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作者:薛定諤家裏的貓      更新:2021-04-26 02:12      字數:3340
  劉大銀最近高興的很, 江聞鍾這個不□□終於被清除了,以後他們一家能安安心心地做買賣了。

  劉大銀在堂屋裏看報, 張水生老遠就喊道:“劉姨, 你出來一下,看我給你帶來什麽好東西了?”

  劉大銀放下報紙,張水生在院子裏指揮著人把東西放下。

  院子裏已經堆了好幾個紙箱子了, 有大有小, 有正方的,也有長方的。

  “水生, 你弄得這是個啥?”

  劉大銀走過去一看, 一個正方的箱子上畫著電視, 長方的箱子上畫著收音機。

  張水上擦了一把臉上的汗, 說道:“劉姨, 這是我大伯送你的, 謝謝你救了我哥。”

  劉大銀趕緊擺手道:“水生,這可使不得,你大伯這禮太貴重了, 我可不能收下。”

  張水生大伯送的東西都很貴, 不但很貴, 還很難買。

  劉大銀本來打算買一台電視機, 可是托了好幾個人也沒弄到票。她隻能退而求其次, 打算買一台收音機。

  可就是收音機的票, 她也弄不到。

  早知道, 就該在去特區的時候,買一台港島過來的收音機了。

  可機會已經過去了,她也不能專門為了一台收音機再去特區吧。

  這除了裝電視機和收音機的, 還有好幾個箱子, 劉大銀不用想,也知道裏麵的東西肯定也便宜不了。

  “水生,你的心意我領了,可我不能收這些東西。再說了,你不是已經謝過我了嗎,哪有因為一件事,收兩次禮物的道理。”

  張水生道:“劉姨,這東西是我大伯買的,我隻是個跑腿的,你要是不收,我回去沒辦法跟我大伯交代。我的謝禮是我謝劉姨你的,我大伯的是我大伯的。劉姨,這你必須得收下,要不我大伯該埋怨我不會做事了。”

  劉大銀堅持不肯收,張水生不想再跟她扯皮,手對著留下的兩個工人道:“你們把天線架起來。”

  兩個工人答應一聲,一個人就問;“這個大姐,你們這電視機是放在堂屋裏吧?那我就把天線架在這個地方,行不行?”

  他用手指著堂屋玻璃處,繼續說道:“我們把天線架在房頂上,不礙什麽事的。”

  劉大銀:“......”

  張水生拉著劉大銀進屋:“劉姨,我熱的不行了,你家的涼茶還不趕快給我倒上一碗。”

  李三順在前麵守著店,此時沒人也回了堂屋,架天線的師傅已經找了□□上房了。

  “大銀,水生,這外麵是怎麽回事?”李三順進屋就問道:“怎麽有人上了房了,外麵那一堆東西又是怎麽回事?”

  張水生已經咕咚咕咚喝完一碗涼茶了:“李叔,外麵的東西是我大伯搞來的,是給劉姨和留柱哥的謝禮,謝謝他們救了我哥。上房的那人是架天線呢,等會兒他們還要扯電線呢。李叔,你家有新的插座電線嗎?一會兒得用到。”

  “這我們可不能收,”李三順連連擺手,“當時不管是誰遇到這樣的事,都不會不管的,你搞這麽多的東西來,我們可不能收。”

  張水生笑道:“東西不是我送的,是我大伯送的,我隻是一個跑腿的,就負責把東西送到安好。李叔,劉姨,買這些東西的錢對我大伯來說隻是九牛一毛,我實話跟你們說吧,要不是實在不好辦,我大伯打算送你們家一輛小汽車呢。”

  “這有錢也不能送我們這麽貴重的禮物啊。”

  “劉姨,我大伯給家裏,給我姑姑家,都買了這些電器,你今天反正得收下。”

  天線架好,張水生帶來的兩個人又開始扯電線,安插座。

  張水生把剩下的箱子打開,一一給劉大銀介紹,“劉姨,這是洗衣機,放上水,通上電,把髒衣服和洗衣粉放進去,用手一扭這個按鈕,這洗衣機就自己轉起來來,洗衣裳可方便了。洗完把濕衣裳放進這個小點的桶裏,蓋上這個蓋子,扭這個按鈕,這衣裳就給甩幹了,在外麵一晾就幹了。”

  “這是冰箱,上麵是冷藏,放菜什麽的,下麵是冷凍,放肉啦,冰棍啦,可方便了。”

  “這是電扇,插上電一擰,就有風了,夏天用這個可涼快了。”

  這電風扇張大伯竟然送了兩個,“劉姨,你一個,留柱哥屋裏放一個。”

  劉大銀:“水生,這得多少錢,我們真的不能收。”

  張水生:“劉姨,你要是不收我回去沒辦法跟我大伯和爺爺交代,要不是爺爺沒空,他今天就親自把東西給你送來了。”

  劉大銀想了想,等工人們走了,回屋拿了一千五百塊錢。

  “水生,這些東西實在是太貴重了,我真的不能收,這些錢你拿回去給你大伯,就算是我們買的。”

