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得問問老三幾個孩子答不答應？！

  樓老二嘲諷一笑。

  樓老大被氣的一句話都說不出。

  樓老爺子的臉難看的瘮人。

  樓老二頭也不回的出了正屋，看到灶屋有火，趿拉著鞋過去，在樓老太太的謾罵聲中，拿了幾個饅頭，走出兩步，想到李氏那破脾氣，又回去從牆角的菜壇子裏扒拉了一個鹹菜疙瘩，指揮著樓葉兒切成絲，端著回了二房。

  正屋內，父子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

  “爹，老二……這是在幫老三說話？”

  樓老大擰著眉，心口那股怪異不對勁兒的感覺怎麽都壓不住，“他不是什麽事都不上心嗎？”

  樓老爺子瞥他一眼，對二兒子的做法也透著幾分不喜。

  “別管他，他就是個懶的，話趕話說那麽兩句。”

  樓老大卻有些惡心樓老二，一家子都好吃懶做的，這些年什麽事都不做，就靠爹娘養著。

  之前，家裏的銀錢都是老三兩口子賺的，他們二房吃也就吃了；

  可……

  一想到以後，他當了官，要養著這麽一家混吃等死的玩意兒，他就惡心的不行。

  樓老大轉了轉眼珠子，湊到樓老爺子跟前，低聲問，“爹，老三分家出去，家裏的經濟來源靠誰？老四那個雜貨擔兒，一年能掙幾個錢？”

  樓老爺子皺了皺眉，看他，“你想說什麽？”

  樓老大看了眼二房，有些為難的蹙眉，“兒子是想著，家裏大頭銀錢來源沒了，是不是再起一個？”

  “你想讓老二出去賺錢？”樓老爺子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秒懂。

  樓老大點頭，“老二閑了這麽多年，該是用他的時候了，爹覺得呢？”

  樓老爺子睨了他一眼，問了個牛頭不對馬嘴的問題，“你還缺錢花？”

  樓老大一愣，琢磨了一下樓老爺子的話，才道，“穀雨的嫁妝是有些寒酸，兒子本來算著還有兩三個月，老三又能賺不少銀子，想著到時候還能多添置些，誰知道您給老三分了家，這……”

  樓老爺子的臉色忽然一沉。

  樓老大忙解釋，“兒子不是怪爹，隻是事情發生的突然，兒子一時沒了主張，爹，還得您給兒子拿個主意……兒子實在是擔心，崔家會因為嫁妝拒了穀雨，真到那時，兒子的官位，樓家的前途，可就全毀了。”

  樓老爺子眼峰一利，深深的看了樓老大一眼。

  樓老大被看的心底發毛，舔了舔嘴唇，擠出一絲笑容，“爹？”

  “這事兒我記下了，年底天寒，讓老二出去也沒什麽好營生，不如讓他跟著老四去賣些小東西……”

  “誒，兒子聽爹的。”

  樓老大擰了擰眉，心底有幾分不屑，覺得當貨郎實在賺不了幾個錢，但想到能給老二一些教訓，讓老二大冬天的出去挨凍，他心裏突然湧上一些報複的快感。

  當然，穀雨的嫁妝不過是他隨口一說，人家崔家說了，看中的是穀雨這個人，嫁妝不嫁妝的都無所謂。

  不過，能從老兩口這再順一些銀子自然是好事兒。

  樓老大哄的樓老爺子順了他的意，便坐著等樓老太太做好早飯，瞧見幹巴巴的饅頭，跟一碟子鹹菜疙瘩，他反胃的撇撇嘴，指揮樓葉兒去炒個雞蛋。

  樓葉兒不情不願的去炒了，樓老大才下筷子吃飯。

  等樓老大吃了早飯，匆匆離開，樓老爺子才看著空蕩蕩的雞蛋碗，說了一句，“沒一個聽話的，拿捏不住了……”

  樓老太太沒聽清，看了他一眼，“老頭子，你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