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寧塵說到“我本來…”時，那隻晧腕玉指一鬆，寧塵再一次落入水中，因為寧塵上一次發力，自己還在搖擺中，這次的墜入是緊貼著身前人的，寧塵已然閉上了嘴，但入水後沒過多久的寧塵被眼前驚鴻一抹驚得張開了嘴，這不是憋氣而致的，是驚訝和慌張，因為在水裏，寧塵看見，看見了潤玉粉嫩，瀲灩風光，神馳而往。

  眼前人似有所覺，沒有遲疑，很快便拉起了寧塵，寧塵吐出入口的水，就聽得“那你說，現在看了沒看？”

  “那…我…瘋了…我可沒招你…你就是想弄死我嗎？”寧塵大聲咆哮道，他被折騰得實在受不了了，耳朵嗡嗡作響，頭也昏昏沉沉的，眼裏滿是淚水，邊說著，便開始使力，他可不想一味承受，他要反擊，和上次一樣，他開始擺動起來。

  可是似乎有些脫力，當再一次被鬆開溺水時，寧塵沒有撞到眼前的人，但他伸出了手，當寧塵的一隻手抓到了眼前人的脖頸後，正欲將另一隻手環住眼前人的脖子以防再次被淹時，“啪…”一聲清脆聲響起，寧塵覺得半邊臉火辣辣的疼。

  此時下落得似乎很慢，寧塵也並未鬆手，他用力握住她的後脖，把她往自己這邊拉，另一隻手也不放棄，“啪……”又是一聲脆響，寧塵覺得嘴裏似乎有什麽東西甜甜的，雙頰也失去了知覺。

  當身體還在下落，加上自己的力量，寧塵慢慢向身前人靠了過去，身前人似乎也慌了，急忙抓緊了紅紗。

  腿上的力又回來了，寧塵卻並未鬆手，此時他什麽都沒有想，心裏除了怒火，就是怒火，他要還手，他要報仇。他奮力往那人撞去。

  就這樣，她沒有反抗，久久的報複，直到眼前人被自己的血液和混著她的血而嗆到時，她也一陣劇烈的咳嗽。這劇烈的咳嗽將寧塵，也將那個手足無措的人從虛空中喚回，“找死……”

  她再一次鬆手了，可是此時的寧塵已經不是待宰的羔羊了，他並沒有鬆開環住眼前人的手，但是折騰了這麽久，他已經脫了力無法牢牢抓緊了，就這樣每一寸滑落。沒有任何還手之力，慌亂的寧塵隻能胡亂的撕咬，每咬一口寧塵都用足了力氣，他最後的力氣。寧塵感覺得到她很痛，因為每一口下去，眼前人的身子都不由得一顫，發出一聲疼痛的抗議。

  當環住的雙手已經滑到了眼前人的股肉時，寧塵覺得自己離那也不遠了，已經在水下的寧塵偏了偏頭，那紅紗還在繼續放，寧塵也加大了手上的力氣，緊緊的環住她那緊致的膚肉，感覺馬上自己就要直麵時，寧塵偏了偏頭，一口咬住一條腿，

  她似乎也覺察出了什麽，慌亂的她也隻能拉緊了紅紗，隨著寧塵最後一口咬下，一聲“啊”的控訴之後，她遲疑了一下，但很快又卯足了氣力拉拽紅紗，可是寧塵卻牢牢的咬住不放，悶哼一聲，她陷入了無助。

  之後有一隻手在水下摸索，抓住寧塵的手腕，一捏，寧塵隻覺得鑽心的疼，手便放開，另一隻手也是如此待遇，手上的疼痛，傳到了嘴上，使得瘋子一般的寧塵本能的再次加力，這一次她那嚶嚀聲格外響亮。

  並沒有鬆開，那隻手便往寧塵的頭麵摸來，寧塵也漸覺缺氧，眩暈的感覺更加強烈，似是要死去，周圍的一切都漸漸模糊，最後的意識裏寧塵除了氣憤還是氣憤。

  他鬆開了口，他想偏過頭，他想死前狠狠地報複她一次，可是當他一鬆開，還未轉過臉，就覺一隻手護住了那裏，自己也被狠狠地拉起，再次被拉起的寧塵極力的呼吸著，此時的他不但耳朵裏嗡嗡響，喉嚨刺痛，眼神也恍惚起來了。

  寧塵在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那是憋久了後的喘氣，眼前人也在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那是疼痛了的喘氣，慌張的喘氣，是有驚無險的喘氣。當兩人同時開口時，都是在罵對方。

  “你混蛋”

  “你個瘋子”

  還未開第二口時就聽得遠處似有聲音傳來，二人便同時閉上了嘴，當第二聲傳來時，寧塵才聽清楚，那是一個清脆的聲音“二娘子，二娘子…是你嗎？”

  兩人都愣住了，因為那個聲音越來越近，片刻的安靜，兩人都未出聲，寧塵此時在想是不是自己聽錯了，那聲叫的是二娘子嗎？還未再想，就有一股力使自己一個翻飛，然後腿上的紅紗便鬆開了。當寧塵往池中砸去，就快接觸水麵時，突然又被什麽東西接住了，那是兩隻手，兩隻芊芊玉臂。可不待寧塵反應，就覺得自己像是要飛離地球，失去重力一般，被拋向空中。

