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紫山沒有回答南宮克，羅釗已經受了重傷，精神還恍恍惚惚，現在南越使臣中已經沒有真正的高手了，賀紫山想要神不知鬼不覺地出去，是一件不簡單地事情。

  但是思來想去，賀紫山也想不出，能緩和他危局的辦法。

  太子之位，賀紫山勢在必得，就算難辦，也要去辦了。

  兩座城池，其實南越隨時可以奪回來，大比前的約定，是以這兩座城池為兩國間的緩衝區，管理之權以及稅收，都歸乾國所有，但是城池內，大乾不能派兵駐守，城池外，南越的軍隊需遠離城池十裏。

  雖然看似留有十裏的餘地，但是真的狠下心來，行軍十裏，並不用太久的時間，而且城池內的百姓，原本都是南越之人，留下幾個內應，不成問題。

  但是這樣一來，也意味著是南越撕毀約定，向乾國宣戰，屆時乾國也定然不會忍氣吞聲，兩國之間將會發生一場大戰。

  南越朝廷也知道，大乾不是軟柿子，挑事可以，若真的發起大戰，那南越也需要提前準備周全，難保乾國不會再出現程長青那樣的人物，況且肅王正當壯年，他所在的安陽府，又毗鄰戍業府，帶兵急援不過一天的功夫，不準備周全，是輸是贏，南越朝廷也沒有絕對的信心。

  隻有調走程長青之子，程顯，南越才敢肆無忌憚地發兵大乾，隻要趁著程顯不在的空擋，打下乾國足夠的城池，吸取了當年的教訓，南越有信心不會再次潰敗。

  如此想來，想要緩解自己的危機，賀紫山隻能去和汪懷山協商，甚至是懇請，讓他早日幫忙調走程顯了。

  賀紫山轉過身來，道：“好，那我就去會會這位乾國的兩朝宰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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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外軍營，李弘文結束了和楊世誠的敘話，準備回城中去了。

  黑麒軍的士兵已經替李弘文牽了馬來，李弘文接過韁繩，看著一旁的田寧，道：“你們什麽時候回青州？”

  田寧看著李弘文道：“元帥的意思，是讓我們留在京城，供少帥調遣，此事，陛下也已應允。”

  “父王讓你們留在京城？”李弘文疑惑道，他在京城過的好好的，父王怎麽會突然調兵過來，讓他調遣呢？

  李弘文哪會想到，這是他被李睿瀚任命為戶部員外郎之後，肅王妃強烈要求肅王給他派來的“護衛”。

  田寧拱手道：“卑職不知，但離開青州之前，元帥確實如此吩咐卑職。”

  李弘文不作多想，既然皇帝伯伯已經知道而且同意，那留在京城便留在京城吧，有人用總好過沒人用，黑麒軍的能力和忠心都是毋庸置疑的。

  田寧等黑麒軍小隊從青州出發時，共百人，損失了小郭之後，還剩九十九人，這等人數放在京城之中，也是不小的武力了。

  在汪止荃這件案子牽扯甚廣的背景下，也許之後，他真的會需要人手做事。

  回到蘇府之後，石頭正在一手一隻雞腿，往嘴裏狂塞，昨晚守了一夜，早上又光顧著給王連明找吃的了，卻忘了自己也沒吃，石頭現在正在補充他這幅壯實的身體所需要的能量。

  見到李弘文回來，石頭邊嚼著雞腿邊問道：“見到連哥了嗎？”

  李弘文道：“沒有，方才有事，還不曾去將軍府，現在去吧，你去嗎？”

  “去，去！”石頭兩三口啃幹淨雞腿，抹了把嘴，就跟著李弘文往門外走。

  “夫君”

  剛走出幾步，李弘文聽見身後遠遠傳來徐凝玉的聲音，轉過身來，等她上前。

  徐凝玉盈盈行至李弘文身前，柔聲問道：“夫君是要去將軍府嗎？”

  李弘文還以為徐凝玉也打算去找程飛燕，便道：“對，你要同去嗎？”

  徐凝玉搖了搖頭，道：“妾身午後要陪老夫人去禮佛，今日便不去將軍府了。”

  李弘文不知此事，疑惑道：“哦？那你喚我是...”

  徐凝玉看著李弘文，柔聲道：“聽石頭說，王大哥受了傷，妾身讓廚房準備了補血的四物湯，夫君去時，一並帶上吧。”

  成親日久，徐凝玉深知李弘文在青州認識的人很多，但被他稱為朋友的卻不多，王連明恰是其中一個，而且公公似乎也對這位王大哥很照顧，雖然不知其中緣由，但徐凝玉正做著一個賢惠妻子該做的事。

  李弘文聞言，握了握徐凝玉的嫩手，輕笑道：“好。”

  等到了將軍府，已有幾位將軍坐在院子裏，和程長青敘話。

  “世子殿下。”

  見到李弘文前來，眾將軍都站起身來見禮。

  李弘文一一回應後，問道：“幾位將軍這是...”

  幾位將軍道：“程兄弟為大乾出力，受了重傷，又是程老的遠親，我等理應前來探望一番。”

  李弘文點了點頭，和程長青打了招呼後，便去了王連明暫歇的廂房。

  李弘文進去時，王連明正和程飛燕聊著什麽，見到李弘文前來，王連明還想坐起身子見禮。

  “連哥不用多禮，我們兩家的關係，不需如此。”李弘文走過去止住了王連明的動作。

  王連明道：“非因我個人，而是替王家，和諸位兄弟，感謝世子！”

  李弘文看向一旁的程飛燕，程飛燕道：“我們將你向皇上求賞的事告訴連明哥了。”

  難怪了，李弘文坐**來，道：“你為大乾出力，還落得...這是你應得的。”

  王連明沒有討論應得不應得的事，示意石頭將門關上，之後問道：“皇上準許世子重查舊案了嗎。”

  “還沒有明確說，”李弘文道：“不過陛下既然答應能將王家舊宅交於我，也就意味著準許我著手調查了。”

  王連明點了點頭，片刻之後，又道：“那世子，現在有沒有查到什麽？”

  這些年來，當年的事是王連明心中的夢魘，一條手對他來說不算什麽，如果能查清當年的真相，還父親和諸位叔伯清白，即使讓他即刻赴死，他也心甘情願。

  李弘文看著王連明，猶豫了一會，道：“我懷疑，當年的案子，大概也和汪家脫不開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