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懷瑾苦惱地解釋：“就好像我不清楚，她當年有那麽多的優質男人可以選，為什麽偏偏挑中了我。”

  雲嬌輕輕地靠在陶懷瑾的下巴上，一雙漂亮的眼睛裏麵寫滿了迷茫。

  陶懷瑾主動傾訴，這是在夢裏，他不擔心被其他人聽到：“但我還是很開心，她能在茫茫人海中，選中我，並且追求我。”

  “我遺憾的是，我們兩個明明這麽般配，為什麽卻沒能走到一起。”

  “……”

  雲嬌聽到這裏，突然不知道該怎麽勸陶懷瑾了。

  陶懷瑾也知道別人並不好勸，隻是問雲嬌：“如果你是她，知道我做了這麽多傷害你的事情以後，還會跟我在一起嗎？”

  雲嬌坦白：“不會，畢竟這個世界上，所有女人，都想遇到一個好男人，互相尊重過一輩子。”

  傷害？

  這種東西如果可以避免，那為什麽不避免呢？

  難道說開開心心過一輩子，不好嗎？

  陶懷瑾笑著說：“但你這樣，一點都安慰不到我。”

  “她的意識已經不在了。”雲嬌眼神空洞：“是你親自剝奪的。”

  “害怕她拒絕你，所以根本不給她給你答案的機會……”

  “在這種情況下，還想要別人安慰你嗎？”

  “陶懷瑾為什麽這麽多年過去了，你還是一樣的天真？”

  這些話出自雲嬌之口，一字比一字清晰。

  陶懷瑾有的時候想不明白，這句話到底是雲嬌說的，還是他自己想的。

  哦。

  現在的雲嬌沒有自己的意識了，也就是這些話，都是他想的。

  那他為什麽要自虐地想這些東西？

  陶懷瑾後悔，覺得自己沒有必要戳穿雲嬌意識已經不在的事情，可他內心又隱隱有些清楚，倘若不說明白……

  那麽他就是在跟自己的幻想談戀愛。

  這樣跟背叛雲嬌，又有多大區別呢？

  他想到這裏，都覺得非常不安，然而更讓他不踏實的是……

  他現在覺得，不應該將雲嬌的意識從自己的夢境中驅逐出去。

  陶懷瑾想要拯救雲嬌的意識，雙手按住雲嬌的肩膀：“雲嬌，你還在嗎？”

  “雲嬌，我知道，我不應該膽怯，害怕聽到你的答案，就直接剝奪你的意識。”

  “我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然後重新回到我的夢裏，和我好好談戀愛行不行？”

  “……”

  這話問出去許久，雲嬌都沒有回答。

  陶懷瑾此時是真的嚐到心痛的感覺了，這是做夢以後的第一次：“雲嬌，你回來吧，我跟你保證，下一次我絕對不會在犯同樣的錯誤！”

  雲嬌依舊沒有開口。

  陶懷瑾失落地鬆開雲嬌的肩膀，隨手輕輕地挑起雲嬌的發絲，假裝時間回到還沒有剝奪雲嬌意誌的時候，拿著吹風機，幫雲嬌吹頭發。

  他一邊吹，一遍落淚：“雲嬌啊，我剛才問你的問題，你考慮得怎麽樣了？”

  “什麽問題？”

  雲嬌問，聲音依舊乖乖巧巧，輕輕柔柔的。

  陶懷瑾淚水完全不受控製：“就是跟我一起留在夢裏的……”

  “這個呀。”雲嬌這麽說著，然後就沒有聲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