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5章 一朵花
作者:未風塵      更新:2022-05-25 23:12      字數:2447
  朱厚照很是無語。

  這手法,太過低端,教人不屑。

  但,不可否認的是……這法子的已經產生了一定的效果。

  就如眼前,房間中多了這麽一個人,怎麽辦?

  “你回去吧,本公子累了!”朱厚照直接開口。

  “牛公子……”

  那阮氏嬌嗔道:“您……這般無情嗎?自打奴進了您這個房,此後便是您的人了,您怎地如此狠心?”

  朱厚照:“……”

  他不禁白眼,很是厭煩。

  合著這阮氏是賴上他了?

  簡直做夢!

  幹脆直接道:“你現在出去還來得及,否則便是教我與嚴守行翻臉,他這般做初一,我就能做十五,大家盡管玩著看。”

  那阮氏見這牛公子竟如此果決,不禁又掉落淚水。

  “公子,您為了那鬆竹館的妙人,一擲千金,卻對奴這般無情無義,您……”

  言語間,直接哭了出來,且聲音越來越大。

  三更半夜,外麵一片靜謐,不用想,這聲音定會傳遍整個縣衙。

  朱厚照氣的想打人。

  顯而易見,這阮氏是賴上他了!

  他深吸一口氣,平靜道:“對於那嚴守行而言,你覺得是你重要,還是我重要?”

  嗯?

  正放聲哭著的阮氏被這問題問的愣住了。

  誰重要?

  這事……重要嗎?

  而且,好端端的,為何要以此作比呢?

  “信不信隻要我與嚴守行知會一聲,他便會把你趕出去。”

  朱厚照低聲道:“屆時,你又算得什麽?”

  那阮氏又怔了怔,會意過來。

  是了!

  她絲毫不懷疑這話的真實性,因為今晚便是那嚴守行教她過來的。

  若這姓牛的當真與嚴守行提及此事,她定會被趕出去。

  “如此……叨擾牛公子了!”

  阮氏收斂形骸,換好衣裳,悄然走了出去。

  朱厚照總算鬆了口氣,向外看了看,倒頭又睡。

  轉來翌日,早飯間。

  朱厚照被叫了過來,此間嚴守行與其幾個妻妾還未開飯,見了朱厚照,便熱絡的招呼著。

  “牛兄弟昨晚休息的可好啊?”嚴守行開口。

  “還湊合,喝多了,有點累。”

  “哈哈,那剛好,來來來,喝點參湯,補補身子。”嚴守行主動盛了一碗湯。

  朱厚照看了看,倒也沒說什麽。

  這嚴守行有些意思,竟是最昨晚仙人·跳的事情隻字不提。

  所謂事出無常必有妖,這狗東西不願意提,又沒有索取財物等,定然是有著其他的打算。

  會是什麽事呢?

  吃過飯後,作為知縣,嚴守行又開始了“忙碌”的一天,帶著人,繼續“通告”勞役的事情。

  “牛老弟,昨晚你可是大手筆啊,一萬兩銀子封住了那妙人的臉蛋,以後整個祥符縣怕是無人能見到那妙人的真容了。”

  路上,嚴守行漫不經心道:“老哥我當然不想壞你這個規矩,隻是,若老哥我又要事需要兄弟你幫助的時候,不知老弟你可否寬鬆一二啊?”

  朱厚照微微側目。

  原來,這一切都在這裏等著他呢!

  所謂解鈴還須係鈴人,他用一萬兩銀子封住了那妙人的真容,這祥符縣大抵是無人能見到那妙人的臉蛋了。

  那麽怎麽辦?

  這個權限,當然還在他的手裏。

  隻有他這邊開口,才能解下那妙人的黑紗。

  說白了,便是這嚴守行通過昨晚的一些列事情,想要自他手裏要這個權限。

  至於這權限到底能做什麽,便不得而知了。

  “成,隻要老哥有需要,盡管與我開口便是。”朱厚照隨口應道。

  “如此便多謝牛兄弟了。”

  嚴守行抱拳,旋即感慨似的道:“那妙人之名已是傳遍了整個祥符縣,用不多久,怕不是要傳遍整個開封府吧?”

