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判他無罪，也出不了汪止荃心中的惡氣，他還要惡人先告狀，倒打楊世誠一耙，就算他再蠢，也看的出來楊世誠是肅王的人了，隻要罪名落實，最後能把火燒到肅王身上也不一定！

  雖然楊世誠知道是他汪止荃策劃的此事，但是隻要他咬死了不承認，再加上湯二做偽證，台上的還是自己人，還怕不能坐實此事嗎！

  果不其然，台上的曹真沉聲道：“楊世誠！你可知誣陷朝廷命官乃是重罪，本官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如實交待，為何陷害汪大人！”

  楊世誠吃了一驚，他怎麽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沒見識過官場險惡的小胖子，已經被魏空等人顛倒黑白的本事給整愣了。

  楊世誠低頭道：“諸位大人！小人一直說的都是實話，不是湯二，是汪大人逼迫小人畫押！在此之前，也是汪大人親口和小人說如何構陷肅王爺！”

  “哼！湯二都已經供認不諱了，你還如此嘴硬！看來不上刑，你是不會說實話了！”魏空冷哼一聲，摘下令箭，擲在地上，嘴裏喝道：“來人！仗十！打到他說實話為止！”

  楊世誠大驚失色，雖然在認識李弘文之前他隻是一個地位低下的商人之子，但也一直守法，何曾吃過這種苦。

  “不可！”張成民抬手止住上前欲要行刑的差役，怒聲道：“楊世誠本是人證，豈有對人證用刑之理！”

  曹真嗆聲道：“張寺卿，此案已不單單是構陷肅王了，還牽扯到湯二構陷汪大人，在此案上，楊世誠不再是人證，他極有可能是作了偽證！本官支持仗責！”

  張成民怒道：“荒唐！楊世誠的證詞從未改變，你等如此，與嚴刑逼供何異！”

  “張寺卿，”魏空坐在兩人中間，好似在打圓場，道：“張寺卿，有些人總是不撞南牆不回頭，他若一直不承認，那這案子還怎麽斷下去？有時候，一點小手段是必須的！”

  說完這句，魏空麵色一板，下令道：“行刑！”

  幾名差役上前，將楊世誠按在地上，楊世誠驚聲道：“大人，小人所說都是實話，都是汪.....啊！！”

  台上的魏空沒有理會楊世誠的話，差役的板子已經打在他的身上。

  差役手裏的板子一下一下用力地打在楊世誠身上，這種刑罰常人根本受不了，何況楊世誠也是個從小錦衣玉食的富家公子，一聲聲慘嚎響徹公堂，堂外的百姓都覺得有些過了。

  十仗過後，楊世誠的大腿滲出鮮血，趴在地上，似有似無的慘叫聲還在傳出。

  魏空道：“楊世誠，本官勸你還是早些交代，免受皮肉之苦！”

  劇痛讓楊世誠忍不住流出眼淚，汗水也滴落而下，魏空的話，楊世誠如同沒聽見一般，沒有回應。

  魏空麵色不悅，怒斥道：“楊世誠，本官知道你與世子是好友，但是你再冥頑不靈，休怪本官不留情麵！”

  堂外百姓看著被打的鮮血淋漓的楊世誠，也沒看出來魏空哪裏留了情麵。

  “我、我...我說的，都是實話，是汪止荃，陷害，陷害肅王府...”趴在地上的楊世誠有氣無力地說出這兩句話，繼而昏死了過去。

  魏空下令道：“來人，弄醒他！還真是嘴硬，繼續仗十！”

  “不可！”張成民怒聲道：“再打下去，隻是屈打成招！你如此判案，本官必將告知皇上！”

  魏空皺起眉頭，他們原先的計劃，隻是幫汪止荃脫罪，這件事現在基本大功告成了，後麵又倒打一耙的事情，是汪止荃自己想出來的事情，根本不是汪懷山的計劃，魏空想著，多賣汪懷山一個人情，順手也就幫個忙，但是如果張成民把這件事鬧到陛下那去，那就有些得不償失了。

  權衡得失之後，魏空讓步了，正色道：“既然如此，汪大人無罪，先將楊世誠收押！擇日再審！”

  “不可！”張成民又出聲反對：“案子還未判清，楊世誠乃是重要的人證，不可就此放走汪止荃！”

  魏空和曹真對視一眼，兩人又看向站在那洋洋得意的汪止荃，汪止荃輕笑著點了點頭，早走晚走，不急在這一時。

  魏空道：“好吧，那就將兩人一同收押，待楊世誠醒來後，再行審理此案！”

  三司會審暫時告一段落，汪止荃和楊世誠都被帶了下去，暫時收押。

  汪止荃住的，自然是最好的牢房，甚至都不能稱作牢房，裏麵鋪的不是稻草，而是魏空特意吩咐過，將牢房打掃幹淨，準備好了幹淨的床鋪，還有兩扇向陽通風的窗戶，可謂牢房中的總統套房。

  楊世誠就不行了，被拖到了一間最普通的牢房，被獄卒隨手扔在髒汙的稻草上，牢房中充斥著難聞的味道。

  楊世被拖進天牢時，被今日負責看守四兒的兩名黑麒軍士兵親眼看見，兩人對視一眼，頓感不妙。

  楊世誠是少帥的好友，這些上京的黑麒軍都知道，少帥去軍營時，還特意和他敘話，如今楊世誠卻被打成了這樣！

  兩人想去向李弘文稟報，但是現在看守四兒的軍令在身，不能走開，隻能等到中午，田寧帶著換防的兩名黑麒軍和給四兒的飯食來的時候，兩人才將此事說出。

  “什麽？！”得知此事的田寧微微吃驚，楊世誠明明是人證，怎麽會被用刑？

  “你們二人，跟我去向少帥稟報！”片刻之後，田寧沉聲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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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是李弘文上任戶部的日子，他需要去吏部接手朝廷準備好的戶部員外郎委任狀以及印鑒，之後便要去戶部衙門報到。

  蘇府門外，徐凝玉正替李弘文整理著衣領，柔聲道：“今日隻是報到，夫君應可早些回來。”

  李弘文正要說話，卻聽見田寧喚他的聲音傳來。

  待田寧帶著先前的兩名黑麒軍來到他麵前，李弘文開口問道：“你們怎麽來了？”

  田寧麵色嚴肅，直接道：“少帥，楊公子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