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爾滾趕到城南的時候，看見整個城牆已經破了十個口子。

  這十個口子周圍一個人都沒有。

  能夠看見的隻有滿地的殘肢斷臂。

  就算是自己任命在這裏守城的將領也離那些人缺口遠遠的。

  仿佛那些缺口是地獄入口一樣。

  剛剛衝到這裏的多爾滾還沒有下馬，鞭子已經劈頭蓋臉地向著這裏守城的士兵抽下去了。

  “立刻派人上去堵住缺口！用沙袋、用擂木、用木板。

  用所有能夠使用的東西，給我把缺口堵住。

  兩個小時堵不住的話的，提頭來見。”

  收到命令的將領，立刻派出士兵下了城牆，挨著城牆開始拆城裏居民的門板，這個用業擋牆是最好用的。

  多爾滾和跟在他身邊的幾十個將領、軍師，親眼看著一隊隊征集來的百姓、士兵擠在缺口位置，開始堵城牆的時候。

  又是一陣巨響。

  剛剛正在堵的缺口變得更大一些了。

  站在缺口裏麵的人全部不見了，隻剩下到處都是的碎肉。

  缺口周圍的那些士兵，剛剛正揮舞著刀槍，威逼著那些百姓們下坑洞。

  這個時候他們也全部倒在缺口周圍，一動不動，隻有口鼻耳朵都流出黑血來。

  還有一些隔得稍遠一些的士兵，現在已經丟掉刀槍，臉上露出傻笑，雙眼無神地胡亂走動。

  遇到城垛也不知道回轉，好些都翻過城垛跌到城外去了。

  範文程說道：“他們已經失心瘋了。”

  洪承疇看著這種種場景，心裏一陣酸楚：三年前自己奉皇命前來解這錦州之圍，當時要有這樣的利器，這個時候的內閣首輔，怕還是自己吧！

  他上前說道：“對麵是不許我們把這些缺口修補上的，當務之急，是急調重兵，等著對麵的士兵上了城牆，跟他們短兵相接。

  雙方混在一起，他們的大炮就不敢轟炸了。”

  多爾滾讚賞地看了洪承疇一眼，吩咐道：“立刻調十個牛錄過來，每個缺口安排一個牛錄。

  所有人許進不許退。”

  又對阿濟格說道：“你派一隊人，做督戰隊，凡有退縮的，立刻斬了！”

  他們看著城外的明朝官兵，明明已經抵達到護城河邊，卻還沒有準備衝鋒。

  一支隊伍衝了出來，他們中間有的抬著木樁，有的拿著大錘，還有人抬著小船。

  就沒有人拿著武器的。

  這些人跑到護城河邊，那些木樁立在地上，大錘一下一下地砸著。

  幾十根木樁砸在地裏。

  一根根粗大的繩索係一頭係在木樁上麵，一頭係在小船上麵。

  這小船被拋入護城河，慢慢地拖回去，調整好了位置，固定下來。

  第二艘小船同樣固定下來。

  又是一張張的木板鋪在小船上麵。

  所有人都看得出來，明軍這些官兵，是要搭建一座浮橋。

  多爾滾命令：“弓箭手，把那橋給我燒了。把那些人給我射回去！”

