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嬴政的幫助下，月夜等人很快就敲定了演奏的曲目。月夜故意選的都是唐朝之前的曲子，這樣他就能光明正大地讓會這些曲子的玨不負擔任音樂教師，然後自己去摸魚偷懶。

  “月先生。”嬴政在散會後找到了月夜，“能給朕一把劍嗎？”

  “您要用劍？”月夜想起了昨天的對話。

  “沒錯。”

  “那可得注意安全。”月夜聳了聳肩，用文明結晶凝聚成了一把長劍，“您的仙術還不夠熟練，不如讓瑪修跟著你吧？”

  “她……能保護朕？”嬴政有些半信半疑。

  “可不要小瞧了這姑娘，到時候您就知道了。”月夜笑著把劍遞給了嬴政，“給。這劍叫清霜，是在距今八百年之後鍛造出來的劍。雖然比不上鹿盧，但也絕對是一把好劍。”

  “有勞月先生了。”嬴政點點頭，接過劍係在腰上。

  “公子稍等片刻，我把瑪修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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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我們這是去哪呀？”

  街上，瑪修戴著黑紗鬥笠跟在嬴政身邊。她好奇地東張西望著，看著城裏奔波的百姓和各路商販。

  “去城防司。”嬴政答道，“昨天知道了一件讓朕很生氣的事情，朕此行的目的是去求證它是否真實。”

  “生氣的事情？”

  “嗯。朕昨天才知道，鹹陽城周圍居然還有盜匪。”嬴政的語氣略有些不悅，“流寇侵擾百姓，而朕此前竟絲毫不知，城防司也毫無建樹。上瞞國君下欺百姓，於情於理，朕都要好好治一治這幫廢物。”

  “慎言，慎言啊公子！”瑪修有些慌張地說道，“咱們還在大街上呢！”

  幸好叫賣的聲音足夠嘈雜，除了瑪修，沒人能聽清嬴政說了些什麽。嬴政也知道現在不是說那些話的場合，於是轉移了話題：“那我們換個話題吧，正好朕有個問題要問你。能告訴朕，你的名字是什麽意思？”

  “誒？名字的意思？”

  “是的。”嬴政點點頭，“按照我們的理解來看，你的名字是個無法理解其含義而且讀音非常拗口的奇怪名字。但朕知道，在你們異邦，你的名字一定是個很有意義的名字，所以朕想知道它的含義。”

  “啊……這個……”瑪修答道，“公子的問題，我也不能完全答得上來。嚴格來說，我不是公子所說的異邦人，而是一個外表和名字參照了異邦人的人造人。”

  “人造人？”嬴政問道，“在你們那個環境，巫蠱之術居然是被允許的嗎？”

  “不是巫蠱之術啦，算是一種實驗項目吧。”瑪修說道，“我是作為英靈的容器而被生產出來的，而月夜前輩對此頗有微詞。前輩是很溫和的人，但在我的印象中，前輩唯一一次吵架，就是因為我被前所長當做實驗品對待。”

  “嗯，確實是月先生的行事風格。”嬴政點點頭。

  “至於我的名字，‘瑪修’是希臘語中‘神明饋贈之物’的意思，而‘基列萊特’是英語裏‘憐憫之光’的意思。”瑪修有些難為情地說道，“感覺我這樣不起眼的人，實在是擔不起寓意這麽深刻的名字……”

  “哦？朕倒是覺得，你這名字相當契合你的性格呢。”嬴政答道，“是月先生起的嗎？”

  “誒？不是的……好像是前所長起的。”

  “不過，沒想到居然真的有異邦啊。這麽看來，之前的朕宛如井底之蛙一樣啊。”

  二人一路閑聊著走到了城防司。剛到城防司門口，嬴政就皺起了眉。城防司大門緊閉，隻留了一個偏門供士兵進出。在門口，一個巨大的告示牌立在那裏，上麵掛滿了各式各樣的竹板通緝令，保守估計得有七八十個。在告示牌周圍，有幾個人正圍在那看竹板。

  嬴政走近告示牌，看了看上麵寫的“通緝盜匪，重賞勇士”的八個字。他隨手拿起一張竹板，看著上麵的信息。不看不知道，這一看，嬴政的眉毛皺得更緊了。

  “李甲，聚十五人為盜。得其頭者，賞錢三百。活捉其人，賞錢五百。餘者生死不論，皆賞錢二百。”嬴政很貼心地給瑪修念了出來。

  他本以為一張竹板是一個人，結果一張竹板居然是一個盜匪團夥。

  “若每張皆如這般，豈不是說鹹陽城周圍居然有一千人為盜！？”嬴政大為光火。

  “這也太多了吧……”瑪修也有些瞠目結舌。在之前的靈子轉移中，她不是沒見過盜匪，但如此規模的盜匪確實是第一次見。

  嬴政又翻了幾張，結果越翻越氣。正如他所想，基本每張通緝令，代表的都是一個十人左右的盜匪團夥。嬴政轉過頭，問道：“瑪修，月先生說你其實很有實力？”

  “啊……算是吧……”瑪修點了點頭，“公子問這個做什麽？”

  嬴政用手指點了點李甲那張牌子：“敢嗎？”

  “公子是要？”

  “為民除害。”

  “……太亂來了。”瑪修搖了搖頭。

  “是怕朕出事嗎？”

  “是的。”

  “如果月先生在這呢？”

  “那……前輩一定會答應您。”

  “朕在臨行前，管他要了這把劍。”嬴政指了指腰上的清霜，“他知道朕要劍做什麽，所以才會讓你跟著朕。”

  “可是……我隻是一個躲在前輩背後的不成熟的亞從者……”瑪修有些猶豫。

  “知道虎符嗎？”

  “是……調兵遣將必備的通行證吧？”

  “對。每個虎符都被一分為二，一半在軍中，一半在國君手裏。將領拿著國君賜下的虎符，與軍中那半對齊，便擁有了調動整支軍隊的絕對指揮權。”嬴政說道，“而這劍，就相當於是月先生給朕的虎符。”

  “我……”

  “但朕不想強迫你。”嬴政搖了搖頭，“如果你拒絕，朕帶你在鹹陽城轉轉也沒關係。隻不過，從未親政、統而不治的朕，很想為百姓實實在在地做點什麽。而且，月先生一定是非常信任你，才會讓你跟著朕。不隻是信任你的實力，朕猜，他也非常信任你的心吧。”

  瑪修沉默了幾秒，“……您說的對，我們走吧。”

  “多謝。”

  嬴政笑了一下，帶著瑪修朝城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