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秦至一擺手，大老爺們自然不會與付靈芸小丫頭片子計較，“不知青兒小姐找我有何事？”

  顏青兒微微一笑道：“公子方才在那齊齋書坊竟是為了這數算通學一書與那韓公子起了爭執，想必是好學之人，青兒這才冒昧上前，還望公子海涵。青兒心中有一惑，還望公子幫忙解答。”

  原來是有問題請教自己呀？秦至淡然一笑，還未說話，那付靈芸見姐姐這般謙恭下士，不服地哼道：“姐姐，這人就是一個無賴，徒逞口舌之利，他能有什麽學問？”

  秦至看付靈芸丫頭片子一臉不服氣，略一思索，笑道：“那想必付小姐必定是一名算數高手，我這有一題，是用來考我家丫鬟的，還請付小姐不吝賜教。題目是我家前有二十樹，並成一行，每棵樹之間距離為兩丈，問樹首到樹尾距離是多少？”

  柳涵芝看秦至與那兩名小姐談的甚歡，冷哼一聲。秦至這才想起身邊有個師傅派來監視自己的大師姐呢，“大師姐莫要生氣，晚上我與你講那紅樓夢五回如何？”

  晚上？柳涵芝聽他如此一說，臉上升起紅暈，哼道：“你就會騙人家女子，你家丫鬟，你家有丫鬟嗎？才與我講紅樓夢五回，不行！十回才行。”

  汗！大師姐自己越來越看不懂了。

  秦至正與柳涵芝說話，付靈芸輕蔑一笑道：“你這也叫問題？怪不得是考你家丫鬟用的，虧你還拿出來現醜？每樹兩丈，二十棵樹自然是四十丈，還能難住我？”

  “妹妹，你上當了！”顏青兒一聽妹妹不假思索的回答，長歎一聲，“這二十顆樹並排在一起，兩樹之間是一空，二十樹十九空，實為三十八丈。”

  付靈芸似乎也是聰明人，聽姐姐這麽一說，當下回過神來，可不是三十八丈嗎？自己連他家丫鬟都不如？頓時想哭。又看到秦至戲虐的笑容，一下明白，原來這人是在設計誆人，氣的說不出話來。

  “付小姐，數學本就玄妙，很多簡單的問題實則深奧，一些深奧的問題卻有捷徑，需要你留心觀察，多多思考，實踐出真知，現在你還覺得我是一個仗勢欺人的口舌之徒嗎？”秦至大笑道。

  付靈芸眼淚兒在眼眶中打轉，看樣子秦至再說下去她就要哭了。

  柳涵芝在他胳膊上掐了一下，心裏又氣又想笑，你怎麽那麽多鬼把戲？好好一個姑娘都被你氣哭了。“你這人咋這麽多壞心思？你與我老實交代，你是不是經常用這些花樣兒騙女子芳心？”

  “大師姐這可不是壞心思，這是數學是科學，再說是她先惹我的，我又沒招惹她。”秦至翻翻白眼又道：“大師姐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啊，什麽叫你是不是經常用這些花樣兒騙女子芳心，大師姐我騙你芳心了嗎？”

  柳涵芝一愣，咬牙切齒道：“你敢騙我？呸！你要死啊，你當我是什麽人？”

  “誤會，誤會！大師姐別生氣，小弟一時口誤，說錯話。”秦至心裏狂跳，自己怎麽在大師姐麵前憑嘴了？他揉了揉被柳涵芝掐疼的胳膊，一臉討饒。

  哼！大師姐背過身不理他，也不知在想什麽。

  一群人呼啦啦的從街頭過來，秦至還以為是韓公子找茬來了，一看是王老爺子一行和一眾侍衛，一群人從那邊過來。

  王老爺子與何紀，馮廣利，徐修然，項小姐也看到他與柳涵芝一行。

  秦至心中有鬼，用老爺子的侍衛幫自己打人，怎麽說都有點借刀殺人的感覺，趕緊上前主動打招呼。

  王老爺子見他在這荊州城又結交兩個標致的女子，哈哈笑道：“秦至我真不知誇你還是罰你，你在瓊霞宮以是鶯鶯燕燕，眾女追隨，到了這荊州城還不老實，又多了兩個紅顏知己，你那萬花叢中過可是騙我？”