  他的命令剛剛下達，城牆上麵的士兵們，立刻向著正在搭建浮橋的三個缺口衝過去。

  他們想要離缺口近一些射擊。

  這個時候遠處又是一輪炮彈砸下來，那些接近缺口的士兵們，又遭到一波傷亡。

  城牆外麵的那些步兵們，剛才一直隻是旁觀者。

  就算是有些士兵的身體探出了城牆，也沒有人開槍。

  這一次不一樣了。

  站在護城河外麵的那些荷槍實彈的士兵，在長官的命令下，瞄準著城牆上的人影，開始了自由射擊。

  第一時間，就有上百人從城牆上麵栽倒下來。

  護城河上麵的浮橋找尋得非常快，八艘小船就搭建出來一座浮橋。

  這邊的浮橋剛剛搭建完成。

  旗幟揮舞當中。

  遠處的大炮又開始射擊了，這一回他們在原先的落點打出一枚，立刻稍稍調整一下位置繼續開始射擊。

  連續打出五輪之後，炮彈轟炸才結束。

  城外的官兵們已經衝過了浮橋，沿著坍塌的城牆爬了上來。

  多爾滾剛剛才布置在缺口位置的一個牛錄，被五邊炸，已經炸得暈頭轉向。

  完全無法戰鬥了。

  從硝煙裏麵鑽出來的明朝官兵們，手裏的槍刺閃亮，向著這些沒有還手之力的士兵，大喊起來：“殺！”

  “殺！”

  “殺！”

  吳三桂看著自己精心布置的堅固防線，竟然連兩個小時都沒有堅持住，就被明朝官兵們給衝上來了。

  從那些士兵們身上，完全看不到自己當初那些兵的影子。

  但是有幾個士兵，吳三桂還認識，那都是當初山海關裏麵，幾個世家比較傑出的子弟，還曾經投到自己手下當過小將的。

  這個時候，他的心裏有了一點點的後悔：若是當初自己實心實意地對待宰相，結果會是怎麽樣？

  多爾滾看見自己剛剛派出去十個牛錄，竟然一個照麵就死得差不多了。

  這樣的仗還能夠怎麽打？

  這回不用人提醒，他快步衝下城牆，跨上早就準備好的戰馬，打馬各著城門衝過去。

  他不是一個人在逃跑！

  整個錦州城裏，權力最大的一批人都跟在他的身後。

  這一批人，加上他們各自的親衛，浩浩蕩蕩的有上千人。

  多爾滾衝在最前麵，身後跟著自己的親信大將們。

  到了城北，早有懂事的親衛，剛剛衝到前麵去，已經吩咐守城將領打開了城門。

  城門一開，看著這些隊形散亂的隊伍。

  那些把守城門的士兵們，那裏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全都亂了起來。

  這個時候錦州城的南門已經打開。

  一隊隊的大明官兵衝進城裏，他們沒有第一時間去占領城牆，也沒有第一時間去追剿逃跑的那些人。

  這些騎兵隊伍，第一時間就在錦州城裏的各個街道口守住。

  同時大聲宣布：“所有軍民，呆在原地不動。不動不傷，若有亂動，後果自負。”

  從缺口處登上城牆的步兵們，沿著城牆推進。

  一路上根本沒有遇到阻擋。

  這一次鎮守錦州的韃子不多，八成以上都是漢人。

  這些人早就投降過韃子，再次投降給大明官兵，也不是多麽困難的事情。

  反正誰強誰有理！

  他們就投降給誰。

  這一回的攻城，實在是把錦州城的城牆打爛了。

  官兵們完全占領了錦州城的時候，錦州之戰，才剛剛開始。

  元崢知道多爾滾在現代火器麵前，是守不住錦州城的。

  元崢不願意把讓整個錦州城跟多爾滾陪葬。

  因此隻用了四分之一的兵力用來攻城。

  他的主要兵力全部等候在城北十裏位置。

  錦州城北的大勝堡、大茂堡、流水堡、小淩河驛這四個戰略位置，元崢已經派出人馬全部占領。

  同時在這些地方，每個位置都派出了兩個營守著。

  剩下的隊伍就在城北外麵布置了一個口袋。

  遠遠地看著煙塵飛揚，這是大隊騎兵衝過來了。

  沒有元崢的命令，所有士兵都沒有動。

  看著跑得最前麵的那些人都要跑出布置的口袋了。

  元崢這才命令：“打！”

