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仵作問話

  玉柔夾在中間，低著頭，暗含看熱鬧的笑意，拉了拉林佳的袖子：“妹妹，有話好好說。等這邊事情解決了，你好好跟夫人說，夫人肯定會替你做主的。”

  林佳意味深長地看了玉柔一眼，又轉臉看翠嬤嬤，道：

  “你倒是會扣帽子，誰讓夫人難堪？那仵作來查訪案情，照理是為民伸冤，就算是有誤會，出發點也是好的吧。隻要解釋清楚了，他還能為難人不成？怎麽到你這裏就成讓夫人難堪了？”

  翠嬤嬤咬了咬牙，壓著心裏的火氣，賠上笑臉，道：“小姨娘息怒，這仵作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但咱們把事情做足了，也是為了不讓他拿住把柄。”

  玉柔也趕忙說道：“翠嬤嬤說的對，眼下就算妹妹心裏不痛快，能做主的不是翠嬤嬤，她也沒辦法給你個說法啊。”

  “既然知道官差意不在我，就該把話都挑明了，讓他表明真實意圖，不要瞎折騰人，同時也免得我去了不懂規矩，壞了事。”

  見翠嬤嬤繃著臉不接話，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林佳孩子氣地一笑，湊近道：

  “那你說，昨天的事情，是你們知情不報，還是夫人不管我的死活呢？”

  翠嬤嬤的臉色徹底垮了，眼前這個小姑娘明明笑的很天真，但卻像是個帶著邪氣的娃娃一樣讓她瘮得慌。

  她心一虛，眼睛一紅，鼻子一酸，淚水開始圍著眼眶打轉，說道：“小姨娘，您別為難老奴了。您再不去，夫人要拿我治罪了。”

  “我不去！拿你治罪，跟我有什麽關係？”林佳把頭扭到一旁，故意不看她。

  翠嬤嬤一咬牙，雙膝一軟，順勢就準備跪下，幸虧玉柔眼疾手快，扶住了她，對林佳道：

  “妹妹，咱們都不容易。她也是有主子要效忠的。就算她平日裏有些仗勢欺人，這會也不是拿她問罪的時候。外人巴不得讓杜家倒，杜家倒在旁人手裏，咱們更沒好日子過。算我求你了。”

  林佳心裏冷“哼”，感覺很沒意思，起身朝著外麵走了出去，道：“你哭什麽？我跟你鬧著玩的。”

  玉柔抬腿想跟著一起，見翠嬤嬤冷冷剜了她一眼，悻悻收回腿。

  林佳扭頭剛好看見，笑道：“姐姐也一起來吧。”

  玉柔喜滋滋地“哎”了一聲，繞過翠嬤嬤，跟了上去。

  路上，翠嬤嬤大致介紹了來人的情況，都不是什麽大人物，領頭的裴仵作是新官上任，火燒的正旺。杜家雖然不好惹，但眼下得給他幾分薄麵。

  很快，一行人就到了。

  杜家的前廳裝修豪華、陳設華麗，光線卻昏暗沉悶，壓抑得讓人想到地窖。

  林佳踏進還沒站穩、就與一個穿著官服的男子對視上了。

  她嚇得心髒砰砰跳，恨不能扭頭就走。

  這男子居然是昨晚上在後院牆下碰見的那個帥哥！

  帥哥倒是麵容平靜，沒有一絲一毫地波動，隻是上下打量著她。

  林佳見他沒反應，心也放下了，低頭到了杜夫人麵前，彎腰施禮，問了聲好，玉柔也唯唯諾諾跟著。

  杜夫人點了點頭，目光越過她，在玉柔身上略停頓了一下，就落到了剛那男子的身上：“裴仵作，這位就是您要見的人。”

  仵作雖然屬於吃公家飯的，但在古代，身份地位卻比較低下。眼前這個仵作不但氣質不凡，還帶著跟班，就連一向高高在上的杜夫人也態度謙和，可見他來頭不小。

  那帥哥仵作皺了皺眉，問道：“你就是林湘兒？”

  “正是。”林佳點了點頭，心虛地但不敢直視對方。

  “聽說你昨天被人在飲食中下了致命的毒藥……”

  翠嬤嬤打斷他：“官爺，沒有的事。您也看到我們這位小姨娘可是好好的。”

  帥哥仵作隻盯著林佳，麵無表情地說道：“那你怎麽證明你確確實實是林湘兒呢？”

  林佳笑道：“裴仵作需要我怎麽證明，您才能認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