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昭王府。

  “殿下，查到了。”萬向在書房門口出聲稟報，得了南宮允的準許，推門走了進去。

  南宮允抬眸看了他一眼，示意他繼續稟報，之後又將視線放在了手中的書卷上。

  “屬下去查了‘寧玉’這個名號，發現見過她的人不少，而且都是在薑公子的賭坊裏見到的，據屬下打聽到的情況，她在賭坊裏的名氣很大，是真正的十賭十贏，不過近些日子倒是沒怎麽出現。”

  聽了萬向的話，南宮允轉動著拇指上的墨色扳指，唇邊綻放了一抹饒有興味的笑容，“十賭十贏？她還有多少事情是本殿不知道的。”

  萬向沒有搭話，隻安靜地跪著，等待南宮允接下來的吩咐。

  “交給你的事辦得如何了？”

  他問的是查齊家產業的事，齊念瑛妄想監視他的做法本就是找死，她欠顧長寧的賬還沒來得及算，就又惹上他了，是嫌自己的命太長了嗎？

  “正在清查帝都以西的範圍，按目前的速度來看，明日便可動手。”

  “去給她遞個話，若是齊家的事她空不出手處理，本殿便代她動手了。”

  萬向領命後直接去了小院，被青山領著進去見了顧長寧，把南宮允的話說了，便垂首站在一旁，等著顧長寧的答複。

  聽了他的話，顧長寧才想起她從趙管事那兒拿回來的資料還沒看，突然開始反思自己記仇的本領有些下降，一時間沒有立馬答話。

  瞧著她麵無表情略顯凝重的模樣，萬向還以為她在認真考慮，便耐心在一旁等著。

  顧長寧想著想著，又想起了還在等著她回答的萬向，便開口問道，“你家殿下怎會突然問起此事？”

  萬向便將抓到古楊和審問了他之後的事情說了。

  聽完他的話，顧長寧並沒有與那日在她院子裏放火的人聯想到一起，她想的是自己對齊念瑛的認知可能存在很大的問題。

  從放火那件事情上看，她隻覺得齊念瑛是個手段稚嫩的孩子，可她竟然豢養了暗衛去監視南宮允。

  即便不談監視的問題，隻看她豢養暗衛這一點，便不能將她視作尋常大家之女。

  顧長寧如今想不通的一點，就是如果齊念瑛並非孩童心智，為何會讓人在她院子中放火，玩小孩子的把戲？

  那天來放火的人也隻有一個，顧長寧想著，若她是齊念瑛，定然不會隻派一個人過來。

  除非——

  她手中隻有一個人！

  這樣一來便說通了，不是齊念瑛不想，而是她不能！

  因為手中人手的限製，即便是來她院裏放火，也隻能是一個人來完成。

  這麽說來，被南宮允抓住的那個，應該就是那日到她院子裏放火的人。

  想通了這些之後，顧長寧從桌案上取了一遝資料遞給了萬向，“這是我查到的齊家所有資料，若是你家殿下要動手，這個應該有些用。”

  這話的意思就是，她不打算對齊念瑛出手了，把機會讓給了南宮允。

  她這樣做的原因，一是想到了齊念瑛唯一的暗衛已經沒了，對她接下來的影響會非常小，二是想到了齊念瑛的父親，當朝鎮守西北邊境的西北大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