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袁紹而言，情況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麴義過來之後還帶來了一個好消息，劉虞開始對公孫瓚動手了，隻是這“無傷餘人”的命令怎麽想都很迂腐，不過若非如此，劉虞也不是袁紹認識的那個劉虞了。

  對匈奴屠各的包圍圈逐漸縮小，等到對麵發現的時候，卻已經無處可逃。右朔方王當年也隨著單於於夫羅在鄴城之南被麴義率軍打敗過，而此次再見，右朔方王果斷帶人從側麵突圍，但好巧不巧，撞上了呂布。

  呂布此時的手下隻有幾百，都是當年一同從長安城逃出來的，大部分是在並州之時就認識的人，像是張遼，成廉，侯成這些，其他人則多是大漢漢禁軍羽林軍，像高順之前就是一個官階不大的校尉。之前對張燕的戰鬥中，他們這批人的勇猛善戰讓袁紹既欣喜又心驚，所以對呂布提出擴大軍隊編製的要求置之不理，並將這些人安排到了外圍。

  顯然匈奴人是把呂布這邊當成軟柿子去捏了，呂布對於那視線處密密麻麻的騎兵，不懼反喜。那些異族獨特的叫喊聲，他已經很久沒有聽到了，深吸一口氣，呂布抽出了赤兔身側箭囊的弓箭，瞄準衝的最前的一個匈奴頭人，“咻！”箭矢破空而至，那個匈奴人應聲墜馬。背後的叫好聲不絕於耳，但呂布知道接下來會是什麽，匈奴人在馬上紛紛彎弓搭箭，騎射可是北方異族的拿手絕活。

  “衝！”呂布吼著的同時身先士卒地衝了過去，這數百人隨他迎著數千人衝了過去，雙方均是騎兵，這百餘步的距離瞬息而至，匈奴人的弓箭射了一空但還是有一些不走運的人被射下馬。

  匈奴人被這反衝鋒給打的措手不及，前鋒隊下意識地分散拉開距離用弓矢作戰充分發揮他們馬上的優勢。所以呂布這些人如同一柄利劍直插對方陣型，直至完全鑿穿。跟在匈奴軍隊身後的袁紹看到了從匈奴人中衝出如同魔神版的呂布，渾身上下，從盔甲至武器全身都被鮮血覆蓋，在陽光下頗為滲人。

  衝出數百步後，呂布讓麾下簡單清點了一下人數就準備再次突擊，袁紹很吃驚，但知道這是個機會，下令以呂布那些人為前鋒，全軍進攻。

  在經曆了兩日的追襲後，一切塵埃落定，但袁紹卻開心不起來，雖然俘獲了數千戰馬，而且其他牛羊輜重無數。審配在壺關傳來的消息，文醜兵敗，與高覽俱受重傷。

  而此同時，在袁紹退軍之前，趙大他們也麵臨著很大的危險，匈奴人和鮮卑人正在集結離開，所以連續兩次，他們狙擊到的隊伍少則數百，多則上千。若不是有著一旁真定縣的義軍相助，他們恐怕會產生較大的傷亡。

  兩軍配合的很默契，雖然兩支部隊隻是遙遙相望，但每次作戰都會默契地保護住另一方的側翼。這最後一次麵臨的敵軍是匈奴和鮮卑人混雜而成的，他們可能是想著離開之前大幹一筆，所以徑直從東側往真定縣趕來。

  趙大及早布好了陣地，攜帶著山上最先進弩機等候著敵軍的來臨，而在他們在那裏集合了幾個時辰之後，義軍才緩緩而至。

  戰爭是不需要什麽訊號的，隻有兩邊互相衝鋒的人。這些人相對更早的那些異族更加沒有紀律，但趙大卻更頭疼，因為他們前麵驅趕著上百不著寸縷的百姓。

  高抬的手依舊沒有揮下，身邊試著準備傳令的兵連眼都不敢眨一下，對麵的殘暴的異族距離此地越來越近，兩百步，一百五十步，敵人已經彎弓上箭了。

  趙大最終還是沒辦法下令，隻能高喊：“收起弩機，準備迎接箭矢和衝撞。”傳令兵同樣喊道，一聲聲話傳到了全軍甚至隔壁的義軍裏。

  箭矢如約而至，而訓練有素的士卒早就拿盾牌組成了嚴整的陣型。敵人越來越近，不再管前麵被驅趕的漢人，騎兵開始加速，順道斬殺了那些漢人。

  “不~~”趙大崩潰，他站的位置不算遠，甚至能看清那些人倒地後那麻木的神情。“殺！”趙大抽出自己的大刀高喊，但瞬間就被一個人撲倒，一支箭矢在趙大身體倒地之時射在了他的肩上離舊創不遠。

  整個陣型已經開始變動，長矛兵阻擋了對麵的衝鋒，而在彼此的配合之下對那些莽進來的敵人進行擊殺。趙大掙紮著起身，拿刀一把削去了箭杆，後衝向了對方。烏合之眾不愧是烏合之眾，在知道得不到什麽好處之後，他們想要抽身而去，但此時卻沒有可以擋箭之人。

  機括的響聲是那麽整齊且悅耳，上百支弩矢的齊發如同割草一般，敵軍瞬間被掃倒了一大片，敵軍開始丟棄一些輜重逃亡。

  之後便是打掃戰場，有大量需要回收的弩矢以及戰利品，趙大沒有跟過去，他在接受了簡單的治療後就在休息了。

  隻是這次打掃戰場兩軍卻出了一些矛盾，事關數百匹馬和一些敵人搶奪的物品。趙大帶著傷去商量，見到的是一個白袍小將。趙大覺得有點熟悉，恰好對方轉身看來，趙大看到那熟悉地樣子，頓覺不好，連忙轉身，希望對方看到自己這奇異的裝束後沒有認出自己。但心虛的轉身還是出賣了他自己。

  “平哥，是你嗎？”白袍小將激動的問道，說著往趙大這邊來。

  趙大故作沙啞地說：“將軍，你認錯人了！”然後暗地吩咐身邊的人攔住他。

  白袍小將的腳步不停，躲開了一個想要攔住他的士兵：“如若不是，為何心虛轉身而逃。”

  趙大快步想要離開，白袍小將就跟地更緊，雙方士兵開始動起手來，隻是沒有動刀兵。“我是子龍啊！”趙雲踢開一個士卒後，輕盈地翻過幾人，抓向趙大的肩膀，趙大吃痛，身體一沉，沒有讓趙雲牢牢抓住，一招掃堂腿讓趙雲後退了幾步，趙大借勢狂奔。

  “二哥過世了。”趙雲喊了句，剛才瞬息而過的臉龐更讓他肯定了內心的想法。聽到這話，趙大的腳步停了下來。

  趙雲低下頭繼續說：“父親，母親，姨娘他們都很想你。還有君姐，她等了你十年！”

  趙大轉身後淚流滿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