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包下六樓的客人
作者:玉今環      更新:2021-04-27 17:14      字數:3938
  <b></b>錦被滑落在地上。

  床榻上,趙飛燕與顧輕歌並排而臥。

  釵橫鬢亂,玉體橫陳。

  好一出活色生香。

  楚墨不自覺咽了口唾沫。

  好半晌方才回魂,撿起地上錦被。

  走近了,這才發現睡在裏頭的顧輕歌臉上,淚痕半幹。

  這是夢魘了吧。

  昨夜的場景對這柔弱女子而言,的確衝擊太大。

  輕輕歎了口氣,將錦被輕柔蓋在兩女身上,楚墨轉身要走。

  “相公回來了……早點安歇吧。”

  素來睡眠淺的趙飛燕醒了過來,睡眼惺忪,習慣性的喊道。

  “呃…”

  有賊心也得有那賊膽啊。

  楚墨苦笑著,搞不好真安歇了。

  “呀……這是輕歌房間……相公半夜三更的跑來這做什麽?”

  趙飛燕清醒了過來。

  “娘子不在房中,我猜大概會在書房吧,便過來瞧瞧。既然醒了,便隨相公回房如何?楚墨目光灼灼。

  “今夜我與妹妹同眠。”趙飛燕忽然輕笑道“要不,相公留下來?”

  “相公乏了,先回房……娘子好夢。”

  楚墨落荒而逃。

  兩人感情又進一步,楚墨自然樂見其成。

  這個夜晚,都城外別院內的龍椅與黃袍事件開始發酵。

  京都府衙大牢內一間靜室裏,燈火通明。

  炭爐裏的火焰時不時竄了出來,擱在內裏的珞鐵早已燒的通紅。

  被一盆水繞了個透心涼的舞姬醒了過來,薄紗貼在身上,與未穿衣服無異。

  看著宋廉將裝著各種刺針與細刃的布帛,緩緩展開,舞姬下意識的咬牙。

  “你是在找這個嗎?”

  宋廉將刺針放在案上,隨手撚起一顆後槽牙就著炭火仔細打量。

  牙巢中空,內有劇毒的藥丸。

  舞姬忽然破口大罵,劇烈掙紮。

  沒了毒藥就沒了倚仗。

  自古便是慷慨赴死易,從容就義難,更何況是宋廉這樣的刑事審問大家。

  “別急,咱們有的是時間……咳咳……”

  宋廉咳著咳著,嘴角又溢出了鮮血。

  女子打了個寒顫,開口道“有本事殺了我。”

  “終究是要死的。”宋廉緩過氣後笑道,手指在刺針在緩緩劃過。

  看模樣像是在挑選合適的刺針。

  “便是它了吧。”

  宋廉抽出了根刺針。

  準確的說,這是根針管,內裏中空,卻又不透光。

  “這根刺針可是花了本官上百兩紋銀,請了工部最好的匠人耗時兩月打磨而成。”

  宋廉將這銀質刺針展露在舞姬眼前,笑道“一會本官會仔細點,將它刺入你的指尖,針頭有細如發絲。

  可能會有點疼。你會聽著自己血液一滴一滴滴落的聲音。

  你放心,疼著疼著就不疼了。

  你會覺得冷,發自骨子裏的冷,也會覺得頭暈,有些人還會產生幻覺……

  不過你也無需太過擔心,你這樣的體型,約莫隻要熬過一天時間便可以了。”

  “宋廉,你不是人,有本事一刀殺了我!”

  “不不不,你錯了,本官是朝廷命官,豈能無故殘害人命。放心,你熬不住的時候,看到那烙鐵了嗎?用那烙鐵將你傷口燒結,你放心,那時候你多半已經昏迷了,不會太疼。”

  宋廉將烙鐵提了出來,燒紅的鐵ft坨讓舞姬覺得刺目。

  “將養個十天半月的,換個指尖,咱從頭再來一遍。

  當然,你能熬過十次,本官也不是沒有辦法。

  看到這細刃了嗎?

