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李令月的克星
作者:夢寧羽      更新:2021-04-10 10:32      字數:3514
  原來是姑奶奶要為兩個孫女擇婿,事情起因就是孟少卿為女兒擇定的女婿,女兒很不滿意,在祖母麵前一番哭鬧,祖母便喚來孟少卿一番訓斥,如此就有了擇婿之事。要說老太公厲害,這府中出去的就沒有一個善茬,脾氣,性格具是古怪的,就連遠嫁半生的姑奶奶也是這樣。

  這件事的主力當然是兩位王妃了,李霓俜和姚芯兒對這件事很熱衷,寧塵去了就是簡單問詢了幾句便同孟子吟賞畫去了,賞的是薛稷新作的仙鶴圖。

  夜裏回到傾心樓時,樂果兒突然變得很是熱情,寧塵還以為她急於為自己誕下子嗣,又惹得一番春閨秘話。最後樂果兒言自己先前錯怪了寧塵,又說花樓在雨花樓安插的暗探被殺了,複又問詢寧塵去雨花樓的情況。

  “現在都知曉三郎出城去了,並不知去了哪裏,不知何時回來的。到出現在青蘿館,按時辰計算也來不及去雨花樓。而那些雨花樓的密諜被殺,也將成為一個謎。如此最大的受益者還是戚老妖”樂果兒一邊為寧塵捶著背,一邊漫不經心的說著。

  “對不起,提前沒知會你一聲,害得自己人死傷”寧塵回頭溫柔言。

  “隻要三郎無恙便好”,樂果兒環住寧塵良久不撒開。

  “還有,三郎以後不許瞞著果兒了,又被刺殺,果兒現在想想還覺得後怕”寧塵一臉驚異,還不待開口問,就迎上了樂果兒送上的香吻。

  情語密話已經打開,綿延子嗣的事就該提上日程,一番恩愛自不用說。一切停休,樂果兒滿足睡去,寧塵腦海裏又浮現近日所發生的事。看來神都的事,自己所知所掌握的還是太少了,難怪總是感覺有雙手操控著一切,原來暗流總是隱藏在水底。而且果兒所掌握的力量,似乎是被自己小看了。

  一切雜亂的思緒湧上心間,寧塵搖了搖腦袋,吻了吻身旁熟睡人兒的頰方迷糊睡去。

  再一日是去公主府送節禮的日子,如今已為郡王,一些府邸不必親自去了,但太平那,寧塵想親自去。他知道李令月最近很忙,忙著拉攏自己的勢力,自從祭天典禮後她便經常親自見那些前去拜會的官員學士。時值年節,公主府要說門庭若市一點也不為過。

  見到了李令月,但是是和許多人一起見的,大多是朝中大員,還有武氏子孫。一番官麵的寒暄自不用說,當寧塵提及想見駙馬時,一雙眼裏的精芒似要殺滅寧塵的高傲,很多人都知道寧塵和武攸暨醉酒的事,所以都暗自訕笑。如今的武攸暨被太平冷落,無權無勢在外也是被人瞧不起的,但他畢竟有駙馬和郡王的身份在,表麵恭維自是要的,卻沒人把他當做真正的朋友。

  寧塵的身份,提出了太平也沒不允的道理,到東院武攸暨的住處,他似是宿醉剛醒,最近太平很忙,他便時常出府,多醉倒方歸,其間多有言語失當處。寧塵的到來讓他甚是高興,吩咐人備酒菜,但很快婢子來稟公主不讓。

  武攸暨揚手便要打,寧塵出手攔了下來,一番怒罵自不用說。良久武攸暨罵累了,癱坐在階梯上,寧塵也找了個地方坐下,“何必這樣,出去鬧,以為她會怒,結果呢?毀了她的清譽,也讓自己的處境更加困難。要我說不如做個逍遙郎,打打獵,吃吃酒……”

  武攸暨歎息一聲,寧塵又道“先夫人已逝,該為孩子考慮……”

  沒有答話,寧塵亦喝著他歎息一聲起身往外行去,行不多遠,過一假山林立之處時,突然一聲低沉寒冷的話語打斷了寧塵的思考,“你不許來見我,無論怎樣我都不會將孩子給你的”

  轉過身,是一臉清冷的李令月,“是嘛!真的不願見到我嗎?還是害怕見到我。是誰在最可憐最無助的時候將那最柔弱的眼望向了我,是誰每次見到我就握緊了拳頭心砰砰跳……”

  寧塵一步步朝李令月逼近,一句句逼問。

  “我是不想見你,就是不想見你……”她漸漸慌亂。

  當寧塵的手已撫上她的頰時,李令月依舊邁不開腳,“瘦了”寧塵溫柔言。

  就這樣,旖旎片刻,一抬手拂去了寧塵的手,李令月昂起高傲的頭,挺起胸膛言“我不許你見他,你是在羞辱我嗎?”

  寧塵絲毫沒有退讓,“原來你是這麽理解的,那你將我和那些人一起接見,不是羞辱我嗎?”

  惱羞成怒,偏過頭去,寧塵粗暴的將她的頭掰回來,“不管你怎樣,都給我小心著,我不想我的孩子有半點危險……”

  “我說過,孩子是我的,你休想和他扯上關係”李令月掙紮著言。

  當寧塵鬆開了手,負氣轉身離去,剛行幾步,就聽得“你難道不該為那兩個無辜的孩子感到愧疚嗎?”

  一語點醒寧塵,立刻轉身怒意滿滿“是你?”

