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章
作者:冰寒三尺      更新:2021-03-29 19:42      字數:3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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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這水會不會有什麽問題啊?我不安地問道。

  “應該不會,我們不是第一批從這兒進來的,這股惡臭,不是水本身的問題,而是人死後,屍體被某種微生物分解之後產生的味道,這水,應該能通向我們要去的地方。

  “你以前來過這兒嗎?我問道。

  他愣了一愣:“沒有,不過,師弟他父親來過。他父親,當時還是瞞著全家人來的,那時候塵兒還沒出生,他可能不知道,雖然,我也是聽師父說的。

  我似乎記起了些什麽:“傾塵他爸爸,雨若明來過這兒,卞紅葉也來過。你還知道什麽嗎?

  “我隻記得當時這支隊伍是夜緣樓組織起來的,你應該知道夜緣樓吧。

  “我知道,隻不過現在散得差不多了。文物界還是文物界,可夜緣樓早在當年就變得支離破碎了。

  夜緣樓有十大家族,我們於家是排第三,這夜緣樓是抽象的含義,它是指一個倒鬥機構,不是真的一座樓。盡管最開始,這幾個盜墓世家往往聚在一起,承包了整個夜緣樓,共商大事,但是後來,這些規矩也就被破了,改革開放以來,誰還敢搞這玩意兒呀?所以,我也就沒怎麽注意這夜緣樓的事情。

  說來,它對於文物界,甚至是整個考古界而言,還是蠻重要的。

  “殘虹古山,早在很久以前,就有人發現了。隻不過呢,夜緣樓之首,雨家,當時還是雨若明在當家的時候,他就把這地兒劃為風水禁區。後來啊,借改革開放的東風,這風水學一興起,科學又在發展,人們早就摒棄以前禁區的說法了,近這些年來,這古山,有漸漸為人熟知。不過,這不是好事啊!歸海月娓娓談來。

  他這些年在國外,想不到對這裏的事了解的比我還多。不過我總覺得,他像是知道些什麽,但隻是不願說出來而已。

  有些事,不知道,反而是一種尊重和保護。

  照這麽說,順著這水往下走,應該就可以找到墓室。可我們畢竟不知道前麵這水到底有多深,遊過去的話比較危險;所以我們隻好沿著岸走,隻不過這岸上的路崎嶇不平,岩石結構複雜,也比較窄,隻能一人一人走。

  “我在前麵探路,你就跟在後麵。

  我點著頭說道:“那你小心點。

  不遠處前麵有一道坎兒,歸海月輕鬆地跨過去了,又轉過頭道:“來,把手給我。

  “謝謝。

  我跨過那道坎兒,心說這小月還是小月,先前是自己搞錯了。不過盡管是這樣,我自己心裏總是過意不去。

  “小尺,不管你之前經曆了什麽,但是我還是你的小月哥哥,我會永遠幫助你,我們三家人本來就應該互幫互助,雖然我沒有陌藍墨那身手,但是,我還是有能力去做好一些事情的。說著,他自己也笑了。

  “之前的事說來話長,不過現在好了。我說道。

  我們約莫在這岸上走了二十分鍾,發現這水已經到了盡頭,岸上的路也比較好走了。兩道手電筒的光四下打轉,地上的黏土濕漉漉的,就好像剛被水澆過似的。

  “沒路了。我道。

  路的盡頭,是一堵厚厚的石牆,石牆上刻有壁畫。這些壁畫的顏色談不上鮮豔,但能保存到這種地步已經很不錯了。

  “怎麽會沒路呢?歸海月兩手叉腰,對著壁畫說道。

  我把光打到壁畫上,道:“這應該是唐朝的壁畫吧。可是,據我所知,這墓應該不是唐朝的。

  “這墓,是明朝的。

  “明朝?我再仔細觀察壁畫,“唐墓壁畫大都是仕女圖什麽的,當然墓道上的可能會畫有四神,青龍白虎朱雀和玄武,可這壁畫上畫的卻是有關星象的。如金烏和蟾蜍,就差把星鬥畫進去了。

  歸海月看著我,又看看壁畫:“這裏不可能沒路的,順著身後的水過來,應該就是墓室入口了呀。你看看,這兒有一隻大蜘蛛。

  我循著他手指的地方看去,果真是一隻巨蜘蛛。而且,看起來還蠻眼熟的。

  “這巨蜘蛛,我之前在蜓北見到過。我道。

  “蜓北?

  話罷,他蹲下去,仔細地將這巨蜘蛛觀察了一番。我不由伸手去摸這壁畫。機關一定就藏在壁畫上麵。

  當摸到這巨蜘蛛上時,我便用追眼通察看了一下,原來巨蜘蛛所畫的區位,正是這壁畫的機關按鈕。

  “找到了。我輕輕地按下那隻巨蜘蛛,果不其然,牆體凹陷了下去,我立即鬆手,隻見這牆壁猶如石門般往上拉開。

  沙石飛落,白煙漫天。

  歸海月緊握手槍,一步一步,謹慎地跨進去。我一邊頓頓身上的灰塵,一邊拿手電筒照到裏邊去。

  “這應該是個耳室。他回頭說道。

  我大步流星,跟了上去。後腳剛剛跨進來,那畫有壁畫的石牆便又自動關上了。

  “沒事,前麵有出口的。我道。

  小月點點頭,拿著手電筒四處照照,看看有什麽新線索。

  地上不外乎一些發白的屍骨,還有一些顱骨。這應該是個耳室,雖然還挺寬敞,但是這裏邊也就兩副棺材。棺材材質用的是普通的楠木,看起來也沒什麽特別的,棺材裏躺著的應該是墓主人身旁一些地位較高的下屬。