  剮刑最合用了。

  好叫你知道,這三把細刃,也是本官花了一月俸祿打磨而成。

  刃口鋒利,可能你還沒察覺到,皮肉便已分離……”

  宋廉捏起薄如蟬翼的細刃,一一展示過後又仔細返回布帛內,將邊上備著的一盆水端了過來,放在女子手指下方。

  “夜深人靜的時候,聽著叮咚聲,應該能很快入眠吧。”

  “宋廉,你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舞姬歇斯底裏的罵道。

  “每一個在這間監牢裏的人,都是如此罵本官,多你一個不多。”

  宋廉說著,拿起刺針走向舞姬。

  當宋廉捏起她的食指時,舞姬瞳孔放大,劇烈掙紮,奈何綁在木樁上的身體無法動彈。

  “大人……”袁重信走了進來,滿身的血腥氣,“沈叢那軟蛋招了,這是供詞,請您過目。”

  “不急著看,本官這正準備開始呢……”

  宋廉擺擺手,看都沒看那帶血的供詞文書一眼,捏著舞姬食指,針尖比劃了下位置。

  寺寺女子開口了。

  接連幾天,黑甲騎兵與步卒四處出擊。

  一時間風聲鶴唳,人人皆危。

  禮部、戶部、兵部、工部四部揪出幾隻埋藏很深的蛀蟲。

  這裏頭,尤以工部尚書的落馬最令人震驚。

  這些事楚墨所知有限,也不太上心。

  至於說什麽朝堂震動全因自己而起的流言,他更是沒放在心上。

  時至今日,京都裏敢指著他鼻子罵廢物之人,已是屈指可數。

  此刻,他正與侯府諸人在楚家堡內巡視。

  最初設計的用來應對緊急情況的地下工事內,楚墨將糧種一批又一批兌換出來。

  包裝好的糧種一層層堆碼的整整齊齊。

  很快的,工事一角堆起的糧種遮住了楚墨身影。

  趙飛燕還好,已是見怪不怪。

  顧輕歌的眼睛簡直瞪得比燈籠還大。

  這一幕超出她的理解範疇。

  “公子他,他是仙人轉世嗎?”

  好半晌後,她才問出口。

  “相公他的確是仙人轉世。”

  趙飛燕掩口輕笑。

  心裏卻尋思著,相公對她而言,便是仙人也不換。

  “總算完成了。”

  總價值五萬兩的糧種,種植麵積幾乎可以覆蓋兩百萬畝田地。

  把糧種準備好,最後的籌備工作就算完成了。

  明日,他便要開啟乘風破浪的旅途。

  沒辦法,原本打算偷偷摸摸走的,結果楊誌遠那沒出息的,一不小心說漏嘴,被威脅幾句後,轉頭將他給賣了。

  為此事,趙飛燕沒少和他鬧。

  就是顧輕歌也是抹著眼淚,一副公子是不是不要我了的委屈小模樣。

  還是老太君知道了後,讚成楚墨想法的同時駁斥了趙飛燕想要跟著去的念頭。

  說男兒誌在天下,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

  又說侯府乃將門世家,巡視邊關,熟悉戰陣才是當為,敢為之輩。

  一席話將初心不過是避避風頭的楚墨說的好不慚愧。

  “相公最厲害了。”

  趙飛燕很自然的挽起楚墨臂彎誇讚道。

  “是吧,相公很厲害的。”

  楚墨朝趙飛燕眨眨眼,一語雙關。

  明日便將分別,此去西寧何止千裏,一去一回間怕是得小半年。

  趙飛燕恨不能時刻黏乎在一起。

  “妹妹過來。”

  趙飛燕揮手招呼一旁看著自己,很是羨慕的顧輕歌。

  “等相公回來,你們便成婚。都已是立下婚約了,又何須這般拘謹。”

  “姐姐,私。0”

  “飛燕說得對,都是一家人,沒那麽多彎彎繞繞的。”

  “你好意思說?這家裏,彎彎繞繞最多的還不是相公你自己?”