  張水生吐了嘴裏的杏核,連連擺手道:“劉姨,你要是這樣,我就不高興了啊。您對我哥有救命之恩,就是送您多少東西也報答不了您的恩情。劉姨,這錢我是不會收的,劉姨你趕快收起來。”

  劉大銀和張水生扯皮了一番,張水生就是不肯收錢。

  劉大銀見他實在不收,隻好把錢收起來,給他帶了兩隻燒雞。

  “劉姨,你家的燒雞我好多天沒吃了,實在是想的緊,謝謝劉姨了。”

  張水生剛進自己家的胡同,就看見自己家門口圍了一群人。

  張水生心裏咯噔一下子,家裏難道又出事了。

  他什麽也顧不上了,邁開腿朝家裏跑去。

  還沒到家門口,就聽到一陣女人的哭聲,哭的那叫一個慘,像是爹娘死了似的。

  有人看見他,喊了一句:“水生回來了。”

  圍觀的人群趕緊回頭看,“水生,你回來了,這兩個女人在你家門口跪了好一會兒了,你哥出來說了幾句,他們說什麽也不走,你哥隻能關門了。”

  張水生撥開人群進去,兩個披頭散發的女人跪在自己家門口,哭的正慘。

  張水生手裏提著燒雞,問道:“你們是誰啊,跪在我家門口幹什麽?你們的爹死了還是娘亡了啊,哭著這麽大聲?快讓讓,你們要哭喪回你們自己家哭去,在我家門口哭什麽。”

  正在哭的江母&江安妮:“......”

  江母額頭上有不少土,一看就是在地上磕頭磕的。

  “我求求你了,求你放過我的兒子吧。”江母顧不得顏麵,一下子撲過來抱住張水生的大腿,那力道大的,張水生都後退了一步。

  “我兒子是一時糊塗,才做下錯事的。我求求你了,你跟你大哥說一聲,讓他跟警察求個情,隻要他肯放過我的兒子,什麽要求我都答應。”

  “你要我哥放過你的兒子?”張水生把手裏的燒雞換到另一隻手上,問道:“你兒子就是那個雇凶傷人,找混混打了我哥,還把我哥的手打斷的人吧?”

  江母哭的正起勁,聞言哭聲小了一些:“我兒子是豬油蒙了心,他犯糊塗了啊。”

  張雲生冷冷一笑:“豬油蒙了心,犯糊塗了?你兒子犯的糊塗也太大了吧。你要是想你兒子不受到懲罰,不應該找我,應該找警察找法院啊。這犯人要不要抓起來,要不要判刑,判多久的刑,那是警察和法官的事情,我一個小小的老百姓,怎麽能做主呢?”

  圍觀的人竊竊私語:“這人可真夠不要臉的,還來求雲生放過她兒子。她兒子不僅找混混打人,還特意交代人一定要把雲生的手給打斷。雲生一個大好前程的大學生,就這樣被毀了。我要是她,才沒臉來見張家人呢。”

  “你兒子把人的手打斷了,難道就這樣算了?我聽說是因為要選人留校,因為你兒子學習不如雲生好,才走這歪門邪道的。”

  “你兒子被抓起來,難道不是活該嗎?”

  江安妮被說的無地自容,要不是江母苦苦哀求,她根本就不會來這裏。

  圍觀人群的談論和目光幾乎要把她身體穿個洞,她突然後悔了,後悔來這裏。

  張水生把自己的腿從江母手裏抽出來,繼續說道:“哦,對了,你找法院找法官也沒多大的用,畢竟他們也是按照法律法規辦事,你應該找國家主席,他要是同意修改法律,你兒子或許就沒事了。”

  他抬腳往家裏走去,開門後對江家母女道:“你們要是願意在這裏跪著哭,那就哭吧。”

  話說完就關上了門。

  張水生走了,圍觀的人們也漸漸離去,隻有兩個看孩子的大娘還在看江安妮母女。

  江安妮覺得,那眼光就跟看猴子似的。

  張水生回了家,他爺爺和他哥在屋裏說話呢,張爺爺鼻子一動:“三順家的又給你拿燒雞了。”

  張水生把燒雞放在桌子上,打開先撕下一條雞腿,遞到張爺爺手裏:“爺爺,你這鼻子可真靈。”

  張爺爺道:“不是我鼻子靈,是他家的燒雞實在是太香了。”

  張水生衝著張雲生使了個眼色,倆人一同去了裏屋。

  “哥,外麵的那兩個女人沒怎麽著你吧?”

  張雲生在書桌前坐下,回道:“她們除了哭著給我磕頭,求我放過江聞鍾外,倒是沒做別的什麽。”

  張水生放下心來:“那就好。哥,我跟你說,你可不要心軟,那個江聞鍾必須得吃幾年牢飯。”

  張雲生笑道:“你看我是那以德報怨的人嗎?江聞鍾這樣的人,在監獄裏反而更好,放出來就是一個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