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回來。

  不管是在現實世界裏，還是在夢裏，他都要永遠失去雲嬌了。

  陶懷瑾拿出手機，給裴清淺打電話。

  電話很快撥通。

  陶懷瑾問：“裴清淺，雲嬌現在突然失去意誌了……”

  “我是慕衍之。”清冷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冷淡。

  陶懷瑾愣住：“裴清淺呢？”

  慕衍之麵不改色地回答：“她在辦公。”

  “讓她來接電話。”陶懷瑾現在隻想找回雲嬌，這是在他的夢裏，隻要能夠找回雲嬌，不論讓她付出怎樣的代價，他都在所不惜！

  慕衍之開口喊裴清淺，那邊楞了一下，很快回答好。

  接著陶懷瑾聽到那邊敲動著鍵盤，劈裏啪啦的聲音過去很久……

  裴清淺才接過手機：“你找我有事嗎？”

  “我想說的事情，跟雲嬌有關。”陶懷瑾坦然地交代。

  從他們兩個聊到有意識的這個話題開始，一直到他害怕被雲嬌拒絕，主動驅逐雲嬌的意識。

  裴清淺聽了很久，才說：“也就是說，在你的夢裏，必須經過你的允許，其他人的意誌才會被驅逐，對嗎？”

  陶懷瑾點頭：“你不是不想要意誌了嗎？裴清淺，隻要你願意幫我找回雲嬌，不論什麽條件我都可以答應你。”

  “包括驅逐你的意誌。”

  “懷瑾，你是真的沒有發現，還是假裝沒有發現？”慕衍之冷聲開口：“裴清淺的意誌，早就已經消失了。”

  陶懷瑾當然發現了。

  裴清淺回答他的每一句話，幾乎都在他的腦海裏麵提前被說過一次。

  但是他並不想接受。

  在這個世界裏，裴清淺是找回雲嬌意誌的唯一希望。

  現在裴清淺都不在了……

  他跟雲嬌真的一點可能都沒有了……

  頭劇烈地疼。

  現實世界裏。

  顧承遠看到陶懷瑾動了動手指，連忙按床頭鈴，喊醫生：“醫生，你趕緊過來一趟，陶懷瑾動了。”

  陶懷瑾四個月前跟蹤雲嬌的時候，出了車禍，變成植物人。

  一直到現在，都還沒有蘇醒的意思。

  不過這幾天不知道什麽情況……

  情緒反應異常激烈，顧承遠也不知道為什麽，隻知道喊醫生。

  醫生過來，檢查陶懷瑾的身體狀況，發現仍舊不妙，為了知道患者的情緒波動為什麽這麽大，他主動問顧承遠：“你跟他說了什麽？建議你繼續說，直到他蘇醒為止。”

  “啊？”顧承遠都呆了，剛才說了什麽？

  他好好想想哦。

  醫生領著護士離開。

  顧承遠坐在一旁，認真地想著，他剛才好像是從最近他的女朋友開始說起，說完了想到陶懷瑾根本不關注這個話題。

  於是又在陶懷瑾的麵前提了一下餘初。

  說餘初，陶懷瑾也還是沒有反應，所以……

  顧承遠幹脆提了雲嬌。

  在陶懷瑾車禍之前，雲嬌已經找男朋友了，這幾個月兩個人感情進展神速，已經決定結婚了。

  難道陶懷瑾還喜歡雲嬌？

  哪怕是在夢裏聽到雲嬌的名字，也還是會難過？

  顧承遠這麽想著，繼續說：“前段時間她給我發請帖了，問我要不要去參加她的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