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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乎月夜意料的是，傑克發動寶具的對象是他。被傑克的寶具鎖定的感覺很奇怪，四周的空間一瞬間安靜了，並且越來越黑。不遠處，一團模糊而昏暗的紅光亮了起來，那是魔力凝聚完成的傑克。

  月夜索性把小烏丸丟在了地上。這麽黑的環境，本身刀刃就是黑色的小烏丸幾乎完全消失了。而如果真的要近身戰的話，小烏丸還是有點長了。

  不過，月夜本身就沒打算打近身戰。或者說，他根本就沒想要“戰”。

  傑克朝月夜衝了過來，紅色的光芒一閃而過，最後停在了月夜的腹部前方。

  “嘶，真疼。”月夜倒吸了一口涼氣，“匕首上的鋸齒真是惡毒的設計。”

  霧一下子散掉了，無塵之地重新發揮了作用。貞德·Alter有些無語地看著月夜，嘴幾次張開又合上，最後無奈地說到：“你怎麽又用這種自損一千的方法。”

  月夜現在的姿勢很奇怪。他一隻手抓著傑克的手，另一隻手抱著傑克的後背。而傑克被抓住的那隻手，正握著一把匕首，插在了月夜的側腹。

  “咳咳咳。”月夜咳出了一口鮮血，“畢竟……哪怕是敵對，對小女孩下殺手這種事，我真的做不來啊。更何況，她也不是什麽壞人吧？隻是一個渴望愛與溫暖的小姑娘罷了。”一邊說著，一邊他還摸了摸傑克的頭。

  傑克有些呆呆地看著月夜腰腹上的傷口。溫熱的血液流了出來，順著匕首染紅了她手臂上的繃帶。

  “好奇怪啊，好奇怪啊。為什麽不躲開呢？為什麽不反擊呢？”傑克喃喃道，“這種溫暖，是媽媽嗎？不是媽媽嗎？”

  她渾濁的眼中似乎情緒有些波動。她低聲說道：“終於可以回到媽媽的肚子裏了，我們應該高興呀。但，為什麽我們感覺自己好像做錯了什麽呢？媽媽？媽媽？”

  然而被她叫“媽媽”的月夜現在表情更加扭曲了：“啊……怎麽更疼了？難道是腸子被捅斷了嗎……”

  貞德·Alter沒好氣地走了過來。她拔出劍，架在了傑克的脖子上：“喂，你還要繼續嗎？”

  “我……我不知道。明明還沒有回到媽媽的肚子裏，但我似乎覺得沒有這個必要了……好後悔，傑克是不是做了錯事……”傑克鬆開了握著匕首的手。

  貞德·Alter收起了劍：“也不是什麽錯事吧，畢竟這是這家夥自找的。不過畢竟是很重的傷，需要先找個地方處理一下。喂，你還能自己走嗎！”

  月夜的眼神令人心碎。他像是看不孝女一樣看著貞德·Alter：“太讓我失望了，Alter醬，我平時白對你好了，嗚嗚嗚。”

  貞德·Alter直接扶住了他一隻胳膊：“還有心思說這種鬼話？看來這傷對你來說也不算很嚴重啊。走吧，找個地方讓你休息一會。”

  “停停停……牽動傷口了啊！”月夜慘叫道。雖然他喊得很凶，但實際上這個傷口除了疼之外還真沒有什麽大問題。他在打算用硬吃寶具的方法抓住傑克時，就已經想好了怎麽錯開重要的器官的事情了。

  傑克默默把匕首收回鞘內，隨後撿起了小烏丸跟了上去。她看著貞德·Alter，問道：“你是媽媽的夥伴嗎？”

  貞德·Alter愣住了。她想了想，說道：“如果非要說關係的話，我是你的小姨吧？”她臉上突然露出了邪氣的笑容：“當然，你要是喊我爸爸，我也不介意哦！”

  還未等月夜吐槽，傑克就一邊猛烈地搖頭一邊用力反駁道：“不行，爸爸是壞人，傑克最討厭爸爸了。”

  “誒？”貞德·Alter有些疑惑。

  月夜苦笑道：“這事我稍後再和你解釋……Alter醬你先幫我找個休息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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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倫敦的某處。

  “那名少女也被打敗了嗎。”一個低沉的男聲問道。

  “不，不算是被打敗，但確實不會再受我們控製了。”這是一個有些溫潤的男聲，“雖然這是繼梅菲斯托費勒斯之後的又一損失，但我卻由衷地為她感到高興……”

  低沉的聲音打斷了他：“我對你的那種善惡觀沒有興趣。隻要這件事沒有對大局造成影響，我等就隻需推進我們的"計劃"即可。”

  溫潤的聲音讚同道：“嗯，說得對，正是如此。我們是從者。隻需服從你，也就是我們的禦主就行了。沒有必要感到遺憾，你應該繼續推進你的"計劃"。對於我們來說，高端戰力的死亡，可以用量產的低端戰力彌補。”

  低沉的男聲沉默了一會：“……我明白。”

  第三個聲音出現了。他的聲音悶悶的，像是本人被關在了大鐵罐子裏：“開拓世界與文明，這才是身為知識分子的我等的使命。吾等作為學者，必須完成自己的使命。吾等的存在皆是為了人類與文明。因此我才會渴求，渴求空想世界與夢之新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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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於魔霧的原因，倫敦的空房子還真是不少。他們沒走多遠，就找到了一棟視野和位置俱佳的別墅。貞德·Alter粗暴地一腳踢開大門，把月夜扶到了臥室裏的床上。傑克乖巧地關好門，在臥室裏找了把椅子坐下了。

  月夜看著還留在自己腹部的匕首，重重地歎了一口氣。雖然傷口因為創造粒子的原因早就不再流血了，但傑克的寶具還插在這。

  “Alter醬，能不能幫我把這東西取下來？”月夜問道。

  “你自己不會拔嗎？”貞德·Alter有些疑惑。她伸出手，作勢就要像拔蘿卜一樣把匕首拔下來。

  “停停停停停，你這麽拔我可能會直接痛暈過去。她這匕首上還有倒刺和鋸齒呢。”

  “我來幫忙吧，媽媽。”傑克走到了月夜床邊，“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我似乎有一些外科醫術知識。”

  “謝謝你啦。不過，你為什麽要跟著我們過來呀？”月夜笑著問道。

  “我不知道。”傑克誠實地搖了搖頭，“媽媽和之前的媽媽不一樣，她們不是真正的媽媽。但好像媽媽你也不是……隻不過，我能感受到在你身邊很溫暖。”

  傑克雖然還在處理傷口，但手上的動作明顯慢了下來：“我們……想要回到媽媽的肚子裏，但我們卻沒有成功過。就在剛剛，媽媽的懷抱讓我們感到溫暖，但又有些不安。我們弄疼了媽媽，媽媽會不會不要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