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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此時正有人用一對如炬的目光看著他。

  聞亦榮眼睛裏是壓抑不住的怒火，隻見他無聲地張嘴說了幾個字。

  蘇臻讀得出來，他是在說：“你要相親？”

  雖然沒有聲音，可蘇臻已經深切地感受到他的怒火。

  蘇臻連忙掛了電話，然後對聞亦榮解釋：“你聽我說，我事先也不知道……”

  聞亦榮努著嘴說：“沒什麽。”他那表情完全不像是沒什麽。

  “我其實……”蘇臻還想解釋。他們相處的時間不多了，他不想留下任何不愉快的記憶。

  “你不用解釋了，我說過沒什麽，我不在意。”這嘴巴撅得都能掛兩瓶醬油了，還說沒什麽。聞亦榮什麽時候學會口是心非了。

  他在蘇臻麵前一向是直來直往，此時也沒能憋多久。

  聞亦榮說：“反正我也快要消失了，你為自己的將來打算也是合情合理。你要找女人結婚生孩子，總好過找個男人替代我的位置。隻要你身邊沒有男人，你就會永遠記得，我是你最後一個男人。挺好的，我想得開。你也不用再解釋了。”

  聞亦榮一口一個我理解，我同意。

  可他弦外之音盡是：我還沒走，你就開始找備胎了。我還在幹著你，你就已經準備忘記我了嗎？你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蘇臻拿這樣口是心非的聞亦榮很沒有辦法。幹脆什麽都不說，而是搓著他的胳膊，扭著腰，說：“我有點難受。”

  聞亦榮被他弄得舒服地哼了一聲，隨後便繼續方才未完成的事。

  因為一個電話，聞亦榮變得興致缺缺，十分敷衍地把自己弄出來後，翻身倒在床上假裝要睡了，不理會卡在半道的蘇臻。

  蘇臻：“……”

  他從後麵摟住聞亦榮，臉貼在聞亦榮的背上，親了親他寬厚的後背。

  聞亦榮別扭地聳了聳肩，想甩開蘇臻的糾纏。

  蘇臻摟緊他不鬆手，一直抱到聞亦榮不再掙紮了，他才用手指戳了戳聞亦榮的後背：“你轉過來。”

  聞亦榮假裝睡著，沒有理會他。

  蘇臻又戳了戳他的背。

  聞亦榮仍然不理他。

  氣性還挺大。

  蘇臻歎了口氣：“算了。”

  聞亦榮的身體立即繃緊了一些。

  蘇臻又接著說：“山不來就我，那就讓我去就山吧。”他拱起被子，從被窩裏翻過聞亦榮的身體，躺在他對麵。

  他一躺下，聞亦榮就要翻身。

  這還耍上小孩子脾氣了！

  “你幼稚死了！”蘇臻一把擰住他的耳朵，把他的臉轉了回來。

  聞亦榮被揪痛也不出聲，睜著眼睛生氣地看著他。

  蘇臻鬆了他的耳朵，揉了揉，才說：“我媽不知道我喜歡男人，她年紀大了，我不想讓他傷心。所以剛才才沒有拒絕。”

  聞亦榮說：“我知道。”對於聞亦榮來說，母親是非常重要的。即便是犧牲自己，也不能讓母親一有絲絲不高興。

  “那你還跟我鬧別扭？”蘇臻忍不住又想去揪聞亦榮的耳朵了。

  聞亦榮悶著不吭聲了。

  蘇臻的手指在他臉上流連，指尖撫過他的眼睛、鼻子、最後落在嘴唇上。

  他湊上去吻了吻，又親了親他的鼻尖。

  聞亦榮說：“我隻是不甘心。”

  蘇臻按著聞亦榮心髒的位置，無聲地笑了笑。

  他覺得自己何其幸運。大概是上輩子拯救了一千隻土撥鼠，這輩子才能讓他與聞亦榮相遇。

  大概後來自己又做了惡事，才讓他們有緣無份，注定不能在一起。

  兩人摟在一起交頭耳語，蘇臻專注讓聞亦榮身心舒暢，聞亦榮專注讓蘇臻麵紅耳赤。

  兩人說著聊著，又糾纏在一起。

  蘇臻喘息連連，渾身發軟。

  聞亦榮蓄勢待發，準備著一場空前絕後的占有。

  蘇臻恍恍惚惚，擔心身體能不能夠承受得住。

  ‘砰——’

  一聲巨響。

  隨之而來的是炫爛的光透過玻璃窗落進房間，撒在寬大的雙人床上。

  ‘砰——’

  ‘砰——’

  ……巨響連綿起伏。

  蘇臻偏頭看向窗外，欣喜望外：“是煙花！”

  這些年城市管製越來越嚴格，像煙花爆燭之類的管製越來越嚴格，城區一般不能燃放。

  蘇臻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這樣大片的煙花了。

  他仰起上半身，目不轉睛地看著外麵。

  聞亦榮吻著他圓潤的肩膀：“有沒有覺得，在漂亮的煙花下做那種事，更刺激？”

  蘇臻：“……”他一陣無語，為什麽聞亦榮什麽事都能聯想到那上麵。好一會兒，他腦中靈光一閃，驚訝地回頭看著聞亦榮：“這不會是你安排的吧！”

  聞亦榮忽略他的問題，隻說：“這個房間是看煙花的最好位置。”這就是在變相承認囉！

  “你什麽時候安排的這些？”聞亦榮幾乎沒離開蘇臻的身邊，他是如何便偷偷搞了件大事的？

  聞亦榮並不回答，而是忽然將蘇臻抱起，來到窗前。

  他把蘇臻壓在玻璃窗上，說：“我就是想試試一邊看煙花一邊做這種事，是不是真的那麽美。”

  聞亦榮毫無征兆的入侵。

  蘇臻有些點，哼了一聲。

  他感受著聞亦榮的強勢占有，眼前是炫麗的煙花，漸漸的，他所有的感覺都被比這煙花更絢麗的，幸福感所替代。

  燦爛的煙花一閃即逝，可此時擁抱著他的男人，他想他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