  一聲令下，早就標注好了位置的大炮開火。

  開始就是三連射。

  原本就跑得心慌意亂的隊伍，遭到這突然襲擊，立刻就像受了尺的馬群，亂了！三連射擊後，沿途埋伏著的官兵們這才開始對那些已經如同驚弓之鳥的後金騎兵開槍。

  僥幸才從大炮轟炸中逃得性命的那些人，又被埋伏著的官兵們打擊。

  戰鬥才開始，多爾滾就發現自己帶著的隊伍已經亂了。

  身邊跟著的人馬不到二百。

  這個時候顧不得什麽，他隻想要逃得性命回去。

  現在他不敢衝在最前麵去，悄悄帶著親衛停留了一會兒。

  就有不少的騎士們衝到他們前麵去了。

  多爾滾緊緊跟著一支有三、四人的隊伍。

  這支隊伍在前麵衝鋒的時候，掉下馬的人越來越多。

  但是終於還是跑出了明軍的包圍圈子。

  多爾滾回頭看著後麵炮火震天的戰場，不由得落下淚來：“想我一生，百戰百勝，自從遇到元崢，每戰必敗。

  這是天要亡我嗎？”

  橫起手裏的寶刀，就要自刎！

  範文程趕緊勸說：“攝政王！一時失利，算不得什麽，想先皇以七幅鎧甲起兵，如今後金還有人口百萬，精兵強將不可勝數。

  隻要回到沈陽，組織兵馬，再跟他們來過。”

  剛才多爾滾好不容易才逃出性命，這個時候怎麽舍得自殺。

  他隻是做做樣子罷了。

  聽到範文程的話，立刻就坡下驢。

  收起寶刀：“今日之恥，沒齒難忘，元崢我跟你勢不兩立。

  他日回來，就是報仇雪恨之時！”

  多爾滾表演的時候，不知道別人信不信！

  反正他自己是相信了的。

  不過那些跟在他身邊的文臣、武將們已經開始想辦法了。

  吳三桂跟著多爾滾一起，完整經曆了他失敗三步曲。

  第一次在山海關外，一夜之間葬送了七萬多人馬。

  半個月前在寧遠，一次葬送了十三萬人馬。

  今天結果還沒有出來，吳三桂已經從元崢這回的安排中間可以看到：這個大明朝的新任宰相、兵馬大元帥，根本沒有養寇自重的想法。

  相反的這個宰相仿佛很急的樣子，完全是想要把後金所有活著的人全部殺死一樣。

  到了現在，那些一直在逃跑的人都回過神來了：大明朝明明白白的是可以把自己這些人全部困在錦州城裏的。

  偏偏要用少量兵力把自己這些人趕出來，在裏戰中來殲滅。

  說明他們自信、所圖甚大啊！

  吳三桂已經悲哀地看到了多爾滾和他所在的這個後金朝廷的結果了。

  今天這一仗，從錦州城裏麵逃出來的騎士很多，但是能夠逃出盟軍在城北包圍圈的人可能就非常少的了。

  一行人垂頭喪氣地沿著北去道路走著，現在已經逃出了包圍圈，這些人、馬都已經泛了。

  大家走得慢些！

  “攝政王！前麵就是流水堡了，進入流水堡裏麵，就可以休息一會兒！”

