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4章張師爺的往事（7）

  林佳拿不準該不該把所有實情告訴給陳老先生，張濤站在旁邊，自然能明白她心裏所想，趕忙站出來，道：“我叔現在跟個活死人沒什麽區別，既不為家裏做貢獻，也不肯為老百姓做點實事。我們想弄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看他還有救沒救，要是有救，那就救。要是沒救，就隨便他。”

  “他要真沒救了，也趁早讓他別待在那個位置上白吃國家的俸祿了。我們老張家雖然窮，但也是正直的家庭，他待在那個位置上卻不幹好事，丟的可不是他一個人的臉。我們老張家不想被人戳了脊梁骨！”

  陳老先生看了看張濤，雖然眼神中透著些許的不信任，但卻並沒有開口揭穿他的話，而是冷笑道：“他為了錢，竟然替別人去考試。可他當年跟著我念書的時候，卻口口聲聲說他心懷天下。我也真是太傻了，竟然被他這個鼠目寸光卻滿嘴大話的人給騙了。”

  張濤和林佳完全沒想到，事情居然會是這個樣子。張師爺看上去那麽高冷的人，竟然還有這麽不為人知的一麵。

  張濤當然不相信這是真的，但又找不出可以反駁的理由。

  他隻能喃喃地重複道：“我叔一定是有苦衷的！要不就是被人給威脅了！我叔絕對不是沒有理由做這種事情的！”

  陳老先生鐵青著臉，道：“就算有理由又能怎麽樣？在他曾經說的那些豪言壯語麵前，能讓他低頭的原因，算不算芝麻綠豆？既然如此，他不是軟骨頭誰是軟骨頭？”

  “我沒有他這樣的學生，我是真沒想到，我給予厚望的人，居然能做出這種不齒的事情。我已經不覺得憤怒了，我隻覺得羞愧！”

  說著，陳老先生捂著胸口，朝後麵緩緩躺了下去。

  林佳趕忙把旁邊的枕頭取過來，墊在老人的身後。

  陳老先生靠在枕頭上，表情很哀愁也很痛苦，嘴裏還不停道：“我怎麽會教出這樣的學生呢？這真比拿刀子捅我的心還讓我難受。”

  張濤咬了咬牙，道：“陳老先生，可否請您告訴我，我叔父是替誰考的試？而且這事，屬於無視國家法度，為什麽這麽多年過去了，卻沒有任何人提起來？為什麽當事人也沒有受到處罰？”

  陳老先生搖了搖頭，道：“我為什麽要把這樣糟糕的事情弄清楚呢？張文謹給我的心上捅了一刀，為什麽我自己還要再來一刀呢？他那樣的行為能對得住他自己，那便隨他去吧。我弄清來龍去脈有什麽用處？你們不要再說了。”

  說到後麵，老人的情緒明顯痛苦起來，連帶著身子也開始顫抖起來。

  張濤嚇得有些不知所措。

  林佳雖然也很害怕老人因為受了精神刺激而發生意外，但她還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並伸手準備給陳老先生把把脈，檢查一下他的身體狀況。

  可就在這個時候，外麵突然闖進來一個中年婦女：“你們是誰？要對我爹做些什麽？”

  中年婦女快速跑到老人跟前，從隨身攜帶的籃子裏取出一個瓷瓶，並把裏麵的藥丸倒出來一顆喂到了陳老先生的嘴裏。

  老人服用了藥丸之後，情緒漸漸平緩下來，身體也不再顫抖了。

  中年婦女扶陳老先生躺下之後，便轉過身來怒氣衝衝地望著林佳和張濤。那犀利的眼神，很明顯是在向他們討要說法。

  張濤趕忙道：“大嬸別誤會，我們是來看望老先生的。我們可是什麽都沒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