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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鐺！”

  一把匕首插在了月夜前麵的桌案上，尾部還略微顫抖著。桌案對麵，一眾女性圍著月夜，像是聯合公審罪犯。

  “月夜公子真是大手筆啊。”兩儀式酸酸地說，“比翼軒的花魁，說贖就贖回來了。”

  “還是把這家夥燒了吧。”貞德·Alter手已經按在了劍柄上，“我們白天辛辛苦苦地為他跑來跑去，這混蛋居然在女人堆裏享受。”

  另一邊，「兩儀式」抱著瑟瑟發抖的玨不負，無奈地說道：“我倒是不太介意親愛的有多少女人，玨不負姑娘也確實值得人同情。但是啊……”

  “月夜先生要是事先和我們商量一下就好了呢。”淺上藤乃接過了話頭，把「兩儀式」沒說完的話說了出來。

  月夜坐在桌案後麵，雙手舉手作投降狀：“我是清白的！我真的沒有動歪心思！”

  “清白個屁。”貞德·Alter不屑地說道，“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姑娘有多喜歡你，我要是個男人我都忍不住，何況是你？”

  “說的我像是色鬼一樣……”

  “你難道不是？”兩儀式挑了一下眉，“和變小了的另一個我做那種事的時候，都被貞德·Alter發現了！（見群內番外）你可真是下得去手！”

  “……那是我的錯吧。”「兩儀式」臉色微紅，“確實是我有意玩了一下……”

  “月夜先生居然還有這種愛好……”淺上藤乃睜大了眼睛，看了看玨不負，“果然，那這就解釋得通了……”

  確實，光看身材，玨不負還真是在場的女性裏最稚嫩的一個。

  “她十九了！十九了！”月夜連忙強調著玨不負的年齡。

  “看吧，還說對人家沒欲望。”貞德·Alter露出了看人渣的表情，“連年齡都摸清了。可算是過了法定年齡，終於能下手了是吧？”

  “你……你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你說誰是小人？”兩儀式非常不爽地皺起了眉。

  眼看火藥味就要進一步升級。這時，從月夜身邊坐起來了一個黑影。一身黑鱗，一頭銀發，是隱去了雙角的尾巴的提亞馬特。

  “月夜……你們人類的情感好複雜……我都睡不著了……你變心了嗎？”

  她剛剛一直趴在月夜身邊睡覺，結果被吵醒了。本來她隻是好奇發生了什麽事才過來的，結果聽著聽著就嫌無聊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月夜果斷地搖搖頭：“怎麽可能。”

  “他變心了嗎？”提亞馬特指著月夜問道。

  “這……確實沒有。”貞德·Alter嘟囔著。

  “他不愛你們了嗎？”

  “說什麽胡話呢……”兩儀式別過了頭。

  “那我就不懂你們有什麽可吵的了。”提亞馬特搖了搖頭。她抱了月夜一下，說道：“我愛你……我回去睡覺了……好困……”

  她站起來，揉著眼睛迷迷糊糊地離開了。貞德·Alter和兩儀式目送著她離開，隨後一下子泄了氣。說到底，她們不過是在吃醋生悶氣而已。要是按照提亞馬特那簡單粗暴的原始邏輯來看，確實沒什麽可吵的。

  “……明早想吃什麽？”月夜試探性地問道。

  “你這男人……”貞德·Alter一聲語塞，但很快就臉色微紅，眼睛也瞟向了別處，“真拿你沒辦法……昨天中午那個燉肉再給我做一鍋。”

  “陪我做早飯吧。”兩儀式說道，“真是的，下次要好好和我們說啊……原諒你了。”

  她倆一個抻著懶腰，一個故作高傲，結伴離開了月夜的房間。

  “我就說嘛，式小姐和貞德·Alter小姐本質上都是通情達理的人，一定會理解月夜先生的。”淺上藤乃笑道，“那我也告辭了，月夜先生，祝您好夢。”

