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我在群俠當配角

  2.40洗手完成、臨了變故

  “哈哈，今日有幸能得刀王親至，劉某頓覺蓬蓽生輝啊！”從待人接物到語言招呼，能以二把手的身份實質性領導衡山派，讓整天就知道用胡琴拉哀樂的“瀟湘夜雨”莫大先生隻能去“賣藝”，劉正風的名聲真的不含一點水分。

  “劉三爺客氣了，今日是三爺金盤洗手的大喜日子，雖說鄧某也覺得時間太早、時機不合適，但既然劉三爺已經決定，鄧某也隻能說一聲‘可惜’，順便預祝將來前程似錦。”鄧楓也不含糊，雖說他並不擅長待人接物，但一些場麵話還是沒啥問題的。

  “哈哈哈，刀王請.....”

  “劉三爺先請......”

  又是一番沒營養的場麵話之後，劉正風招呼鄧楓坐到了客座的首席，鄧楓也沒客氣，大模大樣的坐在了那把太師椅上，隻是吩咐雜役在身後另加了兩把高凳，給小昭和程靈素用。

  事實上，客廳裏此時的客人已經非常多，劉正風打招呼時也沒客氣，所有人都知道了來的是誰，因此鄧楓坐在首席，倒是沒發生什麽“你憑什麽坐的比我高”之類狗屁倒灶的事情，隻不過，江湖中這種大規模的盛事不是經常有，也不是所有人都認識鄧楓，因此三人都有種“大熊貓”的感覺，不同的是，老江湖大部分是在大量鄧楓，年輕一代以及部分老江湖的目光更多是在兩女身上掃過——當然，肯定沒人敢盯著看。

  也不是完全沒有，此時人群中有道目光一直在鄧楓身上，鄧楓感應之下迅速看向客廳角落，馬上發現一個打扮破爛的年輕駝子正畏畏縮縮的躲在那裏，看到鄧楓發現他，嚇得馬上移開了目光。

  “林平之啊.....”鄧楓心裏默念一句，卻沒打算現在幫忙，準備看看情況再說。

  又是一陣寒暄，主要是和五嶽劍派其他幾個掌門、長老交流，有著侍女都能幹掉田伯光的戰績打底，這樣的交流客氣的不得了，隻是大家都不熟，鄧楓並未介紹兩女，其他人也就識相的沒問，隻有華山派的寧中則帶著女兒嶽靈珊互相通了名字，順便聊一些女兒家的事情，一時倒也氣氛融洽。

  “那就讓大家見識一下你們青城派的絕學，屁股向後平沙落雁式！”門外院子裏一陣吵鬧之後，突然傳來一聲輕喝，然後就是“哎呦”兩聲，兩個人影真的就是保持前撲的姿勢摔在了客廳地板上，每人屁股上都有一個大腳印。

  “人英、人傑，你們幹什麽！”餘滄海看到徒弟如此丟人現眼，憤怒的一聲大喝。

  “師傅，我們.....”侯人英好歹要點臉，沒敢隨意編排，卻又因為實在丟人，支吾了兩句就不敢說了。

  “師傅，是華山氣宗的令狐衝，偷襲我和侯師弟，我們一時不察才著了他的道。”羅人傑很明顯就沒這麽要臉了，明明胡說八道還能理直氣壯的章口就來。

  這次，小昭已經幹掉了田伯光，令狐衝沒有再因為重傷被曲非煙弄到群玉院，而是在小尼姑的攙扶下慢慢的走向劉宅，隻是因為身體原因速度很慢，甚至比大吃了一頓才出發的鄧楓三人還慢，結果在劉家大院中碰上了青城四獸，羅人傑開口嘲弄令狐衝不知被誰打成了重傷，真是大快.....不是，太不幸了；令狐衝也不是省油的燈，開口直接全屏嘲諷，一句“青城四獸”點著了火藥，偏偏四獸也就剛入二流，麵對二流頂峰戰力的令狐衝又因為對方負傷而輕敵，結果被令狐衝輕鬆按照原著方式踢飛。

  這也間接救了羅人傑一命，原著中，他也是趁著令狐衝重傷想要占便宜，被令狐衝隨便玩了點手段，一劍從小腹上挑貫穿後背，當場斃命——當然，這種“救命之恩”，羅人傑永遠都沒可能知道了。

  羅人傑這句“氣宗”不要緊，卻讓整個華山派來人全都臉色難看。與原著不同，這個時空的華山劍派仍然是公認的一流大派，因為鮮於通的華山派沒事，而且實力強勁，哪怕嶽不群手底下隻有小貓兩三隻，但依然是享受一流大派掌門待遇；更重要的是，劍宗、氣宗互相不承認，都說自己是華山劍派正宗，都自稱掌門，雖說江湖上都知道咋回事，但總體而言，大家都把華山氣宗、劍宗、隱宗看成一個勢力。江湖中人，爭的就是一個麵子，羅人傑這話愣是直接打臉，還是當麵當眾打。