  遠遠看過去，流水堡跟以前沒有兩樣。

  多爾滾的親衛們，打馬上前，他們想要先去為主子打點好休息的地方，再把茶水準備好。

  主子一路逃命，早就口渴難忍了！

  隻是這一隊大約五十人的精銳之師，剛剛衝進堡壘。

  外麵的人就看見流水堡的大門關上，堡裏麵響起了他們已經害怕到骨子裏麵的那種清脆的聲音。

  堡壘的城牆上麵，豎起一麵明朝的旗幟。

  許多明朝官兵站在牆頭上，向著這些離城堡不到二百步的隊伍開槍。

  流水堡完全擋住了多爾滾他們這支隊伍北上的道路。

  現在隻有兩種辦法，一種是棄馬上山，翻過山去！

  一種是回頭走另外一條路，走小淩河驛或者大勝堡。

  多爾滾想了想，從小淩河驛走，如果陸路走不通，還可以有水路可走。

  從大勝堡走，如果走不通，在那個地方，想要棄馬翻山的機會都沒有。

  這樣想來，隻有從小淩河驛走了。

  好在他們衝出包圍圈後，元崢並沒有派兵前來追殺。

  這讓多爾滾疑惑不已，這樣的做法：完全不像是一個成熟將軍的打法啊！不隻是多爾滾想不明白，跟在他身邊的這些官員們也想不明白。

  一向以智慧著稱的範文程也想不明白：這有些像曹操敗走華容道。

  難道元崢故意放著這些人逃走？

  元崢安心地指揮著手下的隊伍，把包圍著的那些騎士們來回殺戮，這些人全是跟著韃子不知道幾進幾出入關了。

  個個手裏都有漢人的鮮血，元崢對這些人也沒有好感，今天自己占了上風，當然不用放手。

  錦州城裏麵的工作進行得遠遠比城外的圍殲戰順利得多。

  按照元崢的吩咐，緊守東、西、南門。

  單單放開北門，任由城裏的那些後金士兵出逃，城裏有想要出城避難的百姓也任由他們。

  大明的官兵們隻是守住城裏的各個糧倉和街道，不許任何人在城裏搶劫放火。

  那些原本認為被困在城裏麵的那些後金士兵們，蜂擁而出。

  等到再沒有人出城的時候，大明朝的官兵們才把城門關上。

  這個時候，所有在城外的人，都是敵人！

  元崢指揮著隊伍，就在城外反複衝殺，這一次僥幸逃出去的士兵不足五千。

  那些人過了這個包圍圈，前麵的路也不好走，唯一可以回到大草原去的三條路，都被明朝官兵占領了，並且還派有重兵把守著。

  元崢嚴令這些鎮守各個堡壘的士兵們，不得出堡壘追殺。

  那些逃過來的騎士們，願意放棄戰馬輜重，徒步上山逃命，一律不去追殺。

  因此當多樂滾他們從流水堡遇到阻攔，跑不過去，折返回來走水上淩河驛道的時候，一路上也沒有士兵追殺。

  隻是他們這一群人在驛站前麵又遇到了官兵的攔阻。

  多鐸、阿濟格手下的親衛們準備突擊。

  被密集的子彈消滅在衝鋒道路上。

  一百多騎士，個個都是有名的勇士，連對麵的一個人都沒有殺死。

  就被人家全滅了。

  多爾滾帶著這隊人馬退回來，仰天長歎：“這是天要絕我嗎？”

  範文程說道：“現在我們隻能夠棄馬上山，翻過去後，就是大淩河堡。

  在那個地方還有我們貿下的守堡士兵，可以從那裏回去。”

