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作者:雀同      更新:2020-04-14 10:47      字數:2339
  範雎處,這幾日範雎並未去看劉眾的老爹,應該說根本不在鹹陽。

  秦王嬴稷與楚懷王在武關會盟,範雎也跟了去。

  堂內,範雎正整理著嬴稷要與楚懷王談話的內容,偶爾咬著筆杆子發愣。

  “公子,有人給公子送信,說是要公子親啟,公子不在鹹陽,老奴便親自給公子來。”

  門外,範雎的管家向範雎稟報。

  他家這位公子,性格有點古怪,他不得不萬事小心翼翼。

  “信?”

  範雎有些疑惑,他可沒什麽親人,或者說,他的親人根本不會跟他送一封信。

  一個在家族不受待見的人,就算被秦王用了,但仍然隻是個小官職,又有什麽用處呢?

  會是誰來的信呢?範雎竟然有些期待。

  人世間的溫情,他也曾渴望擁有,然而接二連三的打擊似乎整顆心都沉淪在憤恨和複仇之中。

  在魏國,他可是有很多怨恨,遲早要一點一滴的還回去。

  拆開錦囊,裏麵是木簡,雲杉木簡,範雎的瞳孔猛然縮了一下。

  雲杉這種木材,能出現在秦國的,大多來自羌地,而羌地的秦人,隻有一個。

  “劉眾?”

  範雎的嘴角勾勒一抹笑意。

  “白起?劉眾竟然懼怕白起?”

  不是應該怕他範雎麽?

  “也對,你應該還不知道,我已經視你為敵了吧?”

  自言自語,但卻好像非常有趣,他不自覺的笑了起來。

  “這種敵明我暗的局勢,還真是爽到無處張揚啊!”

  白起,劉眾要他計算白起,哈哈!

  “你應該要人計算我才對啊,白起算什麽?”

  他可從來沒有把任何人放在眼裏,而今天劉眾竟然要他計算白起。

  他倒要看看,白起是什麽樣的人。

  但在這之前,這封信若交到秦王嬴稷的手中,似乎會多很多樂趣呢?

  起身,便向秦王的住處走去。

  然而,剛出大門,一匹飛馬來報。

  “報!”

  騎馬者是他的家丁,這家丁看管的,可是劉眾的老爹的宅院。

  範雎的眉頭皺了皺。

  ...

  “何人所為?”

  那老頭對他的謀劃很重要,如今卻吊死了,他不信老頭無緣無故會上吊自殺。

  “回公子,尚不知何人,隻是在牆角發現了陌生腳印。”

  “查!定要水落石出。”

  竟然有人在他的眼皮子低下有動作,他倒要看看是何人。

  就連秦王的舅舅魏冉,在自己的一番說辭下,都已經失去了秦王的信任,如今竟然還有人敢跟他作對,他倒要看看,何人竟然如此大膽。

  不過,劉眾的老爹死了,這件事更不能聲張,隻要秦王嬴稷看了他手中的這封信,那劉眾的好日子,也不遠了。

  嬴稷的書房內,嬴稷拿著範雎遞給他的書信,一臉的不幹置信。

  若說劉眾和公孫衍在魏國謀劃秦國,他可以理解為劉眾被要挾,或者被陷害,待劉眾歸來,自然會清楚。

  但今日範雎所呈書信,連筆跡都是劉眾的,讓他怎麽能不信呢?

  羌地的戰報,那可是一場大勝,劉眾為何一邊替他作戰,一邊謀他的秦國?

  “先生為何如此?”

  那個在燕國時長探望他的先生,如今要與他為敵,怎麽不讓他心痛?

  “大王,鹹陽來報,劉眾之父已經自縊而亡,若劉眾得知此事,定會懷恨秦國,大王要趕快做決斷啊。”

  “死了?”

  當初把老頭騙來,是為了招攬劉眾,而今老頭死了,劉眾還要謀劃秦國。

  此事已經不可逆轉,劉眾便不可再留,與秦國為敵,自然要除去。

  嬴稷可不想秦國有劉眾這樣的敵人,當年十五萬聯軍滅中山,那可是僅僅一年的時間。

  心念已定,剩下的,便是如何謀劃。

  “範雎,寡人當如何?”

  聽到秦王問自己,範雎的心裏頓時有些欣喜。

  劉眾,哈哈!終於任我宰割了麽?

  “大王,可派人告知劉眾,燕國六扇門穀負病重,如此,劉眾必然要回軍向大王請辭,到時大王一聲令下,劉眾便插翅難逃。”

  範雎有些激動,當年害他之人,劉眾也算主謀了,魏國的仇,等拿下劉眾,再慢慢算。

  ...

  鹹陽,韓國使者處。

  “死了?”

  “回大人,死了,小的親眼看著此人氣絕,才敢離開。”

  回答者,正是當晚在劉眾老爹宅院的黑衣人。

  “嗯,很好。”

  蒲遂深深的舒了口氣,秦國有劉眾這個大敵,韓國的壓力會小很多。

  “來人,備馬車。”

  見劉眾這件事,他要親自去。

  這可是一件大事,若能辦好,劉眾將會感激韓國,他自然不敢假手於人。

  ...

  諾曼底,白起這一戰很是輕鬆,有劉眾之前的謀劃,他的帶兵救援,更像是來撿功勳的。

  諾曼底已經死死的被他圍住,如今裏麵的人想要出來,那要看他答不答應。

  此戰,已經毫無懸念,如何處置城內之人,才是他要思考的。

  依照他的思維,敵人,殺了最好。

  放走的敵人,等過段時間又是一股敵對勢力,而殺了,就永遠不會與秦國作對。

  他是軍人,從小就跟著魏冉打仗,深知放虎歸山的後果。

  他也沒有那些儒家士子們悲天憐人的心腸,在他的思維裏,敵人,就必須死。

  城中白馬種部族族長,並未有要投降的意思,這很符合他的心思,他可以光明正大的屠殺。

  “將軍,羌地深處有一隊騎兵向我方襲來。”

  突然有小兵來報,讓正在思考如何屠殺白馬種部族的白起收起了思緒。

  羌地深處?

  白起有些疑惑,羌地深處有劉眾在占領敵軍老巢,怎麽還會有騎兵來襲?

  “準備迎戰!”

  不管是何人,隻要是來者,就要做好迎戰的準備,這是常年軍旅生活的習慣。

  整齊的步兵方陣蓄勢待發,等待著前方的騎兵到來。

  遠處,五百騎兵濺起一片塵煙,筆直的向方陣奔來,在離方陣五百米處,騎兵開始慢下速度。

  “將軍,好像是劉眾將軍。”

  吳阜想白起說到。

  自從白起來到諾曼底,他就一直留在白起身邊。

  五百騎兵慢慢的停下,從騎兵之中行出一人,向方陣奔來。

  “前方可是白起將軍?”

  那人來到方陣三百米處,停下詢問。

  “將軍,是邱琢,是劉眾將軍的騎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