  “那這孩子就先睡在你這裏吧。”「兩儀式」鬆開了玨不負，“對不起了呢，是不是被姐姐們嚇到了？”

  玨不負很想說自己確實是被嚇到了。她本來以為接下來的生活是月夜和她郎才女貌二人世界，最後順理成章鴛鴦羅帳。結果沒想到剛一開始就要先在這群不僅長相神仙，性格也很“神仙”的姐姐們手底下絕地求生。

  “還好。姐姐們的一片真心，我能理解。”玨不負答道。這話倒也是真心的，同為女性，她確實能明白幾女的心思。

  “月夜就是這樣的人啦。”「兩儀式」悄悄附在玨不負耳邊說道，“雖然他多情的毛病讓我們有點頭疼，但好在他不濫情，於是我們也就是吃吃醋就沒事了。”

  “你們……都是他的妻子嗎？”玨不負試探地問道。

  “不是哦。”「兩儀式」笑著答道，“我是他的賢內助，那位白發的貞德·Alter是他的女朋友，那位和我長得很像名字也一樣的是他的未婚妻，那位紫發沒什麽表情的姑娘淺上藤乃是他的唯一女仆，而中途離開的那位銀發的高挑美人是他的姐姐。當然，實際上我們完全可以都說是他的妻子。”

  “這……這樣啊……”玨不負有點聽傻了。

  “現在還有一個妹妹位置哦。”「兩儀式」調皮地擠了擠眼睛，“加油喔，姐姐我先走啦。”

  「兩儀式」走過去，抱了一下月夜，親了一下他的額頭：“晚安，親愛的。”

  剛剛還吵吵鬧鬧的屋子裏，轉眼間隻剩下了月夜和玨不負兩個人。兩人對視半天，玨不負突然笑了出來：“哥哥真是好雅興，原來還養著一屋美嬌娘啊。”

  月夜有些尷尬，不知道說什麽好。

  玨不負坐到了月夜身邊，抱著他的胳膊，把頭靠在了他的肩膀上：“哥哥可否還記得玨兒送你的玉笛？”

  “這自然記得。”

  “那，哥哥可不要負了玨兒。”玨不負故作輕鬆地笑著說道，“玨兒的命和未來，可全都係在哥哥身上了。”

  她現在有點理不清自己對月夜的感情了。她喜歡月夜嗎？自然是喜歡的。月夜是唯一一個能與她樂舞相通的人，他們也相談甚歡。況且無論是外表是人品還是物質條件，他都是嫁人的上上之選。但她真的那麽喜歡月夜嗎？好像也沒有。若是說現在就讓她與月夜喜結連理，她也會有幾分遲疑。

  更大的問題是，看了這麽多女性後，她真的很懷疑，月夜喜歡她嗎？有多喜歡？是哪種喜歡？這些似乎全是未知的。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月夜輕聲答道，“玨兒姑娘恐怕已經聽膩了情話，也看膩了無情的男人。我現在說千句萬句定不負你，也不如慢慢用時間證明這一點。”

  “沒關係，我相信哥哥。”玨不負說道，“隻要哥哥不離不棄，玨兒會一直陪在哥哥身邊的。”

  她靠在月夜肩膀上放鬆了幾分鍾，突然問道：“對了，哥哥，明天早上的早飯，我也能點菜嗎？”

  就這一句話，剛剛那個沉靜的玨不負瞬間消失不見，月夜熟悉的那個活潑少女回來了。月夜笑了一下，問道：“想吃什麽？”

  玨不負嘟著嘴思考了半天，說道：“哥哥會做荔枝桂花糕嗎？我想吃荔枝！”

  月夜愣了一下，笑著說道：“那可是要等到中午才能吃上了。”

  到現在，他才能徹底確定自己身邊的少女是誰。通曉音律，擅長琵琶和笛子，會跳胡旋舞，喜歡喝酒吃荔枝。玨不負，絕不負，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不過，月夜心裏還兩個疑問。

  “她為什麽會出現在這個時代？而且，為什麽這姑娘一點都不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