  現在也隻有這個辦法了。

  二千多人全部下馬，那些戰馬就那麽被拋棄在路邊，這兩千多人向著原始叢林裏麵爬上去。

  元崢的隊伍在清殺完了錦州城外的那些騎士後。

  大軍全部返回錦州城裏。

  錦州大捷的戰報，再一次送回到京城。

  崇禎看著宰相大人又是一戰而下，不但攻下錦州城，還殺敵七萬。

  這樣戰功完全可以封王了，隻是元崢早就跟崇禎說過：此生不封王，不封王。

  自己隻要把大明朝的旗幟插遍天下！

  最初的崇禎隻認為元崢說的天下是自己祖宗留下來的這片天下。

  後來他在收到元崢送來的禮物後才明白：自己的宰相說的天下，是這個世上所有的陸地、海洋和天地。

  從現在這種樣子來看，宰相的戰鬥力真的是無敵了。

  這一回宰相的戰報回來，朝廷裏麵再也沒有一個大臣議論要宰相緩緩進軍了。

  倒是所有大臣們一致提請，朝廷應該快些把宰相需要的彈藥送上去。

  不知道宰相是怎麽做的，大軍已經出發一個多月了。

  發回來的戰報裏麵，一點也沒有催促糧草的意思。反倒是催促彈藥的多些。

  這些大臣們並不知道，元崢兩次攻打堅城，都是一戰而下。

  給第一撥進城的士兵提出來的要求也是：首先占領城裏各個糧食倉庫。

  然後就是保護城裏所有街道，不許任何人在城裏麵亂走。

  更不要說是在城裏麵放火了。

  元崢率領的大明官兵，遠道而來，不好帶糧食輜重。

  後金在不那籌集的糧食，元崢接手過來就是自己的。

  府庫裏麵的金銀，一部份用過打賞士兵，還有節餘的銀子。

  元崢的隊伍在錦州城裏，大肆慶祝。

  對這些士兵，元崢發放了出山海關後的第一次獎賞，每個士兵最低的發放了十兩銀子。

  最高的領到了三百兩銀子。

  這些都是按照戰功來發放的。

  官兵們第一天占領錦州的時候，城裏的百姓們還非常害怕，雖然他們隻是被大明丟棄了三年。

  但是怎麽說也算是敵國百姓了。

  讓這些百姓沒有想到的是：宰相大人發出來安民告示，免除錦州種地百姓三年的錢糧。

  隻是對商業稅增加了不少。

  整個錦州，做商人的隻有極少數。種地、放牧才是大多數。

  這樣的政策，立刻團結了絕對多數的百姓。

  那些商人們地位一直就不高，現在自然也不敢多說。

  他們什麽都不敢說，什麽都不敢亂做。

  既然不敢反抗，這些商人們也隻能夠享受。

  他們這些商人既然被加稅了，當然要早些開張。

  第二天整個錦州城裏的商鋪就全部開門。

  這些壯著膽子開門的商人們，打開門才發現，城裏多了八萬多的官兵，實在是自己這些人最好的顧客。

  這些朝廷官兵仌，個個知書識禮。

  手裏還有錢！

  一個個拿出來花用的，全是上好的白花花的銀子。

  整個錦州城裏，突然就爆發出來一股生機。

  幾萬士兵們，每月的軍餉都有固定用處的。

  這次宰相大人發下來的是獎賞，跟每月一日發放的軍餉無關。

  大家都是可以隨意使用了。

  八萬人的消費能力是非常強大的。

  並且元崢還特別給這些士兵們放了三天假，大家輪流著休息。

  三天時間，讓這些士兵個浪個夠。

  不過官兵的軍紀很嚴，不許搶掠，不許用強。

  這樣的政策，士兵們早就有人領教過，被砍頭正過軍法的士兵不在少數。

  那個時候都是在中原剿匪的時候。

  現在這些士兵們，再也沒有人會犯那樣的錯誤了。

  他們一個個的每人至少識字上千，家書人人都寫得來。

  如果是回到家鄉，已經可以當一個啟蒙的教師了。

  利害得失大家都明白。

  短短半天時間，錦州城裏的百姓們對官兵變得非常熱情起來。

  那些商鋪裏麵的夥計，熱情似火地邀請著官兵到自己的鋪子裏麵看看。

  酒樓、飯店也都熱情邀請這些士兵們進去吃飯、喝酒。

  這樣的狂歡一共進行了九天。

  九天時間裏麵，錦州城裏的商家們，賺了許多。

  元崢手下的士兵們，分三次輪換著休假。

  也全部休息過了。

  然後就是正常訓練時間到了。