  “衝兒對付你們，還用不著偷襲，就是四秀都在，也不過是多花點時間的事情。”嶽不群肯定不能直接下場，說話的正是曾經的“華山玉女”寧中則，而且開口就是一個巴掌扇回去。

  “看來寧女俠對令狐少俠的實力很信任。”青城派那邊就一個長輩，就算地位不對等也隻能是餘滄海開口。

  “擇日不如撞日，等衝兒進來，切磋一下便是，正好給劉三哥的大會熱鬧熱鬧。”寧中則當麵硬懟，周圍的吃瓜群眾大多數都是江湖小門小派甚至野路子，這時候鐵定不會說話；幾個其他大派來的代表其實就是捧個人場，這時候更加不會多事；實力最硬的都是五嶽劍派的人，很清楚令狐衝的實力，這時候肯定是跟著寧中則的語氣起哄，順便看看熱鬧。

  餘滄海瞬間坐蠟了。

  “師傅，師娘。”一聲虛弱的招呼挽救了餘滄海，令狐衝在小尼姑的攙扶下進了客廳，然後就是客廳裏一片寂靜。

  “哎呀，真是抱歉啊，讓令狐師侄傷的這麽重，人傑、人英，你們怎麽回事，不過是小小的切磋，怎麽讓令狐少俠傷的這麽重？”餘滄海立刻滿血滿狀態複活，一臉假惺惺的歉意。

  “額，師傅......”這次哪怕是厚臉皮的羅人傑都不敢接茬。

  “令狐大哥的傷又不是這兩個人傷的，前輩不用道歉。”小尼姑非常呆萌的捅了一刀。

  “哦，那剛剛怎麽動的手？”餘滄海明顯意識到不對，但也隻能硬著頭皮頂上去。

  包括五嶽劍派的人在內，所有人都看出了問題，這時候反而不急著說話，都等著小尼姑。

  “令狐大哥一共就踢了四腳，他們兩個一人兩腳，好像是叫豹尾腳吧，然後我就繼續扶著令狐大哥進來了。”小尼姑繼續呆萌。

  “這位師妹，大師兄是不是先一腳踢中他們的左肋，然後待他們轉身後又全力踢了他們屁股。”嶽靈珊滿臉笑容的唯恐天下不亂。

  “額.....差不多，隻是一開始還讓開了他們的長劍。”有時候太呆萌了也不好。

  整個客廳哄堂大笑。

  也就是說，兩個青城派精英弟子圍攻一個令狐衝，還是在對方重傷狀態下，四招就被解決了，這戰鬥力.....

  “啪、啪”兩個耳光，直打得羅人傑、侯人英嘴角溢血，“丟人現眼的東西，滾出去！”畢竟是自己弟子，餘滄海就算再憤怒也得照顧，這兩個耳光看似懲罰，卻也算是把這件事情揭過了，華山方麵雖有不滿，但青城已經丟了這麽大人，再追著不放也不太合適，隻能用憤怒的眼神看著倉皇跑出大廳的兩人。

  因為吉時不到，大廳中的眾人繼續說說笑笑，直到門外突然三聲銃響，“聖旨到，劉正風接旨！”

  接著就是原著中的情節，整個大廳隻有劉正風帶著幾個奴仆跪接，其餘人等除了無人說話，其餘就當沒看見，連劉正風自己的徒弟都沒在乎。

  這卻是因為南宋得國不正，加上天下仍處於嚴重的戰爭動亂，整個社會輿論都沒拿他當回事，士紳階層雖說認可了趙構，但更多是為了利益，私底下也沒幾個人當回事，以至於從南宋立國後權臣頻出，趙構從來就沒能當過一天順心皇帝。

  劉正風買個官，其實用不著聖旨，問題是他張口就買了參將，南宋承襲前明製度，參將是正三品，根本沒人敢賣，最後是走了內務府的路子，加上前明、南宋都是嚴重的文貴武賤，當個兵都是低等人沒辦法才幹，哪怕是正三品的武將，一個五品知府都敢指著鼻子罵，宮裏賣個這樣的官職，文臣根本沒人當回事，宮裏也趁機多了筆收入，這才來了個聖旨封官的笑話。

  甚至最後劉正風還公開行賄送銀子，更是全場嘩然。

  “各位，以後劉某就是公門中人，以後各位朋友若來了這衡山城，劉某保證讓各位賓至如歸，之事江湖之事請恕劉某不再過問，若有違反，有如此劍！”說完，劉正風拔出一直隨身攜帶的佩劍，手裏猛一發力，硬是用內力生生震斷了寶劍，半截劍身掉在地板上，劍鋒直入足有三寸，顯然是一把上等的寶劍。

  “可惜了一把好劍。”天門惋惜的看著地上的斷劍，也不知道是說寶劍還是說人。

  “可惜了啊......”

  “是啊.....”

