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庫大門一推開，撲麵而來的氣息讓張輝很享受。

  就是在此地，幾年前還是學員的他們迎來了兩架詹妮式教練機，起名字大老婆小老婆，學院之外的人動動她們都要急得臉紅脖子粗。

  後來用的次數多了，各種故障也都相繼出現，每次都是在這個機庫維修，修理設備簡陋，難免會有部分機油弄到身上，彼此之間相互打鬧摸到對方臉上。

  然後再相視一笑，是那麽開心，為著共同的理想而奮鬥，這才是他心中應有的青春模樣。

  可是日後……算了，還是不提了。

  把腦海中莫名的悲傷情愫甩出腦海，張輝大步流星走到阿芙洛式教練機前，抬起腿就想上去，突然被身後一聲怒吼給製止住了。

  “住手，你想要幹什麽，軍事重地豈容你放肆？”

  說話間，這個聲音的主人外國中年男子小跑到張輝身邊，一邊扶著飛機一邊喘著氣。

  “你是誰？是怎麽來到我們學校機庫的，老實交代！呼呼～”眼神頗為不善。

  一直在後麵的程諾認出了這人，暗暗倒黴一聲，就趕緊過來解釋：“蘭姆老師，您別誤會，這是格列姆老師專門請過來的飛機特技師，過來試飛機的。”

  說完話，趕緊把張輝拉到一邊，低聲解釋道：“今天真是晦氣，居然遇到這家夥了，這個英國佬就是學校的機械師，凡事都要指指點點，請教個啥問題眼白能翻到天上去。”

  張輝不解，疑問道：“既然如此，把他辭了不就行了，受什麽鳥氣。”

  程諾搖頭苦笑：“你有所不知，英國佬看不起人歸看不起，但拿著咱們的錢，工作完成起來還真挑不出毛病，要不是他你麵前的阿芙洛教練機還是一堆零件。”

  那就好辦了，公對公私對私，能省很多事。

  拍拍程諾背示意同伴放心，張輝又回到英國佬蘭姆那裏，主動伸出手用一口標準的英語問候：“蘭姆先生，很高興見到你，我叫張輝，希望我們接下來的合作愉快。”

  這一口純正的家長口音讓蘭姆一愣，但轉瞬間冷哼一聲，拒絕和張輝握手，鼻孔朝天：“這架飛機剛組裝好，你們中國人技術不夠，對這個型號了解也很少，是沒有能力安全上天的，我這是為了你們安全考慮。”

  對這種看不起自己膚色的人，張輝非常有經驗，之前在蘇聯毛子那裏見多了，心知和他們爭論是沒有用的，唯有實力說話才能見效。

  他也不生氣，而是一字一句道：“蘭姆先生如果我能證明我很了解這架飛機，數值能精準到小說點後兩位，這樣是不是不會再看著我試飛了？”

  “不可能，你們連這個先進飛機都製造不出幾架，你說的華夏人做不到的，上帝從來沒有站到你們這邊。”想都沒想，蘭姆脫口而出。

  “如果我能做飯呢？”張輝步步緊逼。

  “如果你能做到，我向你道歉，並且終身是你的飛機機械師。”話剛說出口，英國佬蘭姆就有些後悔了，不放心又補充了一句：“必須不能違背我做人原則的情況下。”

  這個條件讓張輝眼前一亮，沒想到直鉤也能釣到魚，而且魚似乎還不小。

  好戲得做足了，張輝沉下心來圍著阿芙洛式教練機轉了一圈回來，閉上眼一副心算模樣幾分鍾後，突然睜開雙眼放出光：“蘭姆先生，再給你一次反悔的機會，如果你向我們華夏人道歉，我就算賭注實效。”

  本來蘭姆聽完前半句話都要後悔的，結果聽完後半句，肺都要氣炸了：“不可能道歉，我以上帝的名義起誓，我賭注不會收回。”

  “好！”

  張輝走到機頭前，開始慢條斯理介紹：“如果我沒算錯的情況下，這架飛機長度為8.97米，

  翼展10.97米

  高度3.18米

  機翼麵積31平方米

  空重558千克

  總重量830千克”

  “不，這不可能，你是不是提前知道飛機數據了？”這些數據精準的讓人難以相信，實在不相信是人心算能得出的，蘭姆有理由懷疑這個華夏人是了解過的，剛才是在激自己。

  張輝不急著解釋，而是繼續說著飛機的一些數據。

  “巡航速度120千米每小時

  最高速度153千米每小時

  爬升率1070米每分鍾

  最高飛行高度4877米”

  蘭姆聽完這些數據心中的猜想越發堅信，直接質問：“我承認你對那個飛機很了解，可我懷疑你後麵說的數據是道聽途說搜集到之後來欺騙我，可惜恰恰是我，你反而糊弄不我的。”

  伸出食指在麵前搖搖，蔑視道：“我當初作為第一批飛阿芙羅式教練機的皇家空軍飛行員，還曾擊落一架敵機，很明確的告訴你，這些數據你飛不到的，尤其是你們靠兩家詹妮式學習的華夏飛行員。”

  “你，欺人太甚！”這話氣得程諾揮拳要揍著英國佬，幸虧張輝眼疾手快給攔住了。

  張輝叮囑：“被衝動，咱們培養一個飛行員不容易！”

  安撫好同伴之後，張輝摸摸自己鼻子，走到英國佬跟前神秘道：“我並沒有騙你，隻是你的上帝現在我這邊，不信你讓我飛飛看？”

  英國佬蘭姆本想爭辯，可這華夏人把上帝抬出來了，反駁什麽都有些無力，恨恨放出話：“行，我給你這次機會，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說罷，轉身親自去給飛機加油，並做飛前的檢修與保養。

  另一邊程諾有些擔心，趁著英國佬忙的空隙，關切道：“輝老大啊，這數據你是怎麽做到了，英國佬雖然看不起人，可到也沒說過假話，你真要去那麽飛嗎？會出人命的。”

  張輝撓撓程諾的頭，給他戴上一頂飛行員帽子，扭扭脖子確定沒戴歪後，自己也拿著帽子戴上。

  “唉唉唉，輝老大，我承認你也很厲害，也飛過不少飛機，可數據不是亂說的，是開玩笑的。”沒有得到回複的程諾更著急了，一個勁地追問。

  張輝穿搭好之後，裝作很謹慎的樣子，四下張望後伸出手指在嘴巴前：“噓一般人我不告訴他，其實這些我都飛到過，而且還保守的說了一些。”

  說完話自己拿了一個皮夾克穿上，還扔給程諾一件。

  “輝老大，你這是要幹嘛？”

  “後麵還有一個座位呢，今天帶你爽一把！”

  “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