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章
作者:冰寒三尺      更新:2021-03-29 19:41      字數:34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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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嚇了一大跳,急忙撫了撫胸口,仔細一看,心想那瘋女人可能是趙婆。死狀實在奇怪,嘴巴還是張著的,為了確認,我慢慢將手電筒照進她的口腔裏,隻看見一排青色的牙齒,果然見不著她的舌頭。

  可是這人好端端的,怎麽就死了呢;可是當我知道已經晚了,屯民都在夜裏活動的時候,趙婆的死訊早已傳得沸沸揚揚。

  不過我算是打聽到了,這趙婆的身份可非同尋常,據說是屯裏的巫婆。每一個月蠻鬼屯就會死一個小孩,這個小孩被稱為祭童,說是小孩一死了,就為屯民除難了,在這種地方,凶險萬分,人們隻能信這個,但是誰都不希望自己家的孩子被拿去當祭童。

  但這選祭童,是由巫婆來定的,平時屯裏辦喪也是由巫婆來操持。作法求福一向是是屯民的所願。

  可如今這趙婆死了,整個屯中的人都鬧得人心惶惶,都在為祭童的事情擔憂。大家都想平安無事,但又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拿去當祭童,所以更是手足無措。

  我和藍墨從不信鬼怪之說,這種東西,信則有不信則無。屯民也不過是迷信至此,見此情形,我都不得不召集所有人來說明此事。

  因為牽涉到巫婆的死,所以我不敢說太遠,但又擔心這巫婆的死會蠱惑人心。我拍了拍手,清清嗓子對諸位說道:“大家都不用擔心,什麽祭童消災的都是騙人的!大家別太迷信!

  話音剛落,在場幾十號人都議論紛紛,有的半信半疑地看著我。

  陌藍墨對這種事情不感興趣,其實也不是說漠不關心,隻不過是不擅長罷了。

  一個小酋長頓了頓肩,站出來努眼喝道:“我們不信這個,那我們的生死都不管了嗎?我看就是你們這兩個外客搗的鬼!

  我連忙接過話來:“不是的。這趙婆怎麽死的我也說不清楚,但什麽祭童的,大家都不要信。

  “我們為什麽要信你一個黃毛小子咧?分明就是你們在作祟!是你們殺害了巫婆!

  陌藍墨實在聽不下去了,猛地掏出槍支朝天穹發了一炮,一刹那,全場鴉雀無聲,許多屯民害怕地看著他紛紛後退。

  我瞥了藍墨一眼,又想了想:最後也隻能賭一把了。我取出那把古杖,跺了跺地,厲聲說道:“想必酋長應該知道這是什麽吧?

  那小酋長觀察了良久,方才驚道:“這是……這是……你是護墓大使!

  我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我願意此身份來證明。所以請大家先不要急,我會還大家一個滿意的答複的。即便我信誓旦旦地說,但實際上,我心裏是沒底的。

  陌藍墨也擔心屯民,也不想置身事外,但是,他更不想參與到其中,本來完全可以脫離這場紛爭的。

  不過,我倒覺得這件事情沒有那麽簡單,趙婆死的時候手裏還攥著一條手帕,手帕上繡著個“方字,這種手帕並非常人所有,帶著手帕的那個人必定和這手帕上的字有很深的淵源,而且這條手帕還是隨身攜帶的,可能是著急的時候丟了的;方字,已經說過,這周遭城裏,方姓的並不是特別多,但,我想藍墨也該是有所懷疑了。

  趙婆死前抓著的這條手帕是一條很重要的線索,雖說我們目前沒有充足的證據可以說明這些事情,但,這趙婆必是受方衷洺的指使,專抓這些“祭童。可他們要拿祭童的動機是什麽,我們尚不清楚,但這個蠻鬼屯鐵定有問題。

  一個上山打獵的老者背著一捆柴回到屯中,他的去向讓我很好奇:蠻鬼屯四麵八方都是樹林,坐落在山村之中,上一趟山也要一段時間,這老者的柴估計是山腳下砍的罷。

  殘陽如血,把樹葉都添上紅豔豔的光彩,有微風和腳步聲傳進我的耳朵裏麵。我不禁上前一問:“老爺爺,我問一下,上這山,是幹什麽的?

  那老者仔細地打量了我一番,才指著我的鼻子說道:“這山,叫蠻山,是祭童登天的地方。我平時也就在山腳下砍點破柴子。伢子,我可不是在炸廟兒啊,那地方是大凶,除了巫婆,誰都不可去呀!他擺擺手鄭重其事地說。

  看他那樣子也不像是唬人的,我道過謝後,就徑直往山旁去了一番。因為,這蠻山愈是邪門兒,我便愈是得闖一闖,看看這裏頭有什麽勾當;天色不早了,再回去叫上藍墨恐怕太遲了,而且這外頭有人看著會比較好。

  我沿著老者指的路線找到了那座蠻山。蠻山的山形確鑿有些奇怪,但也隻不過是個不起眼的小山峰,盤虯臥龍般的坐落在大樹的中間;蜿蜒曲折,起伏不平,山中有一不很紮眼的小山洞。

  山洞陰涼透氣,石壁上還用朱砂墨雕著三個大字“九頭鳥;看到這三個字,我瞬間明白了,莫不是這祭童,是用來喂鳥的?記得我看過一本神話小說,有關於九頭鳥的記載,九頭鳥又名鬼車,據說它會以喝血的方式吸走孩子的魂氣,又是不祥之鳥,不過這都什麽年代了,蠻鬼屯真是迷信至極。

  難不成這蠻山還真的有這種鳥?

