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知夏搖頭，在外間使勁跺了跺腳，繞著外間巴掌大的地方來回跑了幾圈，身上漸漸有了幾分暖意，腳上卻還一片木然。

  真是凍透了。

  她搓著手跑到內間，看著自己手上的凍瘡有些無力。

  “好冷啊，我渾身都沒知覺了……”

  “這才第一場雪，三九四九會更冷……”

  江氏滿眼擔憂，一直覺得她閨女是被落河那次跟後麵接連幾次的事，折騰的身子骨弱了，不經凍了。

  “等你爹買了布和棉花回來，娘先給你們一人做一身棉襖，到時候就不冷了……”

  樓知夏想的卻是，等自家有了灶，她要先燒一鍋靈泉水，好好泡一泡手上的凍瘡……

  唔，還有臉上的。

  然後，她抬眼看了老弱病傷的幾口人，又暗暗加上一句，每個人都泡一泡。

  反正她身體越好，能取出來的靈泉水越 多。

  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東西，當然要先造福自家人。

  她哈了一口氣，湊到床邊，問江氏，“娘，我們蓋了新房，能弄個洗澡的房間嗎？”

  “洗澡的房間？”

  江氏一愣，看了眼窗外飄著零星雪花的天，搖了搖頭，“這麽冷，你要怎麽洗？”

  樓知夏神秘一笑，“我有辦法。”

  江氏也笑，“行，回頭如果有剩下的磚，讓你爹給你蓋一個。”

  樓知夏連連點頭，原地蹦躂了兩下，小腿處有什麽東西被咯了一下。

  她的動作一頓，先往窗外張望了一眼。

  六郎瞧見她的動作，小跑到房門前，打開門朝院子裏看了一圈，又將門關上，對樓知夏道，“二姐，沒人。”

  樓知夏朝他挑眉一笑，彎腰解開綁腿，抖落掉綁在裏麵的銅錢。

  銅錢散落一地。

  屋內霎時一靜。

  江氏臉色微變，微不可察的倒抽一口涼氣，下意識扭頭往外看。

  六郎飛奔過去，看了眼院子，朝幾人搖頭，“沒人。”

  江氏忙示意樓知夏與樓晚秋撿起銅錢跟金鐲子。

  樓知夏拿著金鐲子遞給江氏，江氏沒敢接，“這鐲子哪來的？”

  “我賣給一家小姐幾道甜品配方，她買斷的銀錢。”

  她又將其中兩串銅錢取出來，“這是跟會賓樓合作，他們齊掌櫃給的分紅。”

  “分紅？”江氏詫異。

  樓知夏點頭，“我賣給他們兩道菜譜，跟他們簽了文書，他們賣一盤菜，給我一份分紅。”

  “那他們大賣的話，二姐是不是就一直有銀子拿？”六郎轉著黑亮亮的眼珠，崇拜的看著樓知夏。

  樓知夏拍拍他的頭，“六郎真聰明！”

  “哇……”小妹驚呼一聲，滿眼都是星星。

  江氏有些出神，摸了摸金鐲子跟銅錢，問樓知夏，“你從哪知道的甜品方子跟菜譜？”

  “做夢的時候夢裏有個白胡子老爺爺教我的。”

  樓知夏早尋好了借口，“他說我死裏逃生，命大，是大富大貴之人，但咱們家太窮，他教我這些東西，讓我拿著變換銀錢，改善家裏生活條件，供哥哥念書科考……”

  江氏心口一窒，急喘了兩口氣，“白胡子老爺爺？”

  樓知夏點頭。

  江氏喃喃自語，“我姑娘命大，是老天爺救了她，是菩薩救了她……”

  樓知夏聽著她的低喃，有些心虛。

  “娘，你說什麽？”