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章
作者:冰寒三尺      更新:2021-03-29 19:42      字數:34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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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火急火燎地踩上那條破舊的甬道,隻覺這甬道像是要塌了般,踩上去的時候就覺得這地板兒鬆散鬆散的,我生怕再這麽踩幾下它得垮了呀。

  “來,快!歸海月伸出手把我拉進墓室裏。

  “他們快追上來了,話說這甬道下邊是什麽?我喘著氣問道。

  “深淵吧。

  “我看那甬道快散架了,他們那群人掉下去豈不是沒命?我道。

  畢竟那群人也沒有攻擊我們,就是純粹的追趕,無冤無仇的,這甬道經過我們踩踏之後已經不成形了,他們這群人上去必死無疑。

  “小月,我們確定要這樣就走嗎?我望著他。

  他注視著我,怒罵道:“小尺!經曆了這麽多你還沒成長嗎,他們不死你就得死你不知道嗎!話音未落,歸海月拽起我撒腿就跑。

  這墓室的中間好像有一口溫泉眼那麽的石井,石井裏沒有水,深不見底。我已經來不及開燈看這個墓室四周的環境,歸海月拉著我,岌岌可危地喊道:“跳!說著他一個勁兒蹦下井中。

  他硬著頭皮跳下去,那說明這下邊應該是安全的,那如果這麽說的話,這應該就不是井了呀,而是一條隧道。他剛說完跳字後,我猶豫了一下。我並非不信他,隻是,我怎麽覺得歸海月對這裏的情況很熟悉。

  顧不了那麽多了,到下麵我再找他問清楚。於是,我也急忙跟著翻下這條隧道。

  這隧道裏邊黑漆漆的一片,伸手不見五指。我一屁股摔在了地上,渾身也是一陣劇痛,站也站不起來,隻憑著微弱的意識,打開手電筒往周圍照了一照。

  “小月!小月!我有氣無力地叫著。

  這家夥怎麽沒了動靜了,方才不還沒好氣的讓我快些下來嗎,怎麽這會兒隻剩我一個了。

  我心裏暗暗罵著,這什麽破地方呀,摔得渾身酸痛不說,還搞得我脊梁骨發涼。我怎麽覺著,我後背有什麽呀。

  我伸出手往後背摸摸,順著背,又摸到了一些硬邦邦的東西,像骨骼,是涼的。

  我一個激靈挺直了腰板,站起身來連連後退。結果我舉著手電筒一照,原來是一副屍骨,我還以為是什麽怪物呢,這屍骨為何擱這兒呢?

  “怎麽,撞人家懷裏了?躺著還舒服嗎?

  我不由打了個寒戰,連刀都拔出來,結果燈一照,是小月。我氣著罵道:“去你的嚇死我了!合著剛才我叫你你不應就是為了嚇我?

  歸海月努努嘴,拍了拍我的肩膀,嬉皮笑臉地說道:“別生氣呀,是我不對。

  “剛才在上麵,對不起呀,他沒敢抬頭看我,輕聲道,“我不該對你發火的。

  我便就事論事:“我覺得小月你有點奇怪呀。你實話告訴我,你來過這兒,對嗎?要不然,你怎麽可能對這裏這麽熟悉?

  “我沒來過,隻是雨叔叔給我說過而已。

  我道:“這墓裏這麽複雜,入口眾多墓道交錯的,他口頭說說你就能知道哪個墓室有甬道哪裏可以出去是嗎?就說我們下來的這條隧道,它看起來就像一口沒有水的井,望不見底,常人怎麽會連想都不想就往井裏跳呢?

  他啞口無言。

  “你還沒告訴我,你是怎麽來到殘虹古山的?你為什麽來?我看著他,“小月,我們不是好兄弟嗎,我有欺瞞過你什麽嗎?三足鼎立,你更沒有理由騙我。

  他赫然抬眸,道:“我沒有騙你。小尺,難道你不相信我嗎?

  “我信,我當然信。我說道。

  不論是藍墨,二山胖,離珠,傾塵還是小月,我從不曾懷疑過他們任何一個人,我始終相信他們。當然,在表哥還沒有公開他身份之前,我也是百分百信他的。我認為,這份朋友間的信任是最根本的,這也是為什麽到現在我都會為表哥的行為找借口搪塞自己。不過也是因為,我信他,也不忍害他。

  “小尺,這件事,說起來比較複雜,現在在下麵我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等出去以後,我保證我一定跟你解釋清楚。他信誓旦旦地說道。

  我稍稍點了點頭,既然他現在不願說,那也罷,反正我早晚都會弄清楚的。

  歸海月舉著手電一步步靠近前麵的銅棺,那應該是這間墓室裏最大的棺槨了。說不定這棺槨和這墓主人有什麽關聯呢?

  我本來也想過去一探究竟,可眼角的餘光卻不由瞄到了一個大水缸,我止住了腳步,把燈打到這水缸上去。

  我心想,這墓室裏放瓷器珠寶的我倒是見過,可擺一個大水缸的,我還是頭一回見識。於是我禁不住往缸裏瞧一眼,隻見這水缸灌滿了水銀,水銀裏竟然泡著一個沒有手的嬰兒!

  我心頭一凜,不由叫道:“這他娘的還是個女娃娃!