  徒步進入,便可以看到地上的骷髏頭和殘骸,而且能夠清楚地看出這是小孩子的;我輕輕點燃了蠟燭,端著燭台,小心翼翼地一步步走過去。不僅有殘骸,連頭發都看見了,黑發摸起來很柔軟,但是有點髒,這又印證了這些祭童的悲慘命運。

  憑借著燭台微弱的光,我貓著腰分外小心地往下走;陡然,我的腳像被什麽纏住了,死死地捆住了,我匆匆蹲下去將燭台靠近兩隻腳,可卻隻見得有兩隻黑黑的手……

  我霍的跳起來,企圖擺脫那兩隻手,但一個頭發散亂的孩子跪在地上傻傻地看著我,他渾身邋遢而且髒兮兮的,臉上畫著兩撇紅色的符號,頭發淩亂得像一盆草頭,那瘦弱的軀體跪在我麵前,我實在忍不得踢開他。

  當我靜下來認真地和他溝通的時候,我發現這估計也是一個不幸的祭童。從他的口中,我了解到,在蠻鬼屯每一個月總共有三次甄選祭童,分為上旬,中旬和下旬,都是由巫婆施法在夜裏十一點過後挑選,十二點鍾就被送到這兒來;但所謂的祭童消災祈福都是個騙局,被抓到這蠻山來的孩子,有一部分被拿去做苦力,還有一部分被拿去執行什麽鬼車大法。

  真是可憐,我本說著這些事情可都是違法犯罪的,但那個孩子似乎遲遲不願跟我走,反而勸我單獨離開;原來,他們早就給這些孩子服下了一種慢性藥,而我眼前的這個祭童,就是在拿去作苦力的時候偷偷溜到這兒來的,估計不久後毒發便會亂咬人。

  如果可以,我願意扮作一名祭童,然後隨他們看看,這蠻山究竟有什麽陰謀。但那孩子卻說蠻鬼山的確是個危險的地方,有複雜的機關,但早在這些孩子被送進來的時候,便知道了機關是怎樣通達的。於是,那個孩子仔細地為我描述了這蠻山中的通道和機關,他還算是個比較懂事的孩子,也希望我能夠救出其他的孩子。

  九頭鳥這類東西我是不大願意信的,他們的詭計,估計是和這什麽鬼車大法有關,設若真的是方衷洺他們所為,那麽以他們長久的動機,這蠻山後,肯定有著什麽天大的秘密。這些幹苦力的孩子,大都是些年齡大些的,可以幹些重活兒,比如掘墓挖土之類的,至於年紀小的,被送去作法的,我猜是滿足什麽的需要,如果真的有大墓的話,他們也不必如此;或許這些祭童,真的有什麽可疑之處。

  正當我認真地想著這些的時候,我身旁的那個孩子終於有些不對勁了,臉色發青,直勾勾地看著前方,倏然露出兩個虎一般的利齒,齜牙咧嘴地把頭轉了過來。

  我幹嚇了一跳,立即反應過來,那孩子是毒性發作了。我沒有任何解藥,但我突然想起了他方才的話,叫我親手殺了他,這……可我若不製止他的話,他又會咬死人,吸幹血,這樣下去我們兩個都會沒命。

  從不知道,但慢慢地舉起手中這把冰冷的槍支時候,是多麽的悲涼;一層又一層的不忍湧上心頭,握著槍,就向有什麽在戳著我的心,一陣酸酸的意味。

  但是沒等我開槍,他便破口吐血了,直直地倒在地上。我還是沒能救回他。

  我安頓好之後,毅然往蠻山的主道走進去;銘記那個小孩子的死。

  石下有裂縫,地上都有明顯的血跡,一滴一滴的。我順著血跡走,又想到,從北千王之墓到蠻鬼屯,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麽聯係,還是說,北千王也隻是蠻山的一個幌子。

  蠻鬼屯據北千王墓隻有一程路,再加上這屯民的怪誕,我也不得不懷疑了。正衝我不斷回想的時候,一個硬邦邦的木棒就從我後肩砸了過來,我赫然回頭。

  一個老男人光著膀子,指手畫腳地說:“閑著呀!還不給我滾去幹活兒!

  看來我這扮作祭童也有幾分模樣了,我才點點頭稱是,然後彎腰垂頭地走出去,在走的時候,那老男人嘴裏還不停地叫罵著。如果猜不錯,這個老男人應該是這蠻山的總管,他或許知道不少事情,也知道我想知道的那些事。

  我現在主要是找出作法和關押祭童的地方,可我又沒有多麽棒的身手,唯有的隻是一把匕首和一支槍,他們人多,來硬的我必輸。因而就要想想有沒有其他法子。 <ter class="clear"></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