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侯爺您不知道誰襲擊的您？也不知道損失多少？還剩多少士卒？”戚繼光吹胡子瞪眼，心裏麵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之後，還是沒想到薛翰一問三不知，啥也不知道的就回來了。

  狂怒，這不是戚繼光的本性，他當然不會為了這件事情而憤怒。

  “戚總兵，這也不怪本侯，實在是韃靼人太過狡猾，數萬人埋伏在官山附近，殺了我跟老何一個措手不及，才會大敗而歸。”薛翰紅著一張臉，舊事重提讓他無能暴怒。

  可在暴怒之後，他又一陣索然無味。

  “罷了。”戚繼光沉著一張臉，知道從薛翰嘴裏麵問不出什麽東西，那數萬韃靼人都是的胡說八道。

  要是韃靼人真有數萬，還會讓你逃出來？

  “定遠侯何在？”這是戚繼光除了前線軍情唯二關心的事情。

  張居正可說了，無論如何都要保護好何德跟薛翰。據說這還是的英國公的囑咐，似乎勳貴當中也有不少人覺得這兩個人不太靠譜。

  “在塞外收攏殘兵，等著戚總兵揮師北上，共擊韃靼人，好建立不世功勳。”薛翰不想回答，卻又不得不回答。何德做了他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現在是生是死，隻有天知道。

  “建立不世功勳？”戚繼光嘴角抽搐，不知道這個家夥腦袋是不是被驢給踢了。

  就算他現在就發兵北上，等到了的官山附近，隻怕何德早就成了韃靼人的俘虜。

  “陽武侯爺，得罪了。”戚繼光深吸一口氣，還是做出一個決定，把這個煩人的東西送回京師：“大同鎮不適合休養身體，老夫這就遣人送你去太原養傷，請最好的金創大夫，為侯爺診斷！”

  “啊？”薛翰瞬間傻眼，看著戚繼光挺拔的背影，諾諾不言。

  往日他手中掌握重兵，自然不擔心戚繼光不聽話。現在兵馬都折在草原上，他不過一個孤家寡人，如何能夠號令戚繼光。

  甚至送往太原，這已經是善意的表現了。

  沒人會容忍一個沒有實力，隻有身份的上司在自己這個實權派耳邊聒噪，爭搶功勳。

  就如同他跟薛翰到了大同之後一樣，戚繼光是太子太保又如何？還不是一個臭弟弟。

  隻是現在，風水輪流轉了。

  “多謝戚太保。”薛翰喟然長歎，不再反抗。

  反正戚繼光這樣的猛人是不會坐視何德在塞外而不理會的。他隻是後悔開始的時候沒有拉攏戚繼光，跟他一起合作。

  什麽文官勳貴，到頭來還不是大明的臣子。難道就隻有戚繼光跟張局長關係不錯，自己這等勳貴跟首輔的關係，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

  陸繹也是可以合作的，幹嘛非要對抗？

  敦煌城內，陸繹磨砂著趙飛躍送來的地形水文圖，這玩意兒精準不精準還需要時間驗證。

  但趙飛躍因為這一件事情已經原地起飛，成了陸繹手中的又一張有用的牌。

  “好了，你現在便隨軍去沙州，之後再去西安采購，這罕東左衛的生意你隨便做做，關鍵是的本侯要的天竺！”

  此刻中亞西域土地廣袤，上麵的遊牧民族戰鬥力也是極強。可也架不住現實很殘酷，大明爸爸專治各種不服，韃靼人都已經瀕臨滅亡。

  西域中亞的遊牧民族，戰鬥力再強也得麵對現實，得翻越高原之後，在橫穿沙漠。

  或是一路向北，走西伯利亞那樣的爛地出現在草原上，被大明一頓暴揍。

  大明臥榻之處威脅性最強的其實還是遊牧民族在天竺建立的國家——莫臥兒。

  對這個國家，陸繹唯一的了解便是印度大革命之後，莫臥兒帝國的皇冠變成維多利亞女王的皇冠。

  與大明處在同時期的莫臥兒帝國究竟是什麽樣的一個國家，是否會威脅到大明在整個世界的霸權，讓大明在東南亞的移民變得不安全，這是一個值得商榷的問題。

  誰讓莫臥兒帝國到現在也就兩三代人，還能傳承三百多年。誰知道這個國度未來會不會出現一個狠人，跟大明開戰，損害大明的利益。

  正處在上升期的莫臥兒足以成為大明的假想敵，成為大明需要主動消滅的地方。

  誰讓莫臥兒的宗教是和平教的遜尼派，天竺那個地方的教派海了去了，但實力最強大的就是印度教，其次是錫克教。

  為了保證印度人宗教自由，陸繹已經準備好了。

  “侯爺，那莫臥兒真的能威脅大明？”也不怪趙飛躍不信，陸繹自己也不相信莫臥兒能夠在短時間內威脅大明。

  總不能莫臥兒又跑去拉達克，想要從高原上俯衝之下，進攻巴蜀？

  “未來的事情誰也說不清楚，但在馬六甲附近，大明的船隻跟莫臥兒的船隻發生不少衝突。”陸繹沒辦法告訴其他人莫臥兒的未來是多麽輝煌，他隻能說實話。

  在東南亞，新生的莫臥兒戰鬥力是真的強，不然也不會硬生生的打穿印度北部，到了孟加拉地區後，讓孟加拉人至今都信仰和平教。

  其中一支變成英國人殖民緬甸的二狗子，還能一年上一次熱搜，裝一下可憐。

  隻可惜，任何入侵印度次大陸的民族，都會被這片古老的土地而同化。

  如果不是莫臥兒帝國一直都有從奴隸當中選拔士卒，順便從阿富汗，或是中亞地區弄來一些遊牧民族作為雇傭軍，幫自己打仗的話。

  這個國家早就沒了。

  “莫臥兒人這般大膽？”雖然沒見過海洋上浩瀚無邊的帆船，可他這個陸地上的商人，還是知道大明的海軍，那是天下無敵的存在。

  不然大明也不會短短時間內，將朝鮮變成大明的一部分，占據倭國大片土地之後，南下征服東南亞。

  這一切，在尋常人眼中是在做夢，是真是假沒人關心。但在趙飛躍眼中，這就是機會。

  現在居然有人敢跟大明發生衝突，這不是老壽星上吊，活膩味了嗎？

  “侯爺，莫要說了。小的現在就出發，一定會將天竺的信息摸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