  現場也是一片惋惜之聲。

  劉正風隻做不見，轉身走向早已放好的金盆，準備完成儀式。

  “且慢！”門外突然一聲斷喝，讓客廳內集體啞然，紛紛看向門口。

  一般而言，任何人想要金盆洗手，都很難說會不會有人搗亂，畢竟，老江湖哪個還沒有仇人？你金盆洗手之後一切仇怨全消，這是江湖規矩，沒誰能多說話；但人家趁你沒有洗手前過來有仇報仇有怨報怨，同樣是天經地義。所以，但凡這類儀式，肯定會找上一群朋友作為見證，同時也在必要的時候架梁子，也是因為這個原因，鄧楓坐了客座首席，其他人全都認可，一方麵固然是他武功最高，另一方麵也是要他必要的時候第一個出麵，當然，這是在沒算五嶽劍派其他人的情況下，他們算是半個主人，到時候肯定是要出麵的。

  先是四個黃衣漢子進入，分別站在兩側，接著是一個高大的同樣黃衣漢子，高舉著一麵鑲金帶銀的旗子進門，“五嶽盟主令旗到，奉左盟主之命，劉師叔金盆洗手，暫請押後。”

  “劉三爺，你先洗手吧。”平淡的聲音，卻讓所有人心頭一凜，因為聲音仿佛回響在所有人耳邊，顯示了高深的內功修為。

  劉正風一愣，隨即發現眼前已經多了一個人，卻是鄧楓身形一晃，橫空挪移發動，已經站在了劉正風身前，右手緊握名震天下的斷龍刀柄豎刀於地，讓所有心中有其他想法的人望而卻步。

  能做到一個二線門派實質性的一把手，劉正風自然不傻，他轉身快步回到金盆架子後麵，當著所有人的麵把手伸向盆中。

  一道銀光從門口飛來，目標正是金盆，但劉正風頭都不抬，慢斯條理的像正常洗手一樣，來來回回洗了十幾遍，仿佛手上真的有什麽髒東西；那道銀光則在另一道銀光閃耀時瞬間消失，卻是鄧楓長刀出鞘，一刀把銀光拍了回去，隻是方向沒這麽精準，剛剛拿著令旗的漢子一聲悶哼，已經捂著小腹踉蹌後退，幸虧身後的兩個黃衣漢子扶住才沒倒下，連令旗都掉在了地上。

  劉正風已經拿起早已備好的毛巾擦幹淨了濕手。

  “感謝各位朋友賞光劉某的洗手大會，我已在回雁樓後院略備薄酒，請各位朋友一定要多喝幾杯。”劉正風快步走到鄧楓麵前，麵色凝重的向鄧楓以抱拳，身上甚至有些顫抖，卻什麽都沒說。

  “恭喜劉三爺金盆洗手，從此海闊天空。”鄧楓收刀入鞘，笑著抱住劉正風左臂，拉著他就向後院走去。

  “恭喜三爺.....”

  “恭喜恭喜.....”

  周圍的吃瓜群眾這個時候自然不介意說些場麵話，畢竟儀式已經完成，理論上劉正風已經不算江湖中人，但他同時還是衡山城劉家的家主，而劉家的產業遍布整個湘南省，以後免不了打打秋風。

  至於剛剛耀武揚威的嵩山五人尷尬的站在那裏，卻是連個打招呼的都沒有，在對方金盆洗手儀式上搗亂，按規矩基本是不死不休的仇怨，也就是劉正風已經退出江湖，否則完全是不共戴天。

  “這是千丈鬆史登達師侄吧，還有門外剛剛送劉某銀兩的朋友，一起喝杯水酒吧。”最後還是劉正風覺得事情不能太絕，轉過頭看著五人，至於剛剛用飛針偷襲的人，正是“大嵩陽手”費彬，劉正風卻隻當不認識。

  “劉三爺，這就是你小氣了，屋頂和後院這麽多朋友，你可要好好招待啊。”這次點出問題的卻是嶽不群。

  這個時空，華山派雖說還是因為內訌一落千丈，但總體實力也不是二線門派嵩山派能夠比擬的，華山內訌之後，放棄五嶽令旗交給嵩山派，但直到現在，五月會盟從來都是在華山，嶽不群同樣是與左冷禪並立的超一流高手，就算略有差距，也說不上誰高誰低，嶽不群自然沒必要怕了嵩山派。

  “還有多少朋友，就請一並出來吧，劉某雖說不才，一頓酒席也不至於小氣了。”劉正風臉色難看的低吼。

  “見過劉師叔！”房頂、後院、甚至是觀禮人群中陸續出來幾十人，顯然是早已經混入，就等著搞事情了，其中，從後院出來的十多人此刻已經利劍出鞘，正頂在劉正風家人的後背。

  門外另外兩個人緩步走到了費彬身後，正是“托塔手”丁勉與“仙鶴手”陸柏。

  劉正風氣極反笑，費彬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要是攔住了劉正風金盆洗手，那沒什麽好說的，到時候把準備好的帽子給劉正風扣上，加上嵩山實力強勁，最後結果肯定是向著對嵩山有利的方向；但現在不同，劉正風已經洗手，那他之前不管做了什麽，都已經算是揭過，嵩山派還這麽幹，那就是不講規矩了。

  現場氣氛瞬間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