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6章用後人的劍，裝前人的逼

  這樣的爭論，迅速在剛剛進入和平的西歐大陸，刮起了另一輪的學術戰爭風暴。以至於，其他國家的學者們，也都紛紛加入其中，各自戰隊，用各種各樣的論文，來支持自己的觀點。

  於是乎，馬賽城裏的盧賽爾，又不得不忙碌了起來。

  他原本是想趁機去非洲的，這個時候，卻因為無數雪花一樣的論文，不得不留在了馬賽城，沒日沒夜的翻譯。將這些全都翻譯成一篇篇的中文文章，漂洋過海的送去大明。

  曾經因為各種原因，很遺憾沒能加入這場“世界大戰”中的大明科學界，這一次，參團了。

  漂洋過海的論文，很快來到了帝國科學院，放在了宋應星的桌子上。

  看著麵前厚厚一疊的論文，早起喝茶的宋應星挑了挑眉，立刻走出辦公室，敲響了門前的掛鍾。

  “開會了。”老人喊了一嗓子。

  正在各自實驗室裏忙碌的方以智等人，紛紛停下手頭的工作，一臉疑惑的走向會議室。

  “這是西歐那邊新運來的科學論文，大家看一看吧。”

  見到人都到齊了，宋應星一挽袖子，笑眯眯的對眾人說道。

  如同開禮盒一樣，老人帶著期待的心情，將文件箱拆了開來。

  裏麵厚厚一疊的，全都是關於光的爭論。

  而方以智等人，也都順勢見到了，這些新奇的論點和西方人奇怪的思維方式。

  “光是波還是粒？”每個人的心頭，都浮現起這個疑惑的問題。

  隨後，眾人各自埋頭翻看論文，讀者那些西方人為了這個爭論而做出的論調。

  不久之後，有人就拍著桌子說道：“我讚成光波說。那肥皂泡就是很好的解釋啊，如果是粒子的話，打在上麵反射出來的應該是直的。但事實卻是彎曲的。這是波的特性啊。”

  “可是光波的話，你又如何解釋它從一個孔裏照過去總是落在同一點？”立刻又有人提出了反對。

  很快，會議室裏的人，也都因此吵做了一團。光波說和光粒說，自然而然的將人們分成了兩派。

  並且，兩派都有各自的充足的理由，在證明自己正確的同時，也證明對手的錯誤。

  “總有一個是錯的。”

  這是所有人的認知。

  就連宋應星，都本能的相信光粒說的正確性。但他同時，也沒有辦法反對光波說裏的薄膜幹涉現象。

  而因為這個爭端，整個帝國科學院已經有些亂套了。眾人每天都不好好的做研究，反而各自去研究光的各種現象，非要證明自己是對的。

  結果可想而知，光粒說的有直線傳播能證明，光波說的有薄膜幹涉可以證明。

  誰也說服不了誰。

  帝國科學院的爭端，立刻傳到了秦牧的耳朵裏。

  此時的秦牧，正在秦府後院裏，一手抱著女兒秦朝月，一手牽著沈玉蓮散步。

  即將生產的沈玉蓮挺著肚子，跟著秦牧做所謂的“產前鍛煉”。

  聽下人說了帝國科學院的趣事之後，秦牧當即一笑：“光嘛，可以即是粒子又是波的啊。兩方都對，兩方都對。”

  沈玉蓮習慣性的反駁秦牧：“胡說八道。這世上有陰有陽，有對有錯。科學更是嚴謹的很，哪有兩個都對的說法。這肯定有一個是錯的！”

  秦牧插科打諢：“那你說人體精密不精密，科學不科學？”

  沈玉蓮一愣：“當然精密啊。不精密能成萬物之長？”

  “所以男人是男人，女人是女人，對不對？”

  “對啊。”沈玉蓮下意識的點點頭。

  “那這世上還有即是男人又是女人的人呢，你又怎麽解釋？”

  沈玉蓮頓時語塞，臉色微變：“你又胡說！”

  秦牧攤手：“我可沒胡說。這是真的，這種人叫人妖。上半身是女人，下半身是男人。”

  沈玉蓮氣的狠狠掐了秦牧一把：“孩子還在呢，你就胡說八道。宋先生派來的人還在等著呢！”

  原來宋應星為了給這個事情畫個句號，便特意讓人來京城找秦牧，希望從秦牧這裏聽到一個結論。

  不管秦牧支持哪一個，都可以說是一錘定音的擊敗了另一方了。

  可現在，秦牧居然說出這麽一個模棱兩可的話。

  麵對沈玉蓮的詰問，秦牧很是無辜：“光是波粒二象性啊。它同時具有波和粒的特性，真的兩方都對啊。”

  秦牧當即起草了一份文書，洋洋灑灑的將後世聞名遐邇的雙縫幹涉實驗寫了出來，讓後派人送給帝國科學院，宣告這個爭端的結束。

  還在帝國科學院裏爭執的不可開交的方以智等人，麵對所謂的雙縫幹涉實驗，徹底驚呆了。

  “這世界上，竟然真有如此神奇的事情？”方以智難以置信的說道。

  “既死又活？這算什麽？”宋應星也是一臉的頭疼，老人突然覺得自己學了大半輩子的知識，在光學方麵不夠用了。

  拍電報給秦牧過去，那邊的回答更加簡單，隻有四個字：量子力學。

  量子的世界，就是既死又活的荒謬絕倫。

  雖然打心眼裏無法接受這個結果，但無論如何，秦牧的雙縫幹涉實驗，確實是證明了光同時具有波和粒的特性，而在這樣的事實麵前，無論是誰都無法狡辯。

  於是乎，有史以來第一次，大明帝國科學院這邊，向馬賽程做出了反向輸出。

  而盧賽爾，則將這邊純中文的論述，翻譯成為英文，發表了出去。

  一時之間，整個西歐學術界再一次轟動了。

  這個神秘的東方國家，竟然有如此厲害的人物，能夠提出這樣匪夷所思的論調。

  而更加讓他們無法接受的是，這個論調竟然被證明是正確的！

  他們無法接受光同時是波又是粒子這件事，但在事實麵前卻又無可辯駁。

  至於真正見到了論文原版的牛頓和胡克，則更加吃驚。

  難道說這個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嗎？

  難道說，科學也可以這樣不嚴謹嗎？

  既死又活的東西，怎麽可能存在？

  難道東方那個國家，已經這麽領先我們了嗎？這樣神奇的論點，究竟是誰提出來的。

  人們終於開始意識到，有個東方國家，在科學水平上，已經遠遠的走在了他們前麵。

  “那裏應該有一個真正的天才。”望著東方，牛頓喃喃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