  在錦州城裏，大明官兵們休整了二十天。

  二十天後，這些官兵們在錦州百姓們戀戀不舍的目光中出發了。

  他們要繼續北上！

  這一路過去，全是不停的堡壘。

  後金士兵們躲在堡壘裏麵，大的堡壘裏麵有好幾百人。

  小的隻有幾十人。

  這些堡壘都需要陳三兒的隊伍一個一個去撥除。

  後來元崢開始輪換著讓手下的幾員大將們都上去攻打這些堡壘。

  這對大將們麵對各種各樣的情況時候，的臨機應對進行訓練。

  連續兩次大捷，讓整個明軍隊伍裏麵的士氣高昂！

  這些士兵們，在兩次實戰當中，已經漸漸熟悉了武器的使用。

  現在攻打這些小堡壘，更讓他們知道了手裏這種武器比弓箭、刀槍好用的多。

  元崢的大軍花了二十天時間，一路攻打下來五十多個堡壘，終於在一**五年的七月初七，大軍抵達海洲衛。

  這一天離多爾滾敗走錦州已經過了五十天時間了。

  元崢的大軍到了海州衛，守城的那些士兵們，竟然沒有抵抗直接開關投降了。

  這是從出征以來，第一個投降的關口。

  對此元崢大為讚賞了海州衛的那些地方官們。

  這些地方官原本也是大明朝的官員，當年他們在後金打過來的時候，也跟現在一樣。

  對此元崢並沒有苛求！

  同時他向整個遼東發出招降令：隻要不抵抗，大軍就沒有殺戮。

  不過既然是投降的城池，大軍的糧草是需要這些城池供應的。

  到了這個地方，元崢留下一半士兵向梁房口關，蓋州衛前進。

  這些地方的後金守軍，聽到大明官兵到來的消息後，立刻開始逃竄。

  剩下當地的官員們，在大軍抵達時候，立刻開城投降。

  元崢帶著另一半大軍就等在原地，不斷派出士兵把整個海州衛周圍上百裏範圍內的各個堡壘全都打了下來。

  這大軍下一步進軍掃清道路。

  元崢的隊伍打下這些堡壘後，並不占領，也不派人去駐紮。

  每每明軍官兵頭天打下來，撤退之後。

  第二天後金又派了士兵把這些堡壘再次占領。

  元崢手下的那些將領就不厭其煩地再次派出士兵前去占領。

  但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派出士兵鎮守那些堡壘，明軍官兵們隻是消滅那些後金的士兵。

  對那些堡壘一點也沒有看重。

  大明朝的官兵已經快要打到盛京來了。

  後金朝廷裏麵的爭執也越發激烈起來。

  不管怎麽說，整個八旗的旗主，和能夠抽調回來的精銳也全部抽回業了。

  這一回不再是多爾滾領兵了，是阿濟格帶著十五萬精銳之師，駐紮在遼陽。

  這裏是後金都城的西大門，這裏如果被元崢攻占了。

  整個盛京就完全暴露在大明朝官兵的眼睛之下。

  阿濟格守在這裏，等候著明朝官兵的到來。

  讓他有些不解的是，明明是對方遠道而來。

  他們卻是一點也不慌，大軍就停在海州衛，一動不動。

  倒是常常派出小支隊伍出來撥出堡壘。

  為了保護那些堡壘，阿濟格已經失去了一萬多士兵的生命了。

  他也想過不要那些堡壘了。

  可是這些堡壘一個個都是非常堅固的，明朝那些官兵，把這些堡壘搶占後，也沒有舍得把它們破壞掉。

  因此雙方就在堡壘的爭奪戰中，不停地流血、犧牲。

  按照阿濟格的想法，自己手下的士兵是守堡壘，傷亡怎麽也要比明朝那些攻堅的士兵傷亡低一些。

  自己這邊已經死掉了一萬三千多名士兵，對麵至少也減員了兩萬人。

  這樣想來，他的心裏也還是覺得劃算的。

  反正現在他已經學到了一些：派出去鎮守堡壘的，都是各家的包衣奴才。

  這些奴才們，全家都在主子手裏，他們不敢反抗，也不敢投降。

  完全能夠起到消耗元崢士兵的作用，同時又不損傷自己的戰鬥力。

  雙方這樣的爭奪戰，一直堅持到了九月。

  元崢終於等到了另一半隊伍把整個南邊的那些大城小堡壘都掃蕩一次的目的。

  整個大軍的糧草供應，全部由這些剛剛收複回來的城池供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