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今的身份不過是帝都的商賈，便是手中產業再多，也隻是民。

  自古民不與官鬥，若是與齊家明麵對上，於她的生意不利。

  即便到時候南宮允可以為她撐場子，也總會有他顧及不到的地方。

  況且她也不想事事都要依靠他來解決，說到底二人也不過是合作關係，他也沒義務一直站在自己這邊，如今合作也不過是各取所需。

  說不定哪天兩人因為目的不同，分道揚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萬向接過資料，道謝後轉身欲走時，又被顧長寧叫住了。

  “還有一事，”見萬向停下動作，才接著開口道，“你可知顧文平的正妻，榮氏？”

  “榮國公的嫡女榮錦英。”

  在南宮允身邊跟著，朝中各位大臣及其家中的情況都是需要他知道的。

  “不錯，我想托你家殿下查一查，榮氏手中的那批人手是從哪裏來的，若是你家殿下允了，還請盡快查證。”

  她心中有一個猜想，卻又不怎麽確定，讓南宮允著手查此事，結果會更快一些。

  萬向離開之後，顧長寧就吩咐趙剛守好院子，獨自去了賭坊。

  前日讓薑子逸送到賭坊的釀酒方子還沒取，今日剛好有空，取了方子後卻並未直接回去，而是轉道去了酒樓。

  一見她進來，那日在樓上服侍她的小廝就迎了上來。

  臉上掛著熱情的笑容，“貴客裏邊請，我們樓裏近日新上了好些菜品，你可要嚐上一嚐？”

  因著顧長寧今日是先去的賭坊，是以她的裝扮是寧玉公子，這小廝顯然是沒認出她來。

  不過江海還是能認出她來的，隻因為他從後麵出來的時候，看向顧長寧的眼神是驚奇。

  見小廝在為顧長寧引路，江海忙走上前，對著她拱手一禮道，“您怎麽來了？”

  隻問她的來意，沒有直接稱呼。

  對於這一點，顧長寧非常滿意。

  “有東西要交給你。”

  聽聞有東西要交給他，江海便引著顧長寧朝樓上的廂房去了。

  進了廂房坐定，顧長寧便將袖中的釀酒方子遞給了江海道，“這是釀酒用的方子，用這方子釀出的酒我親自品過，至少算上品，找人多釀一些存著，到時候我會給你一個方案，你按方案執行便是。”

  “是，”江海應下此事後，又開口問道，“東家今日好不容易來一趟，要不要看看賬目？”

  “不必了，前些日子剛剛看過，沒什麽問題，用你的方法經營就是，若有了好的點子，我再教與你。”

  顧長寧說罷便起身離開了。

  回了小院兒沒多久，天色便暗了下去。

  今日是二十四，又到了去聽雨樓的日子。

  這次傷好了，也就不需要再乘坐馬車，換了身顏色不打眼的墨綠色勁裝，扣上半塊兒銀色蓮花麵具，便翻牆出了小院兒，將身形隱在了夜色中。

  顧長寧是第一仙的事情，南宮允和他手下的人都已經知道了，趙剛他們自然也是知道的，便沒有再開口詢問她的去處。

  一路順利的來到了聽雨樓，翻進了自己的廂房，點上縹緲香，換上了第一仙的衣裙後，便下樓到了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