  地上零零散散的幾頁廢紙,紙片上有燒毀的痕跡,上麵的字跡已經看不清了,可以說完全辨別不出來,隻知道上麵寫著字。

  可好端端的記錄,為什麽要把它燒掉呢?最後還沒有燒成,看來這上麵寫著的必然是什麽重要的信息。這不會又是什麽隊員的日記吧?

  “小月,快過來看看。

  雖然這幾張紙片模糊不清,但它上麵的印章我卻認得出來,這是一枚檮杌頭的形狀。也就是說,這是於家人留下的?那麽,什麽人會隨身帶這麽重要的東西呢?是當家人麽?

  “這是我們於家家族族徽,也算是圖騰吧。可這也隻能說明,我們於家的人,來過這兒。但是,外公,還有你師祖,都不可能呀。那會是誰呢?我說道。

  “別人我不知道,但我可以保證,師祖於司宸肯定沒有來過這兒,歸海月鎮定地說,“上世紀的於家,嫡係旁係加起來那麽多人,會倒鬥的也不少,我們怎麽知道是誰呢。

  “那這會不會是雨若明當年那支考古隊留下的?我問。

  歸海月點了點頭,而後又默默地轉身走開。他似乎在找其他墓道。

  我緩緩起身,把手電筒照向身後的棺槨。

  我抬眸望著小月泰然沉著的神情,心裏那塊沉重的大石終於放下了,於是彎下腰,看看地上還有沒有其他線索。

  若這幾張紙片是當年考古隊留下來的,那這地上應該還有其他痕跡。我埋頭苦幹,希望能從這堆屍骨裏翻出什麽線索。

  我開始從這屍骨上的爛衣服摸索,可卻什麽也沒找著。不應該呀……還是說,已經有人搶先我們一步,拿走了這些東西。

  “小尺,我找到一個暗室。小月扭過頭來叫道。

  我把光照進那暗室,道:“這應該是條墓道吧。

  “嗯,進去瞧瞧。小月努努嘴說道。

  歸海月沿著這黑暗的墓道徑直走去,我跟著他的步伐,舉著手電四下照照。話說我們剛才進來的那間隻是個耳室,那說明後麵還有更大的墓,那為什麽我們隻找到這麽一條通道呢?

  “這怎麽還分岔了呢?歸海月皺緊了眉頭。

  我循著手電筒的光看去,前麵出現了分岔口,兩條路,一條掛著壁燈,一條比夜裏還暗。也沒有其他線索,擺明了,我們得選一條路走。

  怕就怕,隻有一條路可以走,另一條布有窩駑之類的機關,專門射殺盜墓賊。歸海月回過神來,蹭了蹭我,輕聲問:“怎麽辦,走哪個?

  我擺擺手說:“我有選擇困難症,你請便吧。

  “要不這樣,我先去探一探,你就在這兒,哪兒也不去,若超過二十分鍾我還沒出來,你就走另一條,怎麽樣?

  我輕拍了一下他的肩頭,搖搖頭說:“不行,太危險了,要探一起探。我們就兩個人,不能分開。

  “行,真拿你沒辦法,他撇撇嘴,“那走吧。

  我這才放心地向那條沒有壁燈的路徑直走去,小月在後邊叫著:“走慢些等等我。

  小月不是個按常理出牌的人,他經曆的多,明白是非,依常人來看,那肯定是挑一條有燈的路走的,那黑燈瞎火的路誰樂意走呢。不過,我了解歸海月,他肯定是走黑的那條。

  “小尺,多年不見,變聰明了呀。他像是在揶揄我。

  我笑嗬嗬地道:“瞧你說的,這不一向來的嘛。

  他忽然斂起笑容:“等等,你聽。

  我不語,耳朵微微一動。

  “他們不會跟上來了吧?我捏了把冷汗。

  “我們就倆人,他們個個手裏扛著大槍的,胳膊擰不過大腿,快跑!歸海月叫道。

  我拔腿飛奔,現在可顧不上什麽機關箭雨了,是拚體力和膽色的時候了。歸海月邊跑邊罵道:“他娘的還真是……快追上來了,跑快點兒!

  我氣咻咻地直奔而去,他們那群人雖然沒敢開槍,卻死皮賴臉地追著我們,看來他們是狠下心,不追上來不罷休。

  “小月!我覺得我都可以參加馬拉鬆了!還好,這路……夠長!我氣喘籲籲地說道。

  “這邊這邊!歸海月嗖的一個箭步跑在我前頭,“你看到了嗎?前麵有一條甬道!

  “看到了!我應著。

  “這甬道過去,應該有一間墓室!我們躲進去!

  現在也隻能這樣了,不過想想,這墓室要是不夠大怎麽辦呀,那群人還是會追上來呀?還是說,墓室裏頭有其他出口? <ter class="clear"></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