  歸海月直勾勾地盯著我,把手電筒一照,道:“這有什麽,古時候生一個女孩子都叫晦氣,何況她還沒手呢。沒把她弄死就算菩薩心腸了!

  “可是畢竟是自己的孩子,鮮活鮮活的,這樣做也未免太殘忍了吧。我有些反感。

  歸海月對這事兒也不怎麽關注,他對我來說畢竟是個過來人,可能覺得這些東西不夠新鮮吧。他趴在那口銅棺旁邊,也不知在看什麽,認真得很,手電筒的光全都集中在那一部分,看得我都不敢過去打攪他了。

  “小月,你在研究什麽呢?我問道。

  “你看,這是什麽字?他把我喚過來。

  這銅棺的棺身上刻有幾個小篆,字數也不多,後麵的已經腐蝕得基本看不清了,隻能隱約看到前麵的一部分。

  我念出來:“巫韋,明大將軍,為朝戎馬一生,揮血揚鞭,護國忠主,上合民意,下安社稷……

  後麵的字已經看不清了,我也就隻能讀到這一部分。

  “這應該是這銅棺主人的個人介紹吧,歸海月道,“話說他怎麽不規規矩矩地立個碑寫字,非要把棺材橫放著還在棺身上刻字呢?

  “可能是這人地位不怎麽顯赫吧,我撓撓後腦勺,又道,“巫韋,巫韋?這名字,怎麽叫著挺別扭又挺順口?

  歸海月一頭霧水,兩目發直,用手電照了我兩下,說道:“巫韋,一人名兒,有什麽問題嗎?

  明代有個大將軍名叫巫韋,這我怎麽沒聽說過呢?姓巫的,倒還真有那麽一個,隻不過我還是不太敢確定。我心裏默默念著:巫韋,巫韋,無衛,無衛。

  我驚叫道:“巫韋,那不就是無衛嘛,諧音呀,我覺得這其中必有什麽聯係。

  小月嗬嗬一笑,把臉轉過去,道:“你這算什麽邏輯鬼才呀,那待會兒要出現一個叫燦鴻的你還非得把他解釋成是殘虹呀。

  無衛部族,他們的宗旨是什麽呢,我怎麽覺著,無衛部族和我們現在所在的墓有什麽千絲萬縷的關係。話說,這明朝姓巫的都有什麽人呀?

  他看了看我又道:“你就別瞎猜了,它這上麵說的是明代,可如果是明末呢?要知道,這明朝還沒正式滅亡的時候清朝已經建立了,要是他處於這兩者的交集部分呢。

  我照照這銅棺,看起來也沒什麽特殊的,就是棺身刻了字而已。要是有什麽問題,小月肯定早早就提出來了;他這人要有些什麽是不會憋住的。

  這墓牆上的壁畫已經腐化得差不多了,我猜想,有可能是這隧道的原因,平常隧道裏氣流平穩,不會有太多的風,可要是人下來頻繁了,有那麽幾次,一次是下來那麽幾個人,這隧道就好像一鼓風機,人一掉下來,這風也掃過來了,壁畫遇到空氣便開始緩慢氧化,褪色,本來這麽珍貴的文化瑰寶,就這樣一點點毀滅在我們眼前。

  我輕輕歎了口氣,看了一眼壁畫後就走開了。前麵有一張木床,床上擺放著各式各樣的金銀珠寶,還有一盒開著的白銀,隻不過表麵都被煙塵覆蓋,已經失去了它原有的光澤。

  這些東西都是身外之物,心術不正的人要是碰了墓室裏的這些金銀財寶,那可能會惹來殺身之禍。墓主人那麽聰明搞了這麽大的一座墓,敢情把陪葬物放在這麽顯眼的地方供盜墓賊自取呀,當這墓主人做慈善呢。

  木床底下是一層厚厚的石板,石板上有一圈黑色的圓斑點,也不知是故意弄上去的還是後來不小心沾上的塵土。不過這斑點所組成的輪廓卻讓我覺得很熟悉,就好像在哪裏見過這麽個圖案。

  我直勾勾地盯著那幾個黑點,愣了神。我忽然看見鍾元祭的臉,他的脖子上也有那樣的黑點,就連黑點所組成的輪廓也是一模一樣的,鍾元祭笑眯眯地盯著我,露出一口發黃的僵屍牙,他抓起我的手去摘他的麵具……

  “我的小少爺,我是鍾元祭呀!你找到你外婆了嗎?他用一種凶煞的眼神瞪我,時不時露出獰笑。

  我還真就摘下了他的麵具,一睹真容。可是,他的臉不是被燒傷了嗎?怎麽現在一點兒痕跡都沒有?

  “小少爺,我是鍾元祭……

  我怯生生地道:“可你的臉……

  原來姓鍾都長得這麽秀氣,我有一哥們兒他也姓鍾,名齊,長得跟他一樣白淨,隻不過那會兒他進山被山裏的野獸咬死了,回來的時候屍體都爛得看不清麵目了,也真是可憐。他倆不會是親戚吧。

  我看著他,搖搖頭說道:“不,你不是鍾元祭!你不是!

  突然,他露出那令人惡心的僵屍牙,伸出那隻中了屍毒的手朝我撲來……

  “小尺! <ter class="clear"></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