己的稱呼，他們也是大明騎兵的一員，世代都將受到大明的保護，同樣也有義務為了大明而戰。

  對這些人，陸繹早就有了安排。

  大明九邊，擅長騎射的人數目不多。以前是戰馬不夠多。

  現在則是戰馬夠了，懂訓練騎射的人不多。

  未來在草原上用兵的機會隻多不少。陸繹現在便想要著手建立起是一支支擅長騎射的大明騎兵。

  而這些新加入大明的葉爾羌人就是最好的導師。

  他們可以三五成群，被分配到不同的塢堡，邊鎮，去訓練騎射。也能在人潮湧動當中，在當地入籍，被同化成為大明的一份子。

  等他們後代整理自己家族的來源時，他們才會發現自己祖先是來自於哈密，莎車，龜茲等地……

  日出，吳忠堡的硝煙散去，陸繹也領著忠心耿耿的葉爾羌人，並上其餘騎兵，湊夠五千人後，朝著東麵而去。

  據說，乞慶哈便是朝著東麵走的。

  “侯爺，要不先去河套，把韃靼人殺光吧！”隊伍當中，不乏有人呐喊，想要殺光韃靼人。

  “河套現在已經沒有韃靼人了。”陸繹搖頭，河套這片土地太過肥沃，也距離韃靼人太近，根本就不是大明能夠長時間占據的。

  哪怕是修建無數塢堡，到頭來河套仍舊會變成黃土高原的模樣。

  這地方水土肥美，但不能長久進行耕種，不然土地沙漠化之後，這裏就會變成不毛之地。

  對此，陸繹倒是很有辦法。他也準備種樹，將河套從草原變成森林。到時候草原民族還能崛起的話，到了祖輩流傳的河套時，也會傻眼。

  至於河套為什麽沒有韃靼人了，陸繹倒是沒有解釋。自從戚繼光失約之後，陸繹就一直在思索戚繼光去幹嘛了。

  但直到受到戚繼光的書信前，他就知道了他的去向——河套。

  “自己看看吧。”陸繹將懷裏的書信掏出來，丟在趙凱馬背上。

  此前，海瑞就約定戚繼光想要吃掉河套的韃靼人。但因為種種原因，當時是沒有踐行的。現在戚繼光有了機會，他絕對不會放手。

  當知道戚繼光因為韃靼人叛亂，已經屠戮近萬河套韃靼人之後，陸繹還是倒吸一口涼氣。

  這種事情，他是做不出來的。他無法昧著良心朝著那些看似無辜的女眷下手。但戚繼光見慣了生死，知道這些老弱婦孺是韃靼人發起戰爭的原因。

  當韃靼人無法製造所有的生活必需品之後，為了滿足需求，南下搶劫便成了必須做的事情。

  殺人者人恒殺之。無論韃靼人是以什麽樣的目的南下，陸繹都會將其扼殺要搖籃當中。

  對於戚繼光這樣的軍中宿將而言，人命隻是一串數字，這些數字可大可小，他們要的是一勞永逸。

  遼東李成梁養寇自重，換成戚繼光坐鎮遼東的話，海西，建州，野人三部女真，早就被屠戮一空，都變成灰孫子了。

  像戚繼光這樣戰功赫赫的人，根本不需要養寇自重。他有軍人傲骨，他不是政客。

  “戚總兵威武。”趙凱一目十行的看完，除了臥槽還是臥槽。他總算是看到了讓自己興奮地內容。

  河套韃靼人拒絕大明軍隊過境，企圖襲擊大明軍隊。這當中有多少是真的，多少是假的，趙凱不知道。

  但最終的結果是，明軍所過之處，不是投降就是屠殺。

  別說河套韃靼人已經損失了一波青壯年，就算是頂峰時期的河套韃靼人，也不是戚繼光麾下兩三萬虎狼之師的對手。

  戚繼光手下的可都是募來的虎狼之師，這些脫產，嚴加訓練出來的精銳，打仗都是嗷嗷叫，奮勇殺敵的狼人。

  一心求戰的戚繼光遇到擋路的韃靼人，結果如何，現在已經清晰。

  韃靼人全滅，河套歸屬大明的書信應當已經送入了京師。

  這是大捷，自從永樂年間之後，大明再度將自己的手伸入河套，重申了對於這塊土地的特權。

  “威武？”陸繹笑而不語，這跟威武不威武沒關係，而是戚繼光的戰略眼光之準，比勞什子何德，薛翰強得多。

  他們一心想要爭搶功勞，忘了大同身邊還有河套。河套的韃靼人同樣是戰功的一部分。

  並且，河套更好欺負。

  “東套已經平定，西套也要提上日程了。”陸繹琢磨琢磨，韃靼人的聚集地越來越少，草原上適合放牧的地區因為氣候原因，是越來越少了。

  人口隨著降水減少，也在不斷地南遷，以至於河套這樣水草肥美的地方逐漸強盛起來。

  “現在就看戚少保能不能抓住乞慶哈的尾巴了。”相比乞慶哈，陸繹更關係此戰的斬獲。

  草原的人口是固定的，乞慶哈的基本盤被打光之後，想要卷土重來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原本支持他，隸屬他的部落也會因為大量青壯年折損，麵臨被吞並，清算的危機。

  活著，從來都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侯爺，現在大功告成，是不是我們能夠回京師了。”

  戰爭接下來的走勢趙凱並不關心，他更關心的是回家。

  仗打到這個份上，韃靼人主力被殲滅，散兵潰勇已經不成氣候。接下來無非是梳理草原這樣的苦差事，沒什麽功勳，但卻不得不做。

  因為能打的韃靼人已經全部潰敗，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內都將無仗可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