  亦是怒意滿滿“都是因為你,他們才會死,我恨不得……”

  突然明白什麽,她再次昂起了高傲的頭言“難道你覺得我會為了你殺了我李氏之人”

  “是,你不會,若有一天,你的屠刀會向我揮下嗎?”寧塵不知是賭氣,還是有口無心,問出這一句時,自己的那份驕傲再也保持不住。

  李令月似是被這一問觸動,竟說不出話來,她的驕傲似也被磨掉,高傲的頭再也舉不起。良久,李令月冷冷言“乖乖做好你的雲中王”

  寧塵聽言,心中那幽冥鬼火再次將他的那份驕傲與自尊點燃,他再次邁步上前,竟逼得李令月背靠山石而立。粗暴將她舉起,放在山石上,被驚著的李令月乖得像一隻貓,一動不敢動“你總是在命令我,我告訴你,我是你的男人,你不該用這種口氣和我說話,不該自以為是,不該擅自做主”

  四目相對,就那樣注視著,注視著彼此眼裏的神光。那神光湮滅了怒火,也消散了霸道與強硬。當寧塵反應過來時,逃跑是他唯一的選擇,“你……你……放我下來…啊……”

  寧塵早已不知所蹤,隻有李令月坐於石上發愣著。這次見麵不算愉快,但寧塵知曉了兩個孩子之死不是李令月所為。而這次見麵,讓李令月幾日都精神恍惚,其間心態,多為少女懵懂吧!

  ……

  轉眼除夕到了,姑奶奶被接去了少卿府,孟子吟也去了,年節又冷清了些,但好在潼兒趕回來了,而且今年府中多了幾位娘子,也比去年熱鬧多了。但武淩依舊要宿衛皇城,所以寧塵又是孤零零麵對這群女子,好在有武耀在,寧塵甚是喜歡。年節節禮武耀自然是最多的了,雨昔依舊很用心,府中所有人都能領到。

  夜宴的考較如常舉行,被考較的是皇甫惟明,出試的是武潼兒,她問法度,惟明答:《尚書·禹謨》有雲,“儆戒無虞,罔失法度”,是以,法為法則,度為秩序,《始皇本紀》又有,“古之五帝三王,知教不同,法度不明,假威鬼神,以欺遠方,實不稱名,故不久長”,是以法度者,為均衡之本,永固之石,為萬古之基也。

  圍坐娘子們都欣然點頭,寧塵亦舒心開懷。惟明在薛氏學府的學習很不錯,潼兒亦是滿心歡喜的。而後大家都開懷暢飲,似乎節日有一種魔力,能夠掃除一切悲傷一般。寧塵對那個世界的家的思念更淡了,但對月兒鵲兒幾個丫頭的思念愈濃,對幾個孩子更是一種愧疚之情埋在心頭。

  潼兒是除夕前夜回府的,得知她歸來寧塵親自到前院等待,待眾人在暖閣寒暄散去,寧塵送潼兒和若夢回襲香樓,三人前後而行,寧塵問“去終南山幹什麽?還順利嗎?”

  “安然是為考究一事,我為尋一人”

  若夢也很好奇,偏過頭來探問“什麽人?”

  “妙應真人遺徒”

  寧塵一臉疑惑,就聽得若夢馬上問“阿姊,怎麽了?身子欠安嗎?”

  “無不妥的,身子早已大好了,是為問道”潼兒想了想答。

  此次歸來,寧塵瞧武潼兒黑瘦了些,本就有些憐惜,聽她們言語,更覺神傷。有若夢和身後一幹婢子在,寧塵也不能問些什麽,隻好強忍著。除夕夜裏是在宮宴散後才回府舉行家宴的,所以家宴散時已是後半夜,潼兒便回了梧桐居。她回來這兩日都宿在梧桐居或者襲香樓,似有很多話要對雨昔和若夢言說,倒是寧塵想問問她卻一直沒有機會。

  直到初三這日午後,姑奶奶回府,府中熱鬧起來,寧塵才尋得一個機會到臥冰軒單獨見了武潼兒,她的欣喜之情是難以掩藏的,自從她回來寧塵就能感覺的出,“這次去是有什麽喜事嗎?”

  “你猜猜”

  “前兩日你和若夢說的,我還是沒太明白,是你不舒服了嗎?你還真是去問道?”

  “是為問道,也為治病”

  “治病,什麽病?你怎麽了?”

  “心病算嗎?”

  寧夏塵無言。主動擁過來的潼兒,眼裏的渴求寧塵感受的真切,他也毫不吝嗇,二人相擁熱吻。或許這就是武潼兒,她表達愛意總是那麽直接,那麽肆無忌憚。也隻有她,能夠讓寧塵在唇齒間墮入無邊迷蒙。

  當二人相枕於紅爐氈毯旁時,潼兒弱弱言“過兩日我搬去四味齋”

  寧塵猛得坐起,“怎麽了?你真的病了?”

  一雙眼瞧過來,滿是許久未見的思念,還有一份執著掩藏其中。潼兒挪了挪,拉起寧塵的手,放到自己的小腹上,“我想有個孩子”

  話說的很輕,很慢,寧塵聽得很真切,真切到有些失神。孩子是雲飛嫣的痛,也是武潼兒的痛,它似乎是一個執念,一個梗在心尖的刺。這個孩子該不該存在不用去想,能夠說出這句話,便是莫大的勇氣。

  “所以,你去終南山就是為了這個?”寧塵問,武潼兒滿懷忐忑的點點頭。

  寧塵亦點點頭,再次將她拉回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