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寒此刻無比冷靜。

  缺氧，這是莎莎拉此刻麵對的最大危機，在窒息邊緣徘徊的慕寒同樣好不到哪去，更別說提供多餘的氧氣。

  現在隻有兩種方法，一，慕寒將口中的呼吸藻轉給莎莎拉，但這是建立在慕寒能在短短數十秒內協助莎莎拉掙脫窘囧況的前提之下。

  另一個則是，慕寒繼續前進追上前方的龜族長者們無數幫助，但在隻有一個呼吸藻的情況下，這意味者任何一方最大堅持時間是以秒作單位，而慕寒並不能保證在這稍瞬即逝的時間裏追上前方的龜族長者。

  眼下唯一能做的……

  看著缺氧而劇烈掙紮的莎莎拉，慕寒神色一狠，雖然這麽做總感覺對不起莉婭，但俗話講說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為了救馬一命，慕寒願意奉獻自己的貞潔。

  想著，慕寒盡可能在呼吸藻上多榨出一絲空氣後，一把將莎莎拉亂抓的手夾在腋下，隨後雙手按住莎莎拉的腦袋，對著她的嘴巴徑直親了上去。

  作為一個經驗豐富的過來人，你問慕寒親莉婭以外的人是什麽感覺，慕寒可以毫不猶豫的回答:

  鹹！

  除開心底那采野花般的刺激外，慕寒唯一的感覺就是鹹，那是海水的味道。

  另一邊，麵對慕寒的動作，傻眼的莎莎拉在經過最初的驚愕、驚嚇，直到某個人撬開禁閉的牙關才驀地回神，緊隨起來的便是心慌，發自內心的慌亂。

  該怎麽辦？

  怎麽辦？

  人類都是下半身支配腦子動物嗎？馬都快死了居然會做這些？

  書上說，人類之間親吻是表達兩人之間親昵關係的意思。

  這這這這這是示愛嗎？但我和他僅僅才認識不到一天啊，而且連名字也不知道，雖然他一點也不紳士，長得也不難看，總感覺很熟悉的模樣……

  不對！這是趁人之危！！卑鄙下流！！！

  啊啊，伸進來了！

  我、我我是配合還是拒絕？配合該怎麽配合？拒絕又該怎麽拒絕？是推開他還是怎麽做？

  心中猶如小鹿亂撞的莎莎拉一時間竟仿佛連窒息的痛苦也忘卻般，糾結得腦子都快擰成一坨時，一團蠕動的物體滑入口腔中才讓莎莎拉回過神來。

  “呼吸藻！”

  感受著口腔中蠕動的生物，直到這時莎莎拉才反應過來。

  而慕寒將呼吸藻轉給莎莎拉後便果斷的下潛至管口，尋常辦法是不指望了，兩人也沒那麽多時間，為今之計，隻有暴力突破！

  話雖如此，片刻後，一臉憋屈的慕寒浮了上來，四目相對，在莎莎拉疑惑的眼神中，慕寒不由分說的再次親了上去。

  “嗚嗚嗚嗚嗚。”

  慕寒心裏苦呀，所謂的暴力突破，理想情況下，自然是用那把充電十小時，實戰1秒鍾的手槍打碎管道。

  之前x小姐提示的充能時間，是以滿功率攻擊為基礎，隻需要降低功率便可加大續航時間。

  然而讓慕寒萬萬沒想到的是，當他剛找準位置準備攻擊時，在那股強烈仿佛整個肺部抽搐的窒息感下，別說用力了，連最基本的行動都格外艱難。

  更糟糕的是，莎莎拉劇烈的反抗意識，慕寒人都親上去了，換氣意圖不言而喻，而前者愣是像受到莫大屈辱的貞潔烈婦，緊閉牙關說什麽也不肯張嘴。

  情急之下，慕寒對著莎莎拉兩團脂肪用力一抓。

  “嚶。”

  “好機會！”

  莎莎拉牙關大開，慕寒精準捕捉，換氣工作一氣嗬成，最後將呼吸藻再次推回莎莎拉口中，迅速向下潛去。

  ……

  此刻，管道外，兩條黑人魚看著卡在管道上的馬身一時間犯難。

  長老吩咐將外來種帶進祭祀之地，可那麽大的管道，就算是族中肥宅也能輕易穿過，可這個從來沒見過的外來種怎麽就卡住了呢？

  推也推了，可外來種卻紋絲不動，要是耽擱了長老吩咐的事，惹怒了長老被派去遠洋捕魚隊可就大事不好了。

  沒錯，人魚捕魚隊也有近海與遠洋之分。

  千篇一律的食物總會有吃膩的一天，當人魚族高層決定換換新的口味時，遠洋捕魚隊應運而生。

  如字麵之意，遠洋自然是前往各大海域捕獲當地特產，因旅途遙遠動則一年半載，千百年來一如既往，自然而然的也就增加了曝光度，更留下許多美人魚的傳說。

  至於古人為何會對著黑人魚幻想出美人魚的故事，大概是文青最後的倔強吧。

  這也是管理部能追蹤到零星人魚蹤跡的重要原因。

  當然，遠洋捕魚隊雖然為高層服務，但對普通人魚來講，意義不亞於流放，這期間不僅要麵對迷路的風險，更要麵對數之不盡的危險，天上飛的，海裏遊的，遠洋之魚，九死一生。

  一想到這裏，人魚一號不由打了寒顫，當即招呼著人魚二號繼續幹活時，突然，人魚二號的身影在一號眼裏一閃即逝，不待人魚一號反應，一個碩大的馬蹄映入眼簾。

  “噗！”

  一股巨大的力量從胸口傳來，隨即身體不由自主的倒飛出去，意識逐漸模糊，墜向海底深淵。

  至於昏迷的人魚會不會淹死，這是個問題。

  片刻後，一抹藍光穿透橙黃的管道，掀起一條白浪消失在黑暗中的緊接著一隻腳蹼破壁而出，反複幾次直到缺口擴大到足以讓莎莎拉通過後，慕寒才停下動作再次上浮。

  四目相對，慕寒指了指嘴巴，旋即親了上去。

  累計數次經驗的莎莎拉總算明白配合的重要性，因為不配和……傷胸。

  換氣流程完成後，心慌意亂的莎莎拉急忙將下半身收緊擠入管道。迅速向前遊去。

  ……

  狹窄的石穴中，四周石壁生長著無數脈絡般的物體，深嵌於石壁，散發著如管道般的橙光，忽暗忽明，仿佛置身於巨獸體內裏一樣。

  此刻，龜族長者站在石穴出口處，安靜地看向前方的一汪水塘，那裏是管道的出口。

  忽然，平靜無瀾的水麵湧出一連串氣泡，緊接著，一連兩道身影鑽出了水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