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章
作者:冰寒三尺      更新:2021-03-29 19:41      字數:35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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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烈日炎炎,我與二山胖倉皇折回。我這才隱隱約約了解到事情並非那麽簡單,否則不僅是哥,白非寒,而且傾塵也不會勸我不要淌這趟渾水。當初外公一行人也不會出那麽大的意外。隻是這秋宮的怪病與白非寒究竟有什麽關係呢?

  我們到一個老字號的飯店裏歇下,喝口水,並叫了兩碗餛飩。方才,那鐵門一推開,就意味著真正進入了蜓北的古墓;可我不曉得,究竟為何要寫著“入境者死四個大字,這其中莫非有什麽淵源?

  這香噴噴的熱餛飩一端上桌子來,二山胖便瞪圓了眼,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就好像有人同他搶著吃似的。

  我是生怕他噎著了,才說:“慢點兒吃。吃完,我就問你幾個事兒。

  他直勾勾地盯著我,卻忙著嘴裏吞餛飩,這才活生生地咽下去,好一會兒,才喘過氣來,吞吞吐吐地說道:“三爺放心……我山胖……知道的……都告訴你……說著,他手上比了個表示OK的手勢。

  “莫山,你說這陳家陳老太爺是什麽人呀?我趴在桌上坐等他的回答。

  他比劃著:“三爺,這陳老太爺雖在咱文物界不怎麽起眼兒,但是他確是比較奇怪的一個世家。上世紀三四十年代,這當家的,也就是陳老太爺的父親,是個瞎子,這倒也是挺難想的,一個瞎子又怎麽下得了墓,做得了一家之主呢?原來呀,這陳家會天耳通。

  “陳家正統血脈,都可以學習天耳通,與其說學習,還不如說這種本領就是天生就有的。怎麽講呢?就好比三爺您追眼通是天生就有的那樣,隻不過很奇怪,陳家血脈代代相傳,為男兒當家的,就能掌握天耳通。天耳通傳人的聽力比一般人要厲害,所以陳當家陳老太爺,倒鬥的時候稍微動動耳朵,就能聽出來周遭的動靜。

  二山胖細細講來,我聽得入神了,活像小學時曆史老師在講曆史故事般,班裏個個都聽得是目瞪口呆的。

  追眼通是五通之一,這五通的本領可不是學習就能夠得到的,有的時候還需要天賦。生在於家,本命檮杌,而我呢,身賦追眼通;天耳通自然亦是五通之一,但這裏頭究竟有什麽樣的故事,那是別人家的祖代規矩,我們可問不得。

  二山胖把最後的湯汁分毫不留地喝完,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如今的陳老太爺呀,雖不是個瞎子,但是卻戴著老式墨鏡,說是效仿其父,體現一片孝心。事實上呐,是遵循祖上留下來的規矩,馬虎不得,要不然,眼睛好好的誰願意成天戴著眼鏡呢?據說陳老太爺已經是年過花甲的人了,性情倒還說得過去,他有兩個兒子,一個在當考古學家,一個是法醫,都挺了不起的。兩個兒子在外工作很少回來,每個月底都會寄錢回家孝敬老人,這陳老太爺年事已高也顧不得墓裏的事情,所以呀,沒辦法,要麽和幾個聊得來的東主散散步,要麽成天就躲在屋裏睡覺。

  我心想:文物界老一輩的人倒還不少,陳老太爺若是肯給點兒麵子,我這事兒也好辦;說來,外公和他還是生死之交呢。

  “走!我打了個響指。

  我隨即叫了倆車送我們到陳老太爺府上去。據說這陳老太爺是個守舊的人,這都改朝換代這麽久了,還是用那塊牌匾“陳府,倒顯得古典了些。

  我隻敲了一下門,老管家笑嗬嗬地迎上來,笑道:“二位有何貴幹呐?

  我也陪笑:“我是於當家,旁邊這位是周掌櫃。我也有件事情要問問你們當家的,所以勞煩您知會一下……

  這老管家估計是見我麵生,就沒說什麽,似乎還有些狐疑;可瞧見了二山胖,這才願意讓我們進來。

  這陳老太爺走起路來磕磕絆絆,要不是一根拐杖在扶著他,估計他也走不了幾步。他正在大廳喝茶,撞見我們倒麵不改色,這管家準備說明情況,可卻被他叫了句退下。

  陳老太爺雖是年過花甲,卻不曾看見一根白頭發。疏眉鳳眼,麵龐清臒,看樣子倒像個很地道的東主。

  這東主說白了就是做東的老人,大都是有錢人,而且子女很多都是在花城區有一官半職的。

  “兩位請坐,他輕輕扶了扶墨鏡,“是什麽風把我們的護墓大使吹來了呢?

  落座後,還沒等我開口寒暄幾句,陳老太爺倒是爽爽朗朗地說:“這文物界是規定一旦找到了國家一級保護文物就可申請為大使的,我瞧當家的這年紀輕輕的,便找到了古杖,這古杖可是文物界找了幾十年的,不曾料想,當家的竟如此輕而易舉地拿到東西,不用申請就坐上了這位子。真是佩服呀。

  我苦笑道:“不敢當不敢當。此番叨擾您,確有要事。不知,陳老太爺可還記得當年蜓北探險一事?這指揮員究竟與白虎團有什麽關係,又為何要背叛你們?