  當寧塵到達最高點，以為又將墜落時，突然“哢嚓”一聲，然後不動了，原來自己已經被掛臘肉一般掛到了房梁上，掛到了本來是掛燈樹的掛鉤上，掛住的是身著的袍服。幾聲寧塵的慘叫還在飄蕩，燈光似也因為這氣浪搖曳起來了。

  還不待寧塵平複心情，那外麵的聲音便轉過屏風往浴池走來，池中的人轉過身，背對著外邊，深吸兩口氣平複著，“娘子，怎麽了？奴婢聽到…”

  “沒有什麽，是我看到了一隻令人討厭的蜘蛛，嚇到了，它已經被我捏死了”，此時池中人的聲音還有點發顫，死字咬得很重，聽得寧塵一陣膽寒，身子僵在那，一動不敢動，一點聲音也不敢發出，身上的水滴答的滴到池裏。

  “衣裳奴婢已經取來了，放在暖室裏了，奴婢來服侍您”另一個進來的丫頭言道。

  “不用了，你們都下去把，在外堂守著，任何人都不許進來”，池中人斬釘截鐵的道。

  那兩人便退了下去，她們還未走幾步，寧塵就聽得自己身後的“哢嚓”聲再次響起，一種不好的預感傳來，當那二人快要轉過屏風，一聲長長的哢嚓聲之後寧塵就覺得自己的衣袍被撕破，然後整個人脫離了衣袍墜了下去，說時遲那時快，寧塵在墜落的最後關頭，雙腳一蕩，然後墜落，再一秒後，寧塵的下肢落到了另一個留置的比較低的井字燈架上。

  此時的寧塵袍子還掛在上邊，身上隻有小衣，而燈架似也也承不了這麽大的力，搖晃一下，還未待寧塵鬆一口氣，咯嘣一聲，四根係繩斷了兩根。寧塵以為的再次墜落，遲到了幾秒，就在這幾秒裏小衣也勾住燈架了，但它卻難以承受寧塵的重量，當雙腳從褲管裏脫出時，寧塵覺得這世界都不美妙了，一切都像是老天爺安排的一場鬧劇，而自己就像那隻猴。

  “啪…”的一聲，寧塵摔進了池中，砸在了池中人的麵前，近不及咫尺，同時也響起了兩聲尖叫，一聲是寧塵的，那是滿含恐懼，憤怒，與控訴的，一聲是池中人的，那是充滿驚恐，氣憤，與羞怯的。

  寧塵入水，是擦著池中人的身子下沉的，然後就是擺正身子，當寧塵擺動了兩下，準備站起來時，突然兩隻大手襲來，把他按入水中，寧塵搖擺想要掙脫，那兩隻手卻更加用力，從寧塵的後腦捁住，牢牢把他按到水裏，一動也動不了，寧塵掙紮了一下，那手，那臂就像鐵鉗一樣，牢牢的將自己捁著。寧塵就快缺氧了，生存的本能讓他什麽也無法思考了，一聲歎息，然後道“嗯～…沒事兒，我練功呢，你們出去，再聽到任何聲音也不要進來了，守在外堂，再有任何人進來，統統杖殺”

  寧塵隱約聽到些，明白了發生了什麽，便鬆了點力，但卻未曾鬆口。隱約傳來“是，奴婢告退”

  過得片刻，那雙手鬆開了，寧塵的口也鬆開了，立刻冒出水麵的寧塵大口的呼吸著。就見眼前的人往前行來，寧塵見她往自己逼近，便本能的往後退著，這半坡的浴池，越退水越淺，要到腰腹時，眼前的也漸漸袒…露。而此時片刻休緩的寧塵，倒吊的逆血眩暈之感也平複了些，便也漸漸看清了，那是一張熟悉的臉，她是二娘，她依舊那麽美麗，顛倒眾生，但卻越看越來氣。

  她還是在一步步逼近，寧塵剛想提醒她泄了春光，卻迎來了兩個耳光，這次沒有上次那樣疼，或許是臉已經麻木了，失去了知覺。

  “你幹嘛？”寧塵抗訴著。

  又是兩個巴掌，這次更輕了，“你個瘋女人，能不能聽我解釋，還有完沒完”

  又是兩個巴掌，這次更輕了，兩人依舊是一個前進一個後退，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寧塵這邊水麵已至半腿處，眼前瘋女人的也到了腰際。

  “我不知是你，而且我確實什麽都沒看到。還有你別以為我不敢還手啊，你再打，我就還手了”寧塵說著，臉已經紅透了，不知是臉上的指印還是這樣的情景下的羞意來襲。

  依舊是兩個巴掌，是有氣無力的，寧塵瞧見了那雙眼睛，瞧見了那眼角淌出的熱淚，此時寧塵感覺到的不是疼，而是心疼，是感同身受的心疼，他不清楚眼前的女人為何這樣，有種強烈的感覺，她似乎不是在打自己，而是在發泄，是在打她自己，打這個當下，打這個紛繁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