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1章靜待

  他更想不到的是，萊布尼茨，回為了向秦牧複仇，走上了一條原本和他毫無瓜葛的路。

  他來到了高盧國，成功的加入到了高盧巨炮的操作設計團隊，並在這一刻，提前以尚未徹底成型的“微積分”，推算著鄭森部隊的移動落腳點。

  被一個如此聰明的數學家惦記，天知道會是什麽後果。

  為了完成路易十四交給自己的任務，皮埃爾這次也是豁出去了，他聽從萊布尼茨的吩咐，開始從巨炮之城向海邊建立起了傳遞這些信息的信息節點來。

  因為並不是什麽很複雜的工程，所以這一切都建造的非常順利，萊布尼茨隨即又發出了命令：再次重建馬賽城。

  “你瘋了，馬賽城已經被摧毀了兩次了。為什麽還要重建？我們不是要對付大明海軍嗎，重建馬賽不是在送死嗎？”皮埃爾不解的質問萊布尼茨。

  馬賽城這個地方很微妙，對於大明和高盧兩國來說，這個地方如今都是一個禁忌逆鱗。路易十四為了奪回主權，毫不猶豫的下令用巨炮摧毀了馬賽城的所有一切，隨後又在原本基礎上進行了重建。而大明這邊在得知之後，也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鄭森率隊又炮轟了未建成的馬賽。

  可以說，如果現在繼續在那片廢墟上重建，如今仍在海上的大明海軍，肯定會毫不猶豫的再次光臨這個地方，繼續對那個地方進行轟炸的。

  皮埃爾不懂為什麽萊布尼茨要下達這樣的命令。

  “我就是要讓他們過來。因為這樣我們的計劃成功率才會更高。”萊布尼茨回答。

  皮埃爾聽懂了。

  “但這會死人的。”他聲音幹澀的說。

  “任何戰爭都會死人。至少重建馬賽，我們戰勝大明海軍的概率要高很多。那些死去的人，也能死的更有價值。”

  “可如果他們還不來呢？”皮埃爾不知為何，還是不死心的問，“據我所知，他們現在就在弗朗基和我國海域交界處，距離馬賽這裏還很遠，我們何不就在兩國交界的地方，就近設計誘餌引誘他們呢？”

  萊布尼茨沒有回答，隻是堅持的對皮埃爾說：“皮埃爾大人，如果你真的向完成任務，那就聽我的。”

  皮埃爾無奈，隻好點頭答應下來。

  於是，在十五個信息傳遞節點建立完成之後，皮埃爾命令一支施工隊，再一次的去馬賽城的廢墟上著手重建馬賽。

  高盧本就沒有幾個適合做港口的城市，馬賽城就是其中之一，所以，它對於高盧的重要性也是不言而喻的。

  而且，為了能夠讓海上的大明軍知道他們重建馬賽的消息，皮埃爾更是讓人大張旗鼓的放出了風聲，揚言要頂著大明軍的炮火，重新構建自己的城市。

  正在弗朗基和高盧國邊境打秋風的鄭森船隊，自然第一時間就得知了這個消息。

  “媽的！我們還沒走呢，他們就這麽囂張了。真是欠收拾的家夥！走，我今天就和他們耗上了。誰敢來馬賽建城，我們就狠狠的幹他們！”

  而且，鄭森還有一個原因沒有說出口：他們到現在都還沒有找到德古拉的海軍船隊，既然搜尋弗朗基這個方向不對，那就隻能說明，那個德古拉當初帶著戰船，是從神聖羅馬帝國那邊上岸的。

  所以鄭森帶隊繼續北上，並沒有什麽毛病。

  馬賽城的廢墟那裏，還有一萬多國防軍戰士的遺骨，大明是必須要奪回來的。若非鄭森手下的這支小船隊人數不足，他早就帶著人強行登陸，收拾戰死同胞們的遺體了。如果真要讓那幫人重建了馬賽城，豈不是讓這幫白鬼在同袍的遺體上拉屎撒尿嗎，無論如何，鄭森決不允許這樣的情況發生。

  當即，海軍小隊就調轉船頭，留下海邊屋子還在燃燒的某小城，飛快地駛向馬賽城海域。

  隻是這一次，鄭森他們不再沒人關注了。

  沿途那些被他們炸毀的城市鄉村裏，此時已經潛伏了不少高盧軍方的哨兵探子。他們遠遠的看著鄭森帶領著船隊前往馬賽，立刻就將船隊的動向和速度等消息全都通過聲音和煙火的方式，傳遞了出去。

  這些信息傳遞方式，和當初奧斯曼帝國的烽火狼煙示警的方式異曲同工，又和如今大明在海上建立的移動電台船隻殊途同歸，總之，這些消息都在半天之內就傳遞到了高盧中心巨炮之城裏，讓萊布尼茨完全掌握了。

  而此時，這位天才數學家，則正在將鄭森船隊的各項數據統一起來進行著演算。

  任何事物都是有規律的。甚至是很多隨意性的行為，在通過微積分的不斷分割切割之後，也仍然能從其中找到規律。一般人很難察覺到這種規律，但對於數學家來說，找規律是他們最稀鬆平常的事情，特別是對數字無比敏感的萊布尼茨來說，找到一件事物的規律，簡直不要太簡單。

  隨著越來越多數據的到來，萊布尼茨麵前的桌子上，有關鄭森船隊的數據越來越多。而他通過微積分的方式，解出來的鄭森部隊的行動模式，更是和實際情況相差無幾。

  當鄭森部隊終於朝著馬賽城進發的時候，萊布尼茨在接下來的數據推測中，測出來的和鄭森部隊的真實移動情況，已經一模一樣了。

  “好了，完成了。”

  這天夜裏，萊布尼茨將最後一個數字解出來之後，看著麵前紙張上寫下來的那一串數字，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隨後，他將這些數字對照著沙盤圖，找到了對應的真實位置。

  他將代表著鄭森船隊的小模型，放倒了那個位置上。

  “兩天之後的中午十三點三十八分，他們會抵達這個位置。而如果在此之前三分鍾，我們用巨炮高射角度三十二度仰角射擊的話，東南方向十八度的位置，就能讓炮彈準確落在這裏……”

  “按照那些大明海軍陣型排列來看，偏轉零點零一個刻度，正好能夠擊中他們的主戰船。”

  一切的發展，都如萊布尼次預測的那樣，兩天之後的中午十一點，鄭森的船隊準確的出現在了馬賽城外一百公裏的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