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知夏沒搭理他。

  將最後一碗靈泉水遞給滿眼希冀看著她的小姑娘，“喝了它。”

  小姑娘愣了一下，目光在靈泉水與杜錦程臉上打了個一個轉兒，堅定搖頭，“我不喝，都給哥哥。”

  她想救哥哥，如果這碗裏真是神水，那哥哥多喝一碗，活下來的希望就大一些。

  樓知夏歎息，輕聲勸她，“你哥哥喝的足夠了，這一碗是特意留給你的。”

  小姑娘凍的都沒人色了，不喝恐怕……

  “給她喝什麽，她一個賠錢……”

  貨字沒說出口，被樓老二冷眼瞪住，“樓花兒你是不是腦殼有病？你自己不是女的？你有什麽資格嫌棄你女兒？再讓老子聽到這話，老子就把杜萱草帶回樓家去，你們杜家不要我樓老二要！正好老子想養個閨女！”

  “不行！”杜家明脫口攔阻。

  樓老二嗤笑一聲，指著杜家明，絲毫不顧杜家二老在場，破口大罵，“你特麽也給老子記住了，再讓老子知道你虐待老子的外甥女，老子親自上門來接人，誰攔都不好使！”

  “杜萱草姓杜，是我杜家的孩子。”

  杜老爺子臉色也不好看，瞪了眼兒子，看向杜老二，“親家二哥放心，以後這樣的事絕對不會再發生。”

  樓老二看了他一眼，沒再說什麽。

  小姑娘被逼著喝下了靈泉水，套上了棉襖鬥篷，身子一直不停發抖。

  一個時辰過去，人才逐漸平靜，床上躺著的杜錦程臉色也慢慢紅潤起來。

  杜老太太一臉激動，催促兒子，“去，快去叫大夫回來，再看看程程。”

  杜家明看到兒子呼吸平緩，眼中也掠過激動之色，忙快步出去叫下人去找大夫。

  等大夫趕來，看到麵色紅潤，熟睡了般的杜錦程，再號脈確定他真的隻是睡著，並沒有什麽不妥之後，連連稱奇。

  杜老爺子忙問，“大夫，我孫子這是沒事了？”

  大夫笑著點頭，“杜家小少爺命大，確實是沒事了，等傷口好起來就行了。”

  樓花兒高興的連連道謝。

  杜家明看樓知夏的眼神，又複雜又有點滴感激。

  樓知夏冷眼看過去，杜家明忙垂下了眸子。

  杜老爺子狠狠瞪了兒子兩眼，“親家小侄女，去樓記的事我已經知道了，確實是他們兩口子欠妥當，樓記的損失我杜家加倍賠償，過幾日，我親自去十七裏河，登門道歉。”

  “不必了。”

  樓知夏拒絕，“他們受旁人攛掇，為此事已經付出了代價，道歉我接受了，登門就不必了。”

  杜老爺子還想說什麽。

  樓知夏看了眼兩個小蘿卜頭，又道，“日後，他們想與我們來往，我們不排斥，你們……算了。”

  這是隻認兩個小的，大人都不認了。

  杜老爺子覺得一個小輩在他麵前說這話未免猖狂，想看樓老二聽聽他的意思。

  沒想到，樓老二雙手環胸，附和點頭。

  杜老爺子隻覺一口氣哽在胸口，上不去，下不來。

  不認就不認，一家子泥腿子，真當他杜家稀罕！

  說到底，他孫子出事，雖是他兒子動的手，可要不是在樓記吃了虧，又怎麽會……

  想到這，杜老爺子一個激靈。

  他真是老糊塗了，罪魁禍首明明是攛掇他兒子、兒媳婦的人，他怎麽？

  罷了罷了，他真是老了。

  從杜家出來，坐上回樓記的馬車，樓知夏在車上長長的透了口氣。

  樓老二看她，“老大家攛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