  是日,鬆竹館。

  隨著三萬兩銀子砸進去,妙人姑娘的大名在整個祥符縣已是如那驚雷似的,教人如雷貫耳。

  想不知道都難!

  “想來諸位貴客都已經知道了,自此後,妙人姑娘將以黑紗拂麵。”

  “除非有人願意出萬兩一上,否則將一直戴著。”

  “另外,自今日起,妙人姑娘每日隻歌舞五曲,每一隻舞曲將通過拍賣的形勢決定,價高者得。”

  “下麵開始第一隻舞曲的拍賣,低價,一千兩,每次加價不得低於五十兩。”

  鬆竹館的“老板”花姐朗聲介紹著。

  前來的眾人無不瞠目結舌。

  不讓看臉也就罷了,這每一隻舞曲竟然還要競拍?

  未免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吧?

  就算那妙人美若天仙,一隻歌舞也不值一千兩啊!

  再者,看不到麵容,便不知那妙人的美與醜,萬一是個奇醜無比的女子呢?

  許多人大為不滿。

  然……隨著拍賣的開始,很快便有人出價,第一隻舞曲的價格轉瞬之後竟是達到了一千三百多兩,一片火爆。

  花姐見狀,眉開眼笑,待得拍賣完畢,忙是上了樓。

  她展開一處雅間的門,正要說什麽,便瞥見角落處坐著一人,豁然一震。

  跟著,忙是低頭哈腰:“沈公子……您來了。”

  “嗯!”

  角落處,年輕男子身著黑袍,背對著花姐,自也背對著已然遮起麵紗的妙人。

  “沈公子,是這樣的,咱們這裏來了一個牛公子,他這兩日足足花了快三萬兩銀子了……”

  花姐正要解釋,卻被打斷。

  “知道了。”

  那黑袍沈公子直接道:“便按照那所謂牛公子的方式來吧,他說什麽,你們便坐什麽,其他無需過問我!”

  “好嘞,好嘞。”那花姐終於鬆了口氣。

  前幾日,這位沈公子趕來,高傲的表示可以教鬆竹館的生意爆火,跟著這個叫做妙人的姑娘便出現了。

  乍開始,她還擔心重重,可通過這兩日的表現來看,鬆竹館的生意確實異常的火爆,比之尋常幾乎快翻倍了。

  當然,這麽做,鬆竹館這邊也是要付出一定代價的,那便是這位妙人姑娘的所有收入,鬆竹館這邊隻能得一成。

  而若根據眼下這狀況來看,莫說得一成了,即便每日給出幾百兩,那也是相當劃算的。

  所以,對於這位神秘的沈公子,他是又怕又愛。

  “你先出去吧,我與妙人說幾句話。”那黑袍沈公子出聲。

  花姐便麻利的走了出去。

  待得安靜下來,以黑紗遮麵的妙人當即跪下。

  “公子,昨日……我見到了嚴守行那狗賊了,我……您何時可以為我報仇伸冤啊?”

  妙人開口,其音質婉轉如黃鸝,赫然是京城那滿倉兒。

  “我為你贖身,是教你幫我掙銀子的!”

  那黑袍沈公子轉身:“安心做的事便是,如有差錯,莫說報仇,你亦死不足惜!”

  滿倉兒便低頭下去,老老實實,不敢多言。

  那黑袍沈公子的語氣緩和了幾分,轉身過來,是一張帶著麵具的臉,跟著,他湊前幾分,扶起滿倉兒。

  “你啊,就是一朵花。”

  “在京城,那不叫綻放,那是苟延殘喘。”

  “回到了祥符縣,我希望你能盛烈的綻放自己,直至花香滿開封。”

  “記得,你越是芬芳,便離報仇雪恨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