  趙飛燕想起楚墨想要私奔的事,火氣又要冒出來。

  “不知道是誰把人敲了悶棍綁回府的,也不知道是誰給輕歌出主意,要在茶水裏下藥……楚墨嘴角勾起。

  前日婚約擺在自己麵前時,趙飛燕就一句話,要麽簽,要麽將生米煮成熟飯。

  這令正在飲茶的楚墨差點嗆死。

  這虎妞是沒長心眼,急著將自己相公退出去與人分享?

  楚墨可不這麽想。

  眼看趙飛燕又要暴起,楚墨飛快的轉移話題“我說,你們的成衣坊準備的如何了?都已過去月餘了,這光打雷不下雨的也不是個事啊。“過兩日便開門營業……不如晚上讓輕歌妹子給相公試試最新做出來的成衣如何?”趙飛燕眼珠子一轉笑咪咪的說道。

  “姐姐…”

  顧輕歌大羞。

  這成衣其實是內衣。

  那種樣式穿出來,豈不是羞死人?

  “那要不讓船隊停一停,後日再出發如何?”

  楚墨看了眼羞不可抑的顧輕歌,笑道。

  趙飛燕忍不住踢了楚墨一腳。

  “輕歌妹子咱們走,別理他,成天淨想些歪心思。”

  看著兩個絕色美人兒一路小跑出了地下工事,銀鈴般的笑聲傳來,楚墨一時魂兒都被勾走,哪還顧得上數落趙飛燕這典型的釣魚執法。

  翌日清晨,腰酸腿軟的楚墨悠悠醒來時,身畔的佳人正枕著自己肩膀無聲流淚。“娘子這樣,搞得相公好像是去赴死一般。”

  楚墨手落在趙飛燕背上輕輕拍著,想著活躍下氣氛。

  “呸呸呸……”

  趙飛燕氣不過,狠狠在楚墨腰處掐了一記。

  “娘子放心,相公我可是有神功護體,又豈是凡夫俗子所能傷害的。”

  “你若是有什麽三長兩短……我……我就領著輕歌妹子改嫁。”

  趙飛燕瑤鼻輕皺,齜牙說道。

  “娘子何故這般絕情?”

  楚墨不能忍了,翻身將趙飛燕壓在身下說道。

  “你都不要我與輕歌妹子,我們為何為你守貞潔?”

  這話竟然令楚墨一時無法反駁。

  錦被翻騰,一時春意盎然。

  端著洗漱水的小青,站在門外羞紅了臉,朝款步而來的顧輕歌搖了搖頭。

  顯然,顧輕歌意識到了什麽,臉色瞬間就紅了。

  “平思此去,當與小蓮、誌遠守望相助。”

  大廳裏,老太君拄著拐,看著三人說道。

  “姑母放心,隻要誌遠還有一口氣,斷不讓表妹夫有什麽意外。“是啊姑母,您就放心吧,小蓮會照顧好表姐夫的。”

  “要不,相公還是把小北哥帶上吧,這樣有事也有個幫手。”趙飛燕紅著眼眶說道。

  “是啊,姑爺,我同去,路上也有個照應。”

  “小北不能走。

  春耕才是重中之重,萬萬不能出差錯。

  再說,有小北在我才敢放心出門。”

  八石糧種的事是根基,別看大家都對此持懷疑態度,但此事暗地裏關注度極高。

  許多人等著看笑話,等著借此事扳倒侯府。

  不然楚墨也不會把新糧種倉庫放到楚家堡的地下工事裏了。

  這事楚墨有與老太君專門提過。

  “就按平思的意思辦吧。”

  如果說把楚墨的命與侯府的未來相比,老太君會毫不猶豫的選擇楚墨。

  侯府沒了,隻要火種還在,總能東山再起。

  楚墨若是沒了,自己再撒手人寰,侯府的命運她一眼便看到頭了。

  老太君想起那夜楚墨拿著手刀讓自己刺他,信誓旦旦的說自己橫練功夫冠絕乾國時,老太君謹慎的試了試。

  刀槍不入,倒真不是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