  他撓了撓後腦勺,像蠶兒吐絲似的說著:“這事兒呀。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老於同我鋌而走險,要不是我們仨齊心協力,恐怕就難以脫險了。這指揮員呀,姓方,他一心想要謀取白虎團大位,當年這白虎團呐,可是費盡千辛萬苦開辟了這條財路,這才有了今天的文物總界。

  姓方……難道是……

  我不由心頭一凜。

  “最近西場染上一種怪病,不知老太爺是否有所聽聞?我恭敬地問。

  陳老太爺搔了搔後腦勺,似乎想起來什麽,與方才我問他的蜓北之事結合起來,忽然滿臉愕然的樣子,大驚道:“你是說這西場的病與白虎團有聯係?可不應該呀,這老方已經被關押了起來,現在司法機關如此厲害,又怎麽會把他放出來為禍百姓呢?他也總不能自己逃出來吧。

  “晚輩也正想著,這都是幾十年的事情了。白虎團,究竟是什麽?老太爺又可曾知晚輩的表哥,白非寒,白虎?我問。

  陳老太爺緩緩起身,拄著拐杖,在這屋子裏來回踱步,把眼睛瞪得老大,繼續說:“白虎團是當年的地下組織,以白家人為首,再加上其他的土夫子組成的。這白虎團勢力倒不是很大,但他們倒鬥卻有技巧,眾多世家紛紛派遣家中人參與,但是世家的當家人是不會參加的。當年我們仨還不是當家人,就自發加入並組織了蜓北探險隊,到蜓北一帶探險。現在的蜓北已經很不成樣子了,因為文革後期許多所謂的革命黨員多次轟炸這個鬼地方,為的就是隱藏那段過往。

  “當時指揮員方德祺就給了我們錯誤的指令,他也是白虎團一員,他為的是能夠當上白虎團的頭兒,因為隻有白虎團的領頭人才能自發組織人員到地下探險,而且當時的白虎團的領頭人確實是很重要,幾乎所有得手的明器都要流經他手。我們猜這方德祺就是想從中牟取暴利,所以他便給了我們錯誤的指令,才導致那一次活動損失慘重。後來白虎團發現此事後,領頭人白顏就將他調離這個組織,而且不得再參加任何倒鬥活動。於是當時的他,就自發研製了一種奇毒。

  “當時那個村子隻是三兩人因中毒而得怪病,這種病一旦得了,渾身將浮現出黑血根,就連一些小傷流出來的血都是黑色的,這種病是治不了的,隻由黑血蔓延,直至渾身潰爛致死。哎,那個可怕呀。後來,竟蔓延到整個村子,紛紛得了這種怪病,病人有一種特點,就是白天睡覺,晚上便青麵獠牙地出來‘吃人’。若是西場真得這種怪病,那可就麻煩了。

  “你的表哥白非寒,是白顏的徒弟。白顏收你哥為弟子的時候,白顏已經是耄耋之年了。為了防治這種怪病,就必須隔離這個村子,白顏當初可是耗費心血,請政府出麵這才把這怪病給遏製了,並且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緝拿這方德祺。白非寒是年少有為,他帶領著白虎團,在地下進行考古勘察工作,有些時候,是身不由己,才要作出過分的事情的。白虎團的人都是齊心協力,白虎團本來就有自己的規矩,當家的是於家掌門,白非寒又怎麽能讓你知道這些呢?

  陳老太爺娓娓談來,日頭已經落到屋頂上方了,火辣火辣地炙烤著大地。我這才了解到表哥的不容易,心裏酸酸的,可是,這問題又來了,這麽大的事,他又為何不告訴我呢?

  我也慢慢地清楚,原來當初還有這麽一個組織。可是白虎團這些年為非作歹的名聲我也不是不知道,哥難道真的有他的苦衷?

  時代帶走了一些人,也帶走了這些人的故事。崢嶸歲月,可奈何我們卻很平凡;以至於我就好像被所有人蒙在鼓裏,說是為了我好,卻不曾告訴我這條路我該怎麽走,這步棋我又該如何下。

  “當家的,您年少有為,既是為護墓大使,就應當徹查此事,老身一把骨頭了,沒用了,能告訴你的,也就這些。當家的若是有需要再下墓,需要加派人手的,可以聯係老身,老身很遺憾不能親自去做這些。這曆史過了,自然而然的,有些事就應當留給下輩人去做了,畢竟苦了一輩子,這文物界甚是凶險,當家的小心為好。陳老太爺忽然變得很親熱,我倒有些不太適應。

  我答複:“勞您掛心了,隻是現在正處於非常時期,我一個小生委實不曉得很多事情,還需向前輩們請教。方才您說的方德祺可還有其他後人?

  “這倒有,他有一個兒子,這兒子精明能幹,不過結婚生子後因得肺癌而去世,留下一個孩子托別人家照顧。

  “這孩子,是不是當今的方衷洺,小名叫方小迪?我的心繃緊了,心裏急得小鹿亂撞。

  “不錯,正是此人。陳老太爺似乎也注意到我震驚的神色了,不由也瞪圓了眼,“莫非……他緊緊地握住拐杖一端。

  我化驚為憂,緩緩起身,眉頭扭作一團,說道:“那這事兒可就麻煩了。 <ter class="clear"></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