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唯一看著忽然出現的厲夜廷，有點兒懵。

  “對不起二哥，我不是故意的……”朝暮見是厲夜廷回來了，慌忙道歉。

  厲夜廷隻是緊皺眉頭盯著喬唯一被燙得有點兒泛紅的手背，沒理會朝暮，看了幾眼，沒等喬唯一吭聲，徑直焦急將她抱回屋裏。

  “我自己會走，我沒事，水不是很燙，朝暮她也不是故意的。”喬唯一隨即在他懷裏別扭地輕聲道。

  厲夜廷卻恍若未聞，抱著她往樓上走。

  喬唯一隻來得及回頭看了眼被厲夜廷撞得坐回到椅子上的朝暮。

  被他放在床上的同時，又低聲道了句：“朝暮她是不小心的。”

  厲夜廷隻是皺著眉頭，默不作聲一顆顆解開她的外套紐扣，脫掉她被水沾濕的外套，丟到了一旁地上，隨即轉身去找萬能膏。

  喬唯一默默看著他的背影，看著他又轉身走回來，半蹲在了自己麵前。

  他用棉簽挑了一點兒藥膏，不由分說拉過她的手，小心翼翼地將藥擦在她皮膚泛紅的地方，塗抹均勻。

  喬唯一垂眸看著他的動作，隔了會兒，又道：“朝暮也是傅辭在乎的人，你剛才要是撞傷了她，傅辭就不心疼？”

  厲夜廷默不作聲替她塗好藥，放下了棉簽，才抬頭和她對視了眼。

  “你也知道我心疼。”他低聲道。

  她隻會幫別人著想，怎麽沒有站在他的立場替他想一次？

  喬唯一一時語塞。

  她是怕厲夜廷遷怒朝暮，更何況朝暮今天是特意過來幫厲夜廷說好話的。

  兩人對視了會兒，喬唯一正要說什麽，厲夜廷朝她身上其它被濺濕的地方看了眼，又道：“衣服都濕了，先脫了吧。”

  今天天氣暖，屋裏也一直開著暖氣，所以喬唯一倒沒覺得冷。

  厲夜廷見她沒動，以為她是因為他在，所以不願當著他的麵換衣服，輕聲歎了口氣，道：“我若是這個時候碰你，和禽，獸有什麽區別？”

  說罷，鬆開了喬唯一的手。

  喬唯一看著他起身走向衣帽間，拿了套幹淨的衣服過來給她，俯身擱在了床角。

  兩人對視了眼，厲夜廷轉身又走了出去，替她關上了門。

  喬唯一眼睜睜看著他出去了，一些話在腹中轉了許久，還是沒說出來。

  她定定望向房門的方向，她知道，他站在門口沒走，因為沒聽到他下樓的動靜。

  隔了許久，門口厲夜廷輕微的腳步聲才逐漸遠離。

  她收回目光，眼角餘光不免又掃到玻璃櫃裏那本厲夜廷的筆記本。

  ……

  晚上有元宵燈會，部隊裏也有元宵特別節目，傅遠山去區裏開完會，隨即回來問喬唯一：“今天元宵節，要不然晚上出去走一走？”

  喬唯一已經不流血了，月嫂也是建議可以出去走一會兒，不累著自己就行。

  喬唯一看著傅遠山熱切的樣子，斟酌了會兒，點頭回道：“好，那我晚上陪您去看燈會。”

  傅遠山搓了搓手，頓了幾秒，又試探地問：“要不然把歲歲也接來？他最喜歡看走馬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