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5章 絕望的舞姬
作者:
細柳蘭舟 更新:2021-04-28 12:18 字數:2210
英國公張溶舉杯朝著陸繹邀酒一番後,淡然的說道:“可惜,這幾名舞姬慘咯。”
“國公爺此話怎講?”陸繹放下酒盞,狐疑道。
張溶聽見陸繹詢問後,笑道:“陸大人久不在京師,可能對固安伯陳昌言不了解,這貨作為勳貴一脈,是丟盡了他父親已故固安伯陳景行的臉麵。”
“哦?國公爺能否具體點。”陸繹麵露好奇。
“陳昌言他前兩年不知道受了什麽刺激,變得喜歡玩弄女人起來,一開始隻是對自己家的侍女下手,後來又變成了買來的瘦馬或是舞姬。”
說到這,張溶停頓了一下,頗為不恥的搖了搖頭,歎息道:“你說單純的玩弄也就算了,都是男人也是勳戚,有幾人不好色的?但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變態,非要折騰出花來。”
“這兩年被他折騰成殘疾或者死亡的侍女、瘦馬,少說都有二十幾名了。現在他向春滿樓的掌櫃要舞姬,你猜她們的下場會有多好?”
陸繹一聽,頓時感覺一陣惡心,他抬頭看著色眯眯看著堂下的固安伯陳昌言,皺眉道:“就沒人管管他嗎?這般害人性命。”
“平湖侯,你是想要刑部管還是順天府管?他的姐姐可是陳太後。”英國公張溶淡然道。
陳太後無兒無女,在宮中一副與世無爭的樣子,恐怕心中唯一的羈絆就隻有她的一母同胞的弟弟陳昌言了,這要是有人收拾了他,陳太後還不得發飆?
正說間,春滿樓的掌櫃已經來到了酒樓大堂,隨後一臉肉疼的挑選了兩個舞姬,讓她們上去陪酒。
英國公張溶再次小抿一口杜康,看向那兩名舞姬歎息道:“又有兩名美人兒要消香玉隕了。”
這兩名舞姬並不知道陳昌言在武勳圈內的壞名聲,而是帶著忐忑又興奮的臉色緩緩踏上了樓梯。
可能在她們心中,能被貴人看上,總比在春滿樓孤獨終老要強。
她們不是秦淮河上的名妓,沒有哪個富賈權貴願意花高價錢將其贖回,她們能夠依靠的,就隻有這曼妙的身材,以及取悅客人的舞姿了。
“英國公說這麽多,是想讓本官救下這兩名舞姬嗎?”陸繹微眯雙眼道。
他的目光看向定國公徐文壁與固安伯陳昌言所在的雅間,同時也發現了在雅間隔壁正在用麵紗遮掩自己容貌的如娜仁。
她怎麽在這裏?敖不列遇刺身亡沒過多久,她居然還有閑心情來這種地方吃飯?
“本官不知道英國公到底是何用意,可不得不說英國公很好的抵在了本官的底線之上,本官平生雖然算不上好人,但最見不得無辜之人被害。”
“這二人,本官偏偏救下了!”
從國公爺再到英國公的稱呼,完全可以看出此刻陸繹的憤慨之情,張溶頓時心中悔恨不已,覺得可能謀劃過頭,讓陸繹產生了對自己的怨念,從而得不償失起來,他連忙說道:“平湖侯誤會了,這種小事怎麽需要平湖侯出馬,讓老夫來就行。”
這話要是傳遞出去,非得讓一群人大跌眼睛不可!
這種貶低自己,抬高陸繹一位侯爵的話,怎麽能從英國公的口中說出?
但很可惜,此時的陸繹也不知道是不是酒意湧上了腦海,他並不搭理英國公的補救之話,而是緩緩倒握起了桌上的酒壺……
“大明的固安伯,你是想要將這些女人帶回府中折磨嗎?”
陸繹剛剛走出雅閣,便看見如娜仁一雙潔白沒有雜誌的玉手撐扶著床沿,朝著左邊定國公徐文壁與固安伯陳昌言所在的雅間嗬斥道。
陸繹腳步一滯,隨後又恢複正常。
這個韃靼女子當真不簡單,這幾天的功夫居然連自己都不太清楚固安伯醜事都弄得一清二楚了。
還是說她早有預謀?
雅間裏的徐文壁與陳昌言還沒來得及搭理她,倒是即將從來到二樓的那兩名舞姬臉色頓時一變,連忙求饒道:“幾位爺,小女子身體不適,這幾日恐怕不能……還望幾位爺可憐可憐我們,放過我們吧……”
自古以來,但凡和貴字沾邊的權貴,都不會將自己手下的奴仆當做人看。
哪怕先秦時期就已經結束了奴隸製度,可到了權貴的手中,總會想盡一切辦法來剝削他們。
更別說舞姬在大明屬於樂籍,與商人一樣是賤籍,可地位有著天壤之別。
畢竟錢權不分家,有錢的想要有權,而有權的自然有取之不竭的錢財……
可即便如此,這兩名舞姬也不想被人玩弄致死。
她們雖然不奢望去找一位良家,可平平淡淡的活下去總可以吧?
眼下大明又無戰亂,百姓歌舞升平,不正是驗證了那一句,“寧為盛世犬,不為亂世人”嗎?
可她們的求饒並不起作用,又或者說沒有激發出定國公徐文壁與固安伯陳昌言心底憐憫之心,那春滿樓的掌櫃見狀,深呼吸一口,當即快步來到跪在二樓閣廊的兩名舞姬身後,喝道:“你們生是春滿樓的人,死是春滿樓的魂,我希望你們別忘了這件事,可明白?”
那兩名舞姬聞言,嬌軀瞬間一震。
她們原本希冀的眼神漸漸轉為了絕望,是啊,她們的命運豈能容她們隨意的更改?當踏進春滿樓時就已經注定了。
固安伯陳昌言這時走了出來,他看著五大三粗,活生生家丁的模樣,可嘴角並沒有蓄起胡須。
陳昌言本想是看看是誰在無端喝罵自己,不過在近距離看見那兩名雖說不上傾國傾城,卻也是讓人眼前一亮許久的舞姬之後,小腹之下感覺一陣燥熱,他搓了搓手,像極了京城裏的紈絝一般,上前調笑道:“快,快進來陪陪本伯與國公爺。”
一聽見裏麵的權貴居然是當朝國公,這兩名舞姬心中更是絕望無比,形如走獸般朝著雅間裏間走去。
這一刻仿佛是小插曲,待兩名舞姬踏入雅間之後,就會謝幕。
可也就在這時,異變突然發生,隻見一個酒壺從二樓的對方飛射而來,險之又險的從固安伯陳昌言的耳邊掠過,隨後狠狠的砸在了雅間的地麵之上,瓷身的酒壺當場碎裂,隨後濺起了無數酒花與瓷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