  秦至尷尬一笑，老爺子話中的意思，他最明白過不，誇是因為自己身邊總是圍繞一些美女，罰是欺君的成分在其中，畢竟那日詩中所言，自己是信步“花叢”過。

  秦至偷瞄一眼何紀，果然他也一臉含笑看著自己。

  顏青兒與付靈芸似是大戶之女，見這群人錦衣玉帛儀表不凡，主動上前行禮。

  秦至旋即將與二女結識的原因與他說明，老爺子一聽竟是數學之迷也來了興趣，便邀二女煙雨河一遊。

  顏青兒與付靈芸悻然答應。

  秦至想及在齊齋書坊自己打人一事，要不要與老爺子一說，不過老爺子是啥人，怕他已經知道了吧。竟然他不問，秦至自然懶得說。

  也不多想帶著柳涵芝一同與他們朝那煙雨河行去。

  這煙雨河說是河本不貼切，它實際上是長江衝出來的低窪地帶，更像湖，就在這荊州南城外，距離碼頭不遠，遊人甚多。

  此時以是下午，湖麵上波光粼粼，幾隻小舟在湖麵上搖曳著。柳涵芝與秦至落在最後，大師姐像是心情不錯，折了一柳枝在石堤上散步。

  “秦至你方才與顏丫頭所做那數學題，坡有意思。想不到你除了詩詞歌賦之外還懂數學玄妙。不如這般今日趁我們大家都在此，這顏丫頭又是懂數學之人，你出一題考考我等。”老爺子突然發話。

  想來老爺子應該從顏青兒她們嘴裏得知方才那數樹幾丈的問題，才有此一問。

  眾人聽老爺子如此一說，哪有不從，皆將目光投向身後的秦至，等他出題。

  顏青兒驚訝的看著秦至，想不到他竟然還會詩詞歌賦，真是太意外了。他又會出什麽樣的題目考眾人呢？

  老爺子有吩咐秦至哪裏會不從。秦至嘿嘿一笑，看他們各個殷切的目光，想了一下笑道：“那小子我就現醜了，諸位請聽題：今有雛兔同籠，上有三十五頭，下有九十四足，問雛兔各幾何？”

  這道題秦至上初中就學過，是一道非常出名的數學題。秦至出這題也是想考考何紀與徐修然，聽說他們都是大楚國出了名的才子。

  質量究竟如何，就看此題他們二人是不是能解開了。

  聽聞秦至此題眾人都陷入沉思中，柳涵芝見秦至得意洋洋，走到他身邊哼道：“得意個什麽勁？那顏小姐也是頗懂數學之人，你這題想考她，是不是對她動了歪心思？你這人咋這麽不長進？師傅讓我看著你，你趁早死了那心思。”

  這那裏根哪裏啊，老子就出了一個題，大師姐還硬將自己往顏小姐身上扯，完全是八杆子打不著的事，和來大姨媽的女人完全沒有可講。

  這題對秦至來說簡單至極，但是對他們來說的確是難了些。何紀與徐修然都皺起了眉頭，在冥想。馮廣利倒是和老爺子有說有笑，想來對這題不關心。

  付靈芸剛才已經吃秦至一虧，聽聞此題便知道不是她能解答，緊張地看著姐姐，希望她可以殺殺秦至的威風。

  顏青兒沉默不語，一會皺眉一會欣喜，似乎找著方法，又被自己推翻。奇怪的是那愛使壞的項小妞，笑著看著他。

  難道這小妞算